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怜惜（1/2）

嬴政的动作太过猛烈，使赵高的脑袋一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响声，但赵高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蹙着眉头哼哼唧唧的。( )

嬴政见她那副痛苦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可心中的怒气还是久久未发泄出来。遂站在她身旁冷眼看着她痛苦的轻哼。赵高虽然觉得脑袋很痛，但还是睁不开眼睛，只能轻声唤着：“嬴政，如果你不是嬴政的话那该有多好。”

赵高的声音很小，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呢喃的好。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进嬴政耳中却显得如五雷轰顶一般。

原来她想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叫嬴政的自己。

春天即将要到了，俊山这里的夜间还是会吹着阵阵凉风。嬴政站在赵高身侧，低头望着她苍白病弱的脸庞，忽然很想笑出声来，只是这样的笑声，怎么都显得太过嘲讽和怜悯。

“昭昭，我也想过如果你不是赵高就好了。”嬴政说话间已经扶起了赵高的身体，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他伸手玩弄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 )

许是太久没有过这种凄凉的感觉了，所以在听到从自己口中发出那声叹息时嬴政也小小的讶异了下，随后又接着说道：“我在你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了你，给了你一场噩梦。在这之后的岁月里，我们都只能是仇人。昭昭，不要怪我，这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事情。”

命中注定了我们只能相残，利用。所以无论是你选择杀我，还是我选择利用你，都是各不相欠的。

赵高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人在身边絮语，还能感受到他语气中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她向着那温暖的源头靠了靠，低声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没有心的……”

夜风微凉，营帐外树叶沙沙的声音伴随着赵高的低吟，让嬴政的内心深处第一次有了种叫做“怜惜”的感觉。

在这之前，在他眼中，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能被自己所利用的就是有用的人，就该活下来。不能被自己所用的人，就绝不能留在这世上。而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这个平时总是冷冷淡淡，偶尔会有些女孩子心性的女子，或许自己应该试着去怜惜她了。（. ）

赵高睡着的侧脸显得安静柔和多了，营帐内的灯光微弱，更是让赵高看起来恬静无比。微蹙的眉让嬴政心中一揪，很自然的伸出手慢慢的把她的眉头抚平。嬴政望着她的侧脸久久不语，直到赵高的呼吸平稳后才帮她盖好被子，站起身来。

“昭昭，也许我真的是没有心的。但是我会尽力保住你的性命。”

语音刚落嬴政便拂袖离开，这个营帐中又只剩下冷冷的空气与跳跃着的灯火。一切安静的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高醒来时太阳已经照在自己的身上了，不觉想要用手遮住阳光，却嗅到了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手上的动作一滞，她是知道的，这种香气，从来只在一个人的身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