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三十五、生死相惜(1/2)
蓉欣离开了张府按照韵柳给的地址找到了华清。(. )而韵柳却和张家人一起被南京政府软禁在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即使知道了他们被软禁的地方也没有人可能接触到他们。这一次韵柳真的是将自己的生死和一个男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寒夜里一个巡视的士兵从一扇玻璃窗前走过一面侧过脸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床边一个年轻妈妈正在哄孩子睡觉。
房间里那个士兵眼中的年轻妈妈正是林韵柳。她轻轻拍着轻轻拍着慢慢停了下来手静静的搁在被子上她看着小宝熟睡中的脸。又是一天过去了。韵柳心里忍不住一缕叹息她轻轻从床边站起了身一面伸手去捻灭床边柜子上的台灯手刚碰到灯线却忽然听见床上的小宝喃喃叫了一声什么。韵柳转回脸看向小宝小男孩依然还在睡着是在说梦话小嘴微微动了动又喃喃叫了一声。
这一次韵柳听清了他叫的是爸爸。他是不是梦见他爸爸了呢?……一想起那个男人突然之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牢牢抓住了韵柳的心。……她又在床边轻轻坐了下去在灯下她一动不动呆呆看着小男孩那张稚嫩的脸。良久她才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收回心神伸手过去捻过了灯。这次韵柳没有起身。依然还坐在床边转过脸去透过紧闭地玻璃窗子看着窗外。
院子里一棵落尽了叶子的花树枯藤似的枝子在寒风里摇摆着。一轮月牙儿斜斜的悬在天上在漆黑的夜幕上放出一道冷光。
冬天的夜是死寂的。夏天有蛙鸣。秋天有秋虫低吟唯独冬天寒冷冻结了一切生息。
虽然已经快立春了天气还是这样冷张启良这次去的又是北方这样地寒夜里此时此刻他不知道会在做什么。他那里的夜应该不会是这样静寂吧……
一个巡逻的士兵背着枪的黑剪影忽然从窗前晃了过去。韵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凉手猛然摸了一下。她中断了思绪立即起身走过去把窗帘放了下来。转过身。她把手捂在心口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想把那种浓浓的恐惧与担忧统统从心里推出去。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觉得很难办到。因为。让她担忧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她从来都不害怕自己会死。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慢慢朝床走去。轻轻在小宝身边坐着。她听着孩子熟睡中咻咻地鼻息声。
现在的她才意识到先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牵无挂也因此才无所畏惧。可是如今不同了她心里生出了放不下地牵念也开始体会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忐忑。她担心眼前这个孩子也担心那个远在北方的孩子的父亲虽然她有些分不请自己为什么会为张启良担心或许只是不希望孩子失去了他的父亲。她怀念起那天张启良那个宽展地怀抱了尤其像现在当她感到恐惧害怕地时候。
当时他把她和小宝一起搂进他怀里那种安全、踏实真地让她怀念了。她开始明白小孩子为什么总想要爸爸或者妈妈抱他们了因为父母的怀抱就是孩子觉得在这世上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躲进那个怀抱就躲避开了一切让他们不安地威胁。韵柳终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脆弱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就和一个孩子一样很想要有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让自己委身。乱世里什么都不可靠再大的房子随时都可能被别人侵占去或者被炸成一堆废墟。或许乱世里家的概念只是一个可靠的男人用他那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围筑成的一个温暖的怀抱包拢着他的妻子儿女。……
另一间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张老太太的咳嗽声打断了韵柳的思绪。她不放心就走去看看。走到房门外韵柳看见从门缝里泄出来的灯光她知道房间里的老太太大概是醒了。推门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老太太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床头柜子上的台灯开着。[ ]
张老太太大概快近六十岁了即使这样的年纪也并不难看这时候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她的坐姿也很正头也丝毫不乱说话也向来说一句是一句。人老了高贵端庄的气质却没老。
“小宝睡了?”老太太看见推门进来的韵柳就问她。
“睡了。”韵柳应了一声。“您怎么起来了?”她紧随问道。
“上了年纪了睡不了多长时间了。”老太太轻轻叹着道说完她忽然却是停了一下抬起眼睛定定的去瞅了韵柳一眼。“来坐过来陪我说说话。”老太太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让韵柳坐到她身边去。
等到韵柳在床边坐了下去老太太却并不开口只是就着灯光细细的端详着韵柳。韵柳被她瞧的低垂下了眼睛耳边却忽然听见老太太问她: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虽然老太太的语气很平和韵柳的心却还是咯噔了一下。她没有作声。
“你也用不着瞒我了我其实早已经看出来了。”老太太接着说“那天你来我们府里我虽没有亲眼见到你不过从佣人嘴里却听说了说是府里来了一个和蓉欣长得很像的小姐。这些天相处下来我知道你就该是那位小姐了”她缓缓摇了摇头“并不是蓉欣。”
“我并不是有意想瞒您地。”韵柳低下了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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