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销(1/2)
太妃令人收拾了一桌果子摆好了将酒盏、果露瓶子放了旁边。
等了小半天却还是人没有来。好歹人来了身后却没有跟着向夫人。
太妃紧盯着宫人道:“这点子事还没有办妥帖?”
宫人忙跪下了道:“叫了六个人去的。只是到了那里向夫人已不在了。”
太妃站起来惊道:“怎么说?”
宫人道:“说是皇后娘娘叫人来接了去了。”
太妃跌坐在椅上自语道:“是天要绝我。”
在椅上坐了半日也没有用膳。
到了晚间太妃把身边的人都打了说心里烦躁见不得人在跟前伺候。几个宫女乐得清闲都出去了。只留下两个站在内廊上听候召唤。太妃找出了当年先皇极喜欢的一身衣裳自己穿上了。轻轻摩挲着前襟上的一大幅喜鹊登枝图眼中落下泪来:这还是如今的太后没有夺了自己的隆宠时先皇令人给自己绣制的。上头的两只花喜鹊耳鬓厮摩是先皇御笔画的图样。羽翅上的白花纹是拿小粒的东珠镶嵌。当年自己穿上了身在人前一走是多么地叫人艳羡。这些年过去了珠子都有些泛黄了就像自个儿一样要谢了最好看的时候了。( )又到隔壁房里头找出了一双大红的绣鞋穿上了。这绣鞋尖头上有一滴墨都沁了鞋面子里头去了。当初先皇教自己作画自己伏在案上题上自己的名号先皇从身后轻轻揽住了自己的腰身自己一扭身。那笔尖上的墨就滴了下来。先皇给自己褪下了这只鞋子道:“可惜了这上头的绿蝙蝠。”自己还不打紧地收了起来。逢着想皇上了就拿出来看一眼。先时是很少拿出来的。后来如今的太后得了先皇地心去了自己就整日里没人在跟前的时候把鞋子放身前看着。穿了这双去先皇就能一眼认出自己了吧。可惜是自己这时候才去了陪伴先皇先皇还识得过去口中地“俏姑娘”么?向夫人的妹子该在先皇面前说自己的不好了先皇是知道自己的难的。该不会不认了自己。
移步到了妆台前看了看菱镜中地面庞真是有了三分老相了。太妃打开了胭脂盒轻声道:“皇上你是最喜欢我抹了浓胭脂的说那样才娇俏。”拿出了一张丝胭脂轻蘸了水在手上晕开了抹在了两颊上头。(. )又取了粉盒子。在颊上轻扑了粉笑道:“过红了叫她们明儿一早见了。该唬着了。”
把自己最喜的的一只七凤钗插在了头上。那长长的流苏垂了胸前。上缀的玉珠子凉凉地打在面颊上好象眼中滚下来的泪珠儿。本是打算着太后去了。最后自己去了时候皇上能看在自己抚育一场的份上追了自己太后的名分如今是不能了。万事是一场空啊。
在桌前坐了将果子露倒了酒壶中去给自己斟上了一盏酒。吃了几口东西道:“总不好空着肚子去拜见先皇地叫那些姐妹们说笑。”遂吃了一盏酒吹灭了灯放了帷子就往炕上躺了。
半夜就落起了雨了。翌日一早礼部上奏皇上因变了是否改日开棺。
皇上正思量有公公过来附耳说了几句。皇上大惊略镇定了一下将几件要事交于各部商议裁定甩了一句“退朝”出来便匆匆往内廷去了。
是太妃身前伺候的鸣莺先觉出了不对太妃是向来早起的若谁起来晚了就要笑骂两句地。推门进去又撩帘进了内室却看见床帷子放了下来。心中奇怪道:这天暖和了一些太妃早不叫我们放床帷子下来了说白叫人喘不过气来。等什么时候咽气了身上冰凉了才放下帷子来挡风呢。心里头便“咯噔”一下轻轻叫了两声太娘娘太妃没有应声鸣莺遂慌了神了也不敢近前看。转身出来叫人去找了琼姑姑过来。
琼姑姑正在风头上呢只道太妃晚上睡得迟了也是有的还笑着嗔责鸣莺道:“多大地事儿还罢罢把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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