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籍(1/2)
心跳,飞快。
仿佛有什么从胸腔中剥离,整个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却又有无穷的力量,让我不断的飞驰,不想停下来,不愿意停下来。
断了,终于是断了所有。
我和穆沄逸之间,终于是路人了。
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是由我口中说出决断的话,居然会是我,亲手粉碎了我自己的誓言。
即使他嫁给姐姐,我依然固执的想着他,念着他,守护着我心中的那一个穆沄逸,甚至自我的认为,他是爱我的,只要他依然爱我,纵然他是姐姐的丈夫,却也还是我的沄逸。
不是了,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空了,心中的某一处。
数年的执念,数年的相思,终于还是陌路了。
涩涩的感觉涌上眼角,我扬起头,让风吹过,凉凉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扑入子衿的房间。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幽香,属于子衿,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青碧色的长衫随意的抛在床边,门后的浴池那传来轻轻的滴答水声。
我慢慢的推开门,乳白色的氤氲之气迎面扑了上来,沾染着水汽的芳香,打在我的额头,鬓角。
他的背影,在水雾中朦胧,雪白的玉背上点点水珠,顺着秀气的背脊慢慢的滑下,丝松松的绾在脑后,几缕掉落水中,沾染了水气,细细的湿贴着后颈,风情几许。
修长的手臂轻抬,滴答的水如粒粒珍珠,溅落在水池中。
“哗啦……”水声中,雪玉人影宛立,无数剔透顺着肩背滚落,背胛处两道突起的肩骨,细细的润泽想让人埋其间,吮舔他的香气。
目光下移,他曲线完美的腰身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再往下,已经全部深藏在了水中,饶是我功力运用到极致,才能看到一点点浑圆线条,翘翘的,细缝隐约。
他仰起头,松松的突然垂落,猛然滑下如瀑布,将最后一抹风情掩盖。
“哎……”没的看了,我重重的叹息出。
他突然转身,整个身子如刚刚被朝露刷过的花瓣,细致柔嫩,私密处在水中晃晃悠悠的,勾人眼神,“楚烨,你。”
我摆摆手,突然扑进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温热将我团团包裹,我沉在水底,让心思如同这温泉的水,沉淀……
一双手伸入,拉拽着我,隐约间听到子衿的叫喊,“楚烨,楚烨。”
我反手握住了他,他不在情急的拉扯,而我,在他掌心的温度中,闭着眼,沉在水底。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子衿坚定的选择我。
在我风月无边的时候,子衿包容宽厚,任我予取予求。
在我情伤无人慰藉的时候,他委身缠绵。
他从未对我说过一个不字,他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的埋怨,我的子衿,你可知你是我最深的依赖?
透过荡漾的水波,我看到他的眼,担忧焦虑,明媚的深瞳早已被心疼代替,不再坚持的拉我起来,是对我意思的尊重,却不代表他可以放心。
我没有了沄逸,我还有子衿。
珍惜眼前人,因为他值得。
我笑了,猛的从水中窜了起来,丝狼狈的贴在脸上,噼里啪啦掉着水,手臂一揽,抱上他的颈,脸,窝进了他的肩头。
他搂上我,低柔的嗓子在我耳边徘徊,“别担心,流波的毒已经解了,皮外伤不重,刚歇下。”
所以他这么晚才回来沐浴是吗?
我知道流波不会有事,有夜那个收集狂在,什么毒药,圣药,催*情药都不用放在心上,虽然他医术算不上圣手,药却囤了不少。
我抬起脸望着子衿,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多么的凄惨难看,我只知道用力的攀着他,抱着此刻唯一的温暖。
毫无预兆的,我凑上唇,噙住他被水汽熏染的鲜红双唇,肆意的啮咬着,那甜美的软嫩,激荡着我心中索取的欲望,我想要更多,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他被我拥有着。
他一声轻哼,旋即开启他甜蜜的源泉,任我长驱直入,他动了动舌,暖暖的缠绕上我,仿佛我给他的,不是疯狂,而是春风点唇。
手指抚摸上他的胸,他喘息着,将他的美丽凑上我的指尖,不稳的声音有些颤抖,“楚烨,你的伤……”
看看被水泡过的伤口,血丝已经被清洗,只剩皮肉翻卷,边缘泛着狰狞的白色,一点点的渗着血丝。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抬起脸直勾勾的盯着他,邪魅的挑起唇角,“不用管,子衿,我要你!”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他抬起了颈项,我看到曲线优美的颈项下浅浅的露出经脉的青色,这样顺从的他,似乎在等待着我这嗜血的恶魔去吸取他甜美的血液。
我没有迟疑,啮了上去,几番吮 吸,青紫的吻痕宛然如血花绽放,我流连着,不停的舔咬。
我将他顶在池壁上,顺势扯碎身上沉重的衣衫,近乎粗鲁的狠狠拥抱上他,让我渴望的肌肤与他厮磨,我不安的蹭着,手重重的揉捏着他的腰,他的胸。
似乎明白了我的企图,他不再给我温柔的吻,而是同样咬上我的肩头,我的颈,疼痛让我低低的呻吟,声音中更多的却是欢愉。
我的子衿在拥着我。
我的子衿在用力的爱抚我。
我的子衿在咬我。
种种触感,都是他的存在,存在我的感官,存在我的生命中。
他的手,大力的揉捏上我的胸,我在微微的痛意中呻吟,以同样的力道抓着他的背,双腿盘上他的腰间,不断的贴向他,“子衿,我要你,子衿……”
他抱着我,猛烈的力量让我重重的喘息,压榨出我狂热的叫喊。
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摇摆着他的力量。
水波在激荡,打起的水花拍着我的脸,冲上我的脸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楚,闭上眼感受着,感受着他赐给我的疯狂爱恋。
我从未领略过这般肆意攻击的子衿,几乎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仿佛将整个自己,都与我融合,燃烧……
我想要叫喊,他却早知一般,咬上了我的唇,将我所有的泄吞入腹中,狂暴而炙热的唇,不容我躲闪,不准我呼叫,只能被他一次次的占有。
我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了他,任他刚刚停歇的风雨再一次激战,只要让我感觉到他,只要能让我忘记,忘记所有,就足够了。
我任他抱着,在将我湿淋淋的身体甩进床榻的时候,他的身体覆了上来,而我,化身为一尾蛇妖,缠绕上他,继续我的索取。
不知道第几次,我才在颠簸的余韵中吻上他汗湿的额头,看着那双如水清波的双瞳,抚摸着他满身青紫伤痕,轻声低语,“子衿,不要离开我。”
他凝望着我,久久不语,只是看着。
烛光中的他,完美的让人窒息,尤其那脸上残留着未曾消退的漏*点红晕,我感觉自己拥着的,是被千年温玉附身了灵魂的精美雕像,餍足而快乐。
终于,那双被我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动了动,只有两个字,“不会。”
我笑了,满足的笑了。
他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的爱。
看出他的疲累,我伸手拂上他的睡穴,看他平静甜美的睡去,我再次轻轻起身踏入浴池。
温热的水,抹去我欢爱的痕迹,也抹去我心间的疼痛,掬起一捧柔柔的淋下,我舒坦的长舒一口气。
突然,我眉头一动,手指连弹,手中的水珠夹杂着风声,打向房梁。
“不是吧,你欠我的药钱还没给,就准备杀人了?”轻笑伴随着一缕垂下的艳红裙边,夜那冷冰冰的金色面具探了出来。
她坐在房梁上,手中半拎着她的酒壶,啧啧出声,“我说日啊,我是该说你的爷太疯狂,还是该说你不够怜香惜玉?”
我没说话,脸已经拉了下来,而她,只是高高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没有偷窥的嗜好,我才进来的。”
“夜半三更,让你等了这么久,似乎是我的不对了?”我大咧咧的趴在水池边,让那温润舒服的流淌过身边。
她靠着房梁,看着房顶呆,忽然冒出一句,“你不觉得你今天晚上有些冲动了?”
冲动?
我?
“你跟踪我?”我猛的从水中站了起来,仰头对着她,口气不太友善。
“我只是不想你有事。”她垂着手,懒散的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以你的机智,极少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有些事情,似乎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刚刚平静的心因为她的话再一次烦躁,我不想提到那个人,非常不想!
在她潇洒的举起酒壶时,突然硬硬的丢出一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
扯过旁边的干净衣衫,迅裹上我的身体,纵身坐到她的身边,顺势抢过她手中的酒壶,“别说你想我,那话骗鬼。”
她没动,任我就着她的酒壶大口喝着,竟然难得的没有和我算酒钱,更难得的是,她居然拿出了瓶药甩入我的手中,示意着我左臂的伤口还没上药。
凑向瓶口闻了闻,我惊讶的笑出声,“这么好的药我不敢敷啊,实在是怕要数倍奉还。”
她沉吟着,居然没和我斗嘴,半晌从唇缝中憋出一句,“日,我们是不是朋友?”
“不是!”我想也没想的抛出两个字,转头看着她,正经的表情突然咧出一个大大笑容,“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搭档,日夜双侠。”
三年来,我虽然与她从未谈及过彼此的过往,只知道互相都有段深埋的回忆,我们是最亲密的战友,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今天,她第一次对我提及了朋友两个字。
三年间,我承她的情比她承我的要多的多,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相信我一定会去做。
没听到那做作的娇嗲,反而我有些不习惯,她垂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而我只是等着,等她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
“日,你是不是要去‘御风’娶他们的皇子?”
她的话,让我一愣,脸上顿时失去了轻松,“夜,江湖中人不该涉及朝野之事,以你精明的性格,千万不要蹚浑水。”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沉重,这样的夜,在以往的三年中,极少极少,少到几乎没有出现过这般的失落。
“不蹚,却不得不蹚。”金黄色的面具转向我的方向,“日,我知道‘御风’给了你挑选的权利,我恳求你娶一个人,将他带离‘御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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