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敌踪隐现(2/2)
袁泽话音一落,北元的人群中一阵骚动。
楚云谦一摆手示意保持安静,心中一阵思索:这袁泽借机挑动事端,自己虽然早已准备好了袁泽可能在宿营上挑起事端,故而备下了说辞。只是没想到此番尽是闹得烟熏北元营地,袁泽挑动骚动,这个事实也让楚云谦感到棘手。
楚云谦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北元营地,只见营地中飘过阵阵白烟,当他一眼扫过身左侧的一个小山口,那是正对着北元营地的前方。
他可是知道这个地形的:公主的营帐就在这快进山的小坡之上,后军正好面对着一个刚过的上坡山口,而北元却又恰恰要求在这右营小山口前扎营,这个山口之后,便是剑屏山脉的群山了。
楚云谦望向了袁泽,见他目无表情却是眼神酌定,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同时心头也泛起了一阵欣喜,心下一声叹息道:原来如此!
楚云谦出言道:“那贵使的意下如何呢?”
袁泽说道:“本使认为明日即可进山,大队扎营之时,我方就一直驻扎在前面如何?想来山路崎岖,大人不愁前面找不到低洼之处,这样贵方也不必在费尽心思考察地形安排我等营地,本使同样也可以说服属下,不至于丢了我国颜面,楚大人以为如何?”
房奕方要开口,只见楚云谦朗声笑道:“袁大人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尉却无此意,就依袁大人如何?”
袁泽笑道:“谢过楚大人。”回身对着属下训斥道:“还不回营休息,早就告诉尔等不要生事端,元蜀交好岂能有此敌视之心?在这丢人现眼,现在都无话可说了吧!”
袁泽一行属下唯唯是诺,均转身离开了,袁泽冲着楚云谦躬身一笑,也不再客套便施然离去。
房奕见袁泽离去急声道:“大人怎可允诺让袁泽等人固定营盘,岂不是徒增我方风险?”
王平对着袁泽“呸”了一声说道:“娘的,大哥这些人太嚣张了,不如找个由头砍了他几个带头闹事的,看他们还敢不敢滋事!”
楚云谦看了看王平说道:“切不要冲动,如今我们已然是生死之地。”
楚云谦不理一脸愕然的王平转首对正在思索着楚云谦方才话语的房奕说道:“元直,此番却是烟熏了北元营地,在邦交上我们理亏;同样一路行来,扎营布局也确实是如同袁泽所言。如不是烟熏一事,本尉还可凭那番说辞搪塞,可是现在却是无用。倘若真的惹得袁泽翻脸,恐怕不好收拾,徒增变数。”
房奕接言到:“大人言之有理,可是这样便轻易放弃对北元营地的掌控吗?”
楚云谦道:“元直以为袁泽所言没有道理吗?”
房奕闻言又细思了一遍,隐隐的如有所觉道:“大人,莫不是……”
楚云谦轻咳一声打断了房奕的话道:“元直随我来,王都卫安排众人散去了。”说罢也不理正在丈二头脑摸不着的王平,带着房奕匆匆向刚才赶来之处行去。
王平望着他二人背影,苦恼的摇摇头,又不甘心的狠狠瞪了一眼北元营地,挥了挥手,只见原本立在旁边的十来个兵士默然转身向各自的营帐走去。
还是刚才楚云谦与房奕谈话的那片空地,只是先前楚、房二人均是疑虑重重,此刻楚云谦却是面色冰寒,房奕是面色忧虑。
房奕说道:“大人,袁泽既然称过了武关公主稍有闪失便是万死之罪,看来敌袭恐怕也就在眼前了。”
楚云谦斩钉截铁道:“不是恐怕,而是一定!”
房奕愕然道:“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楚云谦道:“元直可知,今夜出现烟熏一事绝非偶然?”
房奕一愣道:“属下不知,还请大人赐教。”
楚云谦叹道:“为兄曾在山中打猎数年,知道在这早春时节,一般白天因为山中阴寒,所以风一般是多是由山中往平坦之地吹;而在夜间却又因为山中较为温暖,所以这风又是倒回来吹较多。而往往两山之口更是如此!看来袁泽此人当是熟知天文地理的,真不可小看!”
房奕也是饱学之士,闻言自然通晓了其中奥妙,沉思之下说:“原来如此,是属下失察了,给了袁泽由头,还请大人责罚!”
楚云谦一摆手道:“怪不得元直,为兄也是没有提防到,真是百密一疏!不过这样也好,局势明朗总比看不清为好!”
房奕接言到:“袁泽此番苦心为之,只是想名正言顺不让我们察觉的争取到营地前置,可是这是为什么?他到底想要怎样布置?”
楚云谦背手仰望夜空不禁自语道:“敌踪隐现,可这奇袭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