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深恋,是否错恋?(1/2)
方公馆的盘花铁门缓缓敞开了一辆汽车驶了进来。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正是方承锦蓉欣的父亲。一个佣人撑着伞接了出来。雨还在下着。
“小姐到家了吗?”方承锦开口第一句话便问向那佣人道。
“还没有。”佣人一面接过方承锦的公事包一面应道“秦家少爷已经去接了。”
承锦听见这一句急迈的步子却是慢慢停下了他回过头去往铁门外面的煤屑路上望了一眼。
十八年了自从小慈走了之后一直只有这个女儿和他相依为伴。小慈是承锦的太太生蓉欣的时候大出血去世的。同一天他有了一个女儿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妻子。那一个漆黑的寒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人生的酸惨他是过早的尝过了。
最初的一段时间对于那个柔弱的小生命他是不理不问的甚至有些恨她如果没有她他还不会过早的失去了小慈。他只是把她交给奶妈照料根本不愿意看她一眼。记不清是蓉欣几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晚已经深夜了他从医院下班回来一推房门就听见一个奶孩子的啼哭声――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被这柔嫩的哭声充得满满的。
说不清为什么那一刻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原本冷冷清清的家竟有了另一种温情的味道在那婴孩柔嫩的哭声里。
他当时立在房门口呆呆的不知站了多久原本怎么也安抚不了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了安慰。他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婴儿房里去看见奶妈正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一边轻轻晃着、哄着怀里的孩子。那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只是哭个不停。承锦走上去从奶妈怀里接过孩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
柔软无骨的孩子起初一落入他紧实的怀抱里的那一刹那间他简直是又惊又恐对躺在自己臂弯里的这个轻飘飘的小东西有的只是一种言之不出的陌生感。……直到他闻到了孩子身上的那一股浓浓的奶腥气才忽然感觉到了她的真实。柔黄黄的灯光下他出神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生命看着这个在小慈肚子里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
这已经是这世上唯一留存着小慈气息的实实在在的真实可触的存在了……
那一种凄怆的酸楚猛然涌了上来浓烈的揪扯着承锦的心他看着自己怀里柔软的小生命心里忽然莫名生出了一种浓浓的依恋来使他俯下脸去把自己的脸贴上那孩子软软的脸颊眼睛里却是泪花闪动。孩子似乎是出于本能的能够感应到亲情的温暖在他的怀里她也渐渐的不哭了香甜的睡熟了。
从此以后也许连承锦自己也不能完全意识到对于蓉欣他是寄托了两份爱在她身上的――包括了对她母亲小慈的那一份怀念与依恋。
雨下的渐渐大了。
潇席开着车子渐渐驶离了人声喧嚣的码头耳边除了雨声渐渐听得见道路两旁洋梧桐满树的树叶子在风雨中颤栗着的声响。雨点啪啪啪的打在玻璃窗上更是显得车子里异常的静默。
潇席转眼去看了一眼身旁默然望着窗外的‘蓉欣’。之前他和蓉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蓉欣唧唧喳喳说个不休他也总是觉得她闹腾。可是现在的她……
她只是静静的望着车窗外被雨水打湿了的头更显得她的脸苍白。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她那一双迷蒙的双眼却像是布着一层轻雾让人无法看得懂她的真心也和雾气一样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潇席自然是不知道这里坐在他身旁的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方蓉欣而是和蓉欣长相极为相似的另一个女孩子――林韵柳。
韵柳这时候怔怔望着绵绵落着的雨想起的是一年多之前的那一场夜雨那一晚她离开了肖府也是那一晚希源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那一晚的雨是韵柳经历过的最冷的一场雨那场冷雨也都涓涓流进了她的记忆深处里去冲出的是一道道伤痕――从此之后她的心上就像是有一处永远都是汪着水永远都没有阳光能够照上去永远都是潮湿的、阴冷的……
“刚才码头上那位先生是谁?”终究还是潇席打破了此刻的静默他一面开着车一面嘴边似是淡淡的问道。
韵柳听见潇席的声音从沉想中回过心神眼眸中掠过一抹冷漠。对于秦世梵的儿子她有一种连带的厌恶。不过很快她似乎是轻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是一派沉寂掩藏着她内心里所有激荡的爱恨情仇。
“是在船上认识的。”韵柳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她自然知道潇席指的是沈新南。对于那个人她也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生命中一个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并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以后的生活轨迹里再有任何的交错;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
那晚她不经意向他说起了自己的过去。人往往如此心里不能向人言的话往往反而更容易向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吐露出来――正因为这个缘故她也是绝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的在她没能报仇之前她的过去、她的真实来历、背景是绝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的。
“怎么……”韵柳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脸来看着潇席道“为什么问起那个人?”
“难道他是在嫉妒吗?”韵柳暗暗想道。以女人的直觉她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在心里暗暗一丝冷笑。不过即使他没有嫉妒她也有办法让他嫉妒。女人似乎是天生的具有折磨男人的本领不过这里的前提是她不爱这个男人如果爱他的话那她更善于折磨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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