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歹毒(2/2)
宁王见多识广,看出门道来:“给她解穴!”
他们这边一折腾,绿绮楼所有的护院明里暗里都盯着这边,生怕宁王有什么不测,让绿绮楼担了责任。
那护院听了宁王的话,看了一眼花妈妈,并不动。
宁王陡然扫了一眼花妈妈,目中不怒自威:“花妈妈,你这绿绮楼的人还真忠心,本王是指挥不动了。”
花妈妈知道宁王不好糊弄,忙跪下来,诚惶诚恐道:“王爷这么说,可吓坏老妇人了。”说完又训斥护院,“没眼力劲儿的糊涂东西,还不快依王爷吩咐行事。”
那护院只得解了萧月穴道。
萧月跪在地上缓了片刻,忙起身道:“王爷,刚才是民女喊冤。”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虽然面皮黑黄,却难掩五官秀美出众。
花妈妈刚要张口反驳,宁王又扫了她一眼,口中似威胁又似不满,轻轻“嗯――”了一声。花妈妈吓得噤声不语。
萧月又接着道:“王爷明鉴,民女萧月独自来金州府游玩,不料被庆丰县驿馆马夫看出女扮男妆,实乃女儿身。那马夫便将民女卖给了花老鸨。可他既非民女父兄,又与民女毫不相识,根本没有卖掉民女的权力。民女拒不愿来绿绮楼,怎奈花妈妈强逼民女,将民女掳了来。民女当时身上带着一套金首饰,那个车夫不知道。后来花妈妈搜了出来,连同首饰一起强占了去。民女好不容易觑得时机,这才逃出绿绮楼。这次,民女得高人指点,改容易貌,这才扮的像个男子了。只是遇到王爷这样的高人,还是一眼就被看穿了。也亏得王爷火眼金睛,晓得民女本是女儿身,不然,民女真是死在绿绮楼都无人知晓。只盼王爷给民女做主,惩治花老鸨,还民女一个公道!”
若换了一般女子,此刻在这身份尊贵的王爷面前,必定一边告状一边痛哭,声泪俱下不说,恐怕还会因为慑于皇权,吓得瑟瑟发抖。但是萧月自始至终,口齿清晰伶俐,表情诚恳,不曾失礼于人前。
后来,萧月对王大平提及此事。王大平直夸她有胆识。萧月仰起下巴,很是骄傲:“好歹老娘也被骗过,被人追杀过,被强掳过,还被妓院的老鸨子恐吓过。不就是见个王爷么,还能吓得着我了!”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之后了。
宁王似乎对这小姑娘很满意,幽幽开口,竟是一句:“这样吧,你先恢复原来的容貌,给本王瞧瞧……否则,本王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萧月闻言,立刻在心里朝宁王吐了无数口唾沫――果然是个好色之徒,一上来就得先看看她本来面目再谈别的。她心里不屑,脸上却笑得乖巧讨喜:“民女多谢王爷主持公道,只是,民女脸上擦的药膏,需要老陈醋才能洗去……”
宁王看了一眼花老鸨,花老鸨立刻命令素红、碧草:“快去取老陈醋来,不然,我这罪名可就洗不清了。”
素红、碧草闻言忙转身离去。二人匆匆来到厨房,碧草进去拿了老陈醋就要走,素红却一把拉过她:“你傻呀,那宁王说白了,不过是个好色无德之徒,若萧月引不起他的兴趣,绿绮楼只要多花点钱多送点美女,这事也就揭过去了。可就他那好色样,万一对萧月动了心,师父就麻烦了。”
碧草道:“我也知道,可是,宁王下了命令要拿老陈醋,如果我们迟迟送不过去,岂不是更麻烦?”
素红温婉的面容上,忽地多了一抹阴狠:“你别忘了,我房间里有一瓶无色无味的‘无盐水’。”
“无盐水?”碧草一惊,“师姐,你……”
素红打断她:“别废话,快跟我来吧。为了师父,我们也只能如此了。”
碧草道:“也对,为了救师父,连累了那个小妮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二女离开厨房,直奔“沐红斋”而去。
沐红斋是绿绮楼园子内一座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也正是花妈妈及其两个贴身丫鬟的居所,无论其他地方如何,这里门前总守着两个护院,不让外人进入,即便娘王来了也不例外。两个护院一看是素红和碧草,忙将她两个让了进去。
此时,王大平正在花妈妈房里翻东西,最后在挂了一幅古画的墙后面,摸到一个机关暗格。他成功的扳动机关,古画后面一块十几寸见方的墙面,慢悠悠升起。王大平看到里面一个木盒,他拿出木盒翻开来看,果然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本黑皮名册。
他面上大喜,忙取过名册塞入怀中,将一应事物归于原位。动作干净利落,且不发出丝毫声音。这下,只要不是花妈妈吃饱了撑的突然要拿出名册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名册被窃。
王大平正待下楼,忽然听见有人“蹬蹬蹬”上楼来。王大平心中一惊,忙躲在门后。如果来的人不多,而且好死不死偏要撞进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上楼的似乎是两个人,二人转入了花妈妈旁边一间屋子,很快便从房里又出来了。
碧草一边往楼下走,一边道:“师姐,这无盐水无色无味,透明的就像水一样。你说萧月会用这个洗脸吗?”
素红道:“无盐水不是老陈醋,萧月那丫头鬼机灵的很,未必会用。”
“那怎么办?”
“倒出一部分老陈醋,将无盐水掺进去给她用。待她用了,不消一刻钟,脸上必然烧脱一层皮。至于以后能不能恢复本来容貌,就看她个人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