二十二 朋友(1/2)
唐谧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奇异的男子心里暗自思量:若说他的面貌就算往老里猜也就是三十七八的样子。自然有的人相貌就是显得年轻些那么就算他实际上四十来岁好了这样的年纪最多是和掌门人同龄吧怎么会是他的师父呢?可是这个人的头已经全白了若不是年纪很大怎么会一头华呢?难道所谓武功高到一定境界就会鹤童颜是确有其事么?
那男子看到三个人迷茫疑惑地看着自己却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尽量放平口气说:“小娃娃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来无忧峰就是想找最先红的彤管草既然被你们先拿到了你们又想卖掉说个价钱好了多少我都给。”
可是虽然那人自己觉得口气已经很和气了却不知他的不羁狂放早已深入骨髓那语气在别人听来仍是一付势在必得不容回拒的架势。再加上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更确切地说是两个巨大的错误就是:第一管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叫小娃娃第二管无奈被压缩回青春期的成年人叫小娃娃。所以那三个“小娃娃”无一例外地以挑战式地表情看着他几乎是同时说:“不卖。”
那人大概是没想到第二次还是被回绝得如此干脆眉毛有些讶异地一挑倒也没生气笑着问:“为什么你们中间可是谁有喜欢的人了么想要送给人家是不是?”
三个少年互相看了看然后张尉很诚实地回答:“没有。只是因为我们的一个朋友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想送给她帮个忙。”
“哦那怎样才能把这个给我呢?”他又问。
“怎样也不行这对我们的朋友很重要。”张尉断然拒绝道。
那人看着这个模样虎头虎脑的少年觉要对付如此实心眼的孩子还真是麻烦若是硬抢道也容易只是看来这三个人也就是御剑堂的剑童自己怎么好意思下手呢转念之间心生一计冲张尉问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有两个朋友这彤管草对两个人都很重要他们都想要你会给谁呢?”
“如果真的都很重要又不能把彤管草掰成两半只能谁都不给了。”张尉说到这里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说“不行这样就谁都帮不到了要不让他们先到先得好了。”
“好我谢尚今日就和你们交个朋友小兄弟既然我先到可否让我先得呢?”那谢尚话落便微笑着把手伸到了唐谧面前。
唐谧自然没有这么好欺负她歪着头笑眯眯地问:“谢大哥交朋友当然可以只怕你贵人多忘事将来记不得我们几个小朋友不如给我们个信物如何?”
谢尚倒也爽利说:“好。”当下就解了扇坠要给她。
白芷薇却忽然出手一挡长眉一挑说:“信物这东西也不可靠不如再个誓吧。今日我们几个人结为朋友若是将来你有违朋友之义那么收到你彤管草之人就……”
谢尚听到这里已经怒了袍袖一挥白芷薇重重坐在了石阶上只听他说:“小娃娃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你们年纪小也算是后辈哪里跟你们费这么多工夫。”
白芷薇站起来倒也没惊慌口气平和地说:“哪里费了你什么功夫不过是假意和我们交朋友算计我们的东西罢了。拿个扇坠子敷衍我们将来你不认也可以啊。你男子汉大丈夫不如明刀明枪来抢好了也比来这一套强得多。”
谢尚没想到眼前这小女孩年纪不大却如此犀利心中一股火气压不住就要往上窜却听那个男孩说:“白芷薇也别说得谢大哥如此不堪。”然后那男孩转头又对他说:“谢大哥我叫张尉这是我同组的白芷薇和唐谧我们现在都在智木殿修习。我看谢大哥像是真的很需要这彤管草那就送给你吧。本来大家交朋友必是胸怀意趣相投情之所至才好。什么信物毒誓之类的让朋友之意假于外物反倒虚了我看都不必了。”
谢尚看这少年话说得真诚坦荡回想自己刚才那番心思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平生也是自诩落拓不羁之人今日只因一番心思都放在了那彤管草上竟然比个孩子还不如当下说:“好多谢你这小朋友我是交定了。”
这时候仍然在一旁笑眯眯的唐谧才又开了口说:“谢大哥这彤管草给你可是能不能请你答应小妹一件事呢?”
“你说说是什么事?”
唐谧伸手一指张尉说:“指点指点他武功。”
“好待我办完事便来。”谢尚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待到谢尚消失不见了张尉才说:“白芷薇我知道你刚才是好意可是那样未免太小家子气。再说他要真生气出了手怎么办?”
却不想白芷薇和唐谧相视一笑唐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芷薇你看看张尉和咱们两个真是绝配。”
张尉一愣有些没听明白唐谧也不再理他拉着白芷薇就往山下走张尉只好跟在他们后头听着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你是怎么觉得他一定武功了得的?”
“嗯敢那么直呼掌门人姓名的应该不会差吧。”
“你胆子挺大啊真的要打你了呢?”
“不会既然开始就不明抢总不会是大恶人多少也要顾及身份。再说还有张大头呢怎么会打到我。[ ]倒是你怎么算到他一定会答应呢?”
“呵呵他那么想要彤管草刚一得到能不高兴么?再说谁叫大头那么可爱呢他能拒绝么?”
张尉跟在后面插不上话似乎永远是这样那两个人的思路他总是跟不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觉得很快活真的是很快活呢。
此后的日子唐谧和白芷薇因为即要练习狮戏又要完成功课所以变得很忙碌。张尉便有些孤单了好在他习惯了晚上一个人独自练功倒也不觉得寂寞。这天晚上他一个人正在智木殿后墙脚下练剑忽听耳边有人说:“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张尉扭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衣雪的谢尚正站在自己面前此时月华如练而他站在月光之下整个人便也微微生光只是神色淡然不复那日初见的风流意气到有几分人伴孤月同寂寞的寥落。
“谢大哥你来了。彤管草可送给了你喜欢的人?”张尉高兴地说。
谢尚神色一暗道:“此事不提也罢小兄弟我今日是来指点你武功的。天寿日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这山上的人太多而我这人不喜欢热闹所以明日我提前拜祭了堕天大人就会离开。来把蜀山回风剑法先给我练一遍。”
张尉听了明白谢尚大概此行不顺便也不再多说话认认真真地把回风剑法舞了一遍。谢尚看完之后皱着眉头说:“教你剑法的殿判是哪一个?”
“是宣殿判。”
“宣怡是她这一辈一等一的高手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剑法来。”谢尚话说得毫不客气。
好在张尉被打击惯了倒也不觉得怎样大大方方地问:“谢大哥小弟这剑法有什么错处直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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