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结局 (七)(1/2)
经过精心治疗半年后冯剑终于病愈与常人无异。这天章老三、师迁芋相约来到他家里。师迁芋开门见山愧疚道:“冯少爷!真对不起从你家走的时候我不小心弄倒了油灯把您家那几间草屋烧了。”冯剑自嘲道:“我猜着也是你们干的……烧了就烧了吧!还知不道找伟(啥时)回去呢!”章老三、师迁芋相视一笑。须臾师迁芋郑重道:“冯少爷!皮老爷瘫痪在床……”冯剑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把头摇成货郎鼓断然道:“不中!我是冯家的子孙说啥也不给皮家当干儿子!”章老三笑道:“摆(别)慌把话说死你再甄每(考虑、琢磨)甄每。”冯剑斩钉截铁道:“没啥可甄每(考虑、琢磨)的我绝不同意。”师迁芋眼含热泪肯求道:“冯少爷!皮老爷身患重病还知不道活到哪一天……认你做养子把家产留给你也是积阴德呀!加上当年叫你背过黑锅总觉得对不起你!再说皮老爷久病卧床已是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只想享受天伦之乐!只想安度晚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你就满足他这个心愿吧!”
冯剑想起死去的父母兔死狐悲同情油然而生不禁悲从心来潸然泪下。章老三见他心动耐心道:“又不强迫你改姓你还叫冯剑!你两个儿子还是姓冯!”冯剑哽咽道:“你们说得轻巧就怕到时候变卦呀!”师迁芋笑道:“这是皮老爷亲口许下的俺俩决不惺(哄)你。”冯剑思忖半天忐忑道:“别人说我贪图皮家的财产!在背后捣脊梁骨咋办?”章老三笑道:“你的熊道道还真不少!前清同治、光绪两位皇帝死后均无子嗣不是干儿子溥仪继承了皇位吗?没有人说闲话呀!人家连天下都能继承前车后辙你还怕啥?”冯剑苦笑道:“不管咋说人家同祖同宗!天下继承得理直气壮。我姓冯却是继承皮家的财产!直不起腰杆……”章老三更是大笑不止:“后周太祖皇帝郭威也无子嗣周世宗柴荣就是他的养子不也继承了皇位吗?”冯剑顿时哑口无言。章老三察颜观色耳语道:“冯剑!市面上物件飞涨生存不易。你一家四口还有我章老三一家老小却是在皮家的屋檐下乘凉……”眼中充满了渴求。恰如醍醐灌顶迎头棒喝冯剑猛然醒悟过来。章老三又威胁道:“小心姓师的翻脸。”冯剑下意识地抬头一望正看到师迁芋满脸堆笑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但笑里藏刀充满了奸诈显然忍耐已达到极点……他知章老三所说不假如果再固执己见不肯妥协他们一家就会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在香港这个鱼龙混杂、充满变数的世界里身无一技之长又有语言障碍根本就无法生存……后果将不堪设想。章老三冷笑一声:“冯剑!‘活鲜的鲤鱼不吃非等摔死再吃’吗?”冯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踌躇半晌才勉强应允了。
师迁芋大喜忙把这消息告诉皮宪章!皮宪章已病入膏肓苟延残喘见冯剑肯当螟蛉不由泪流满面。娄媛得知皮宪章认下一个干儿子这还了得?她又哭又闹跳井抹脖喝药上吊闹腾了整整三天。
原来皮义明死后因没生育娄媛就想改嫁。因贪婪皮家的财产便整天打鸡骂狗诅咒皮宪章早死她好继承家业重嫁快活。皮宪章看穿她的把戏气愤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我偏不叫你的阴谋得逞。”白人送黑人丧子之痛又遇阴毒泼妇令重病中的他不寒而栗对身边人谁也不敢相信。深夜静思恍然有“人不如故”之感便硬撑病体亲自写信催促师迁芋等人赴港料理事务。又良心现对当年陷害冯剑之事深感愧疚况且他长得极像儿子皮义明!能满足心中慰藉才有非认他做干儿子之事。
师迁芋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与娄媛周旋费尽了口舌许偌任其改嫁。娄媛依然不依扬言不把冯剑一家赶走就立马死在皮宪章跟前。皮宪章气得昏厥师迁芋也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只好找章老三商议:“老章呀!你看咋办才好呢?”章老三神秘一笑:“‘打马糊拉(抚摸)牛’!那还不好办吗?讲理肯定不行对付她这样的就得‘以毒攻毒’。”师迁芋疑惑道:“你说说看。”章老三面授机宜师迁芋听了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是你鬼点子多咱说定了就这么办。”叫过梅河、盛世成依计交待了一番。两人闻言也是大喜。
翌日清晨娄媛跑到皮宪章屋里手里拿着一个瓶子说是毒药砒霜!扬言要喝。大家见她又在闹事赶紧围了上去。娄媛见状更加得意拔掉瓶塞佯装往嘴里倒。章老三眼疾手快劈头把瓶子夺下叫道:“毁(坏)了!少奶奶服毒了。”娄媛一听更是得理不让人身子顺势瘫软下去歪倒在地眼白上翻口吐白沫像是真服毒了。师迁芋冲梅河、盛世成一使眼色:“少奶奶服毒了快送医院救人!”梅河、盛世成无动于衷:“这是剧毒砒霜往医院里送恐怕来不及了。”师迁芋脸色一寒喝斥道:“送医院来不及你们说咋办呀?她大小是条性命总不能看着她死吧?”盛世成忙献策道:“哪能看着她死呀?我有个好办法:用粪汤一灌就好。”师迁芋大喜道:“这个办法不错!在咱苏北老家碰到服毒自尽的都是灌粪汤是挺有效的。我一时着忙吓糊涂了咋把这个办法忘了?盛世成!还不快去弄粪汤呀!”娄媛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装了慌忙从地上爬起争辩道:“我没喝药!没喝药!”夺路要逃。谁知刚跨出房门便被梅河死死抱住挟持到院中。
师迁芋朝章老三喟叹道:“老章哥!还是你这办法灵粪汤没喝病便好了大半。”冲盛世成跺脚喝道:“你还施伟(磨蹭)啥呀?再晚可就来不及了。”盛世成应了一声飞奔而去转眼端来一大勺粪汤黄澄澄的蠕动着肉蛆恶臭扑鼻。娄媛大惊失色拚命扭动着身子哭喊道:“我没喝药!没喝你们就饶了我吧……”话音刚落被梅河、盛世成撬开嘴巴灌了一口粪汤!她争辩一次两人便灌一次灌得她直翻白眼。
院中臭气熏天!娄媛秽物满身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章老三见她奄奄一息如果再灌下去恐怕要命丧黄泉了方才摆摆手道:“差不多了。”两人这才罢手笑立一旁。师迁芋捏着鼻子忍着恶臭问道:“少奶奶!感觉咋样呀?”娄媛闭目呕吐面如死灰也不说话。章老三认真道:“看来还是不行再灌两勺试试?”娄媛顿如五雷轰顶睁大眼拚命叫道:“好了已好了。”梅河、盛世成禁不住大笑起来。章老三一脸狡黠一本正经道:“喝药上吊就得用这个法子治十拿九稳比吃灵芝、人参都灵。”
师迁芋得意一笑催促丫鬟上来像拖死狗一样把娄媛架走了。丫鬟们捏着鼻子把她架进水塘里清洗了半天才把她身上的秽物洗净。只是娄媛喝粪汤太多大病一场。师迁芋请来医生施药调理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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