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家卧龙、凤雏、冢虎和幼麟（2/2）
“哦？”诸葛亮一喜，继续问道：“天子竟然握紧关中了。不错。不错。对了，你不是该在谨关吗？怎么天子使会是你？”
“谍卫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啊？”庞统笑着敲击了一下诸葛亮的肩膀，笑道：“天子怕夜长梦多，派我从渣关提前来联系谍卫。”
“那天子是打算现在收服荆襄还是过些时日？”
“嗯。天子并无整合关中，修养生息的意图，派我为使谈一谈刘表这方面的反应，在做细致部署。”
“哦。荆襄各派系之间，除却刘表、刘坎、家叔，恐怕没有几人支持投靠汉庭的。”诸葛亮担忧道。
“嗯，今日我宣读圣谕的时候，蔡瑁的眼光四处流离，根本就心不在焉，而张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有把陛下放在心上。削良甚至每句话都在鼓动刘荆州要反。不过，只有削越没有开口。”
“呵呵。”诸葛亮一笑道：“你还想指望这只老狐狸吐口，他才是几人核心，他也是荆襄士族的风向标，就是他知道一力抵抗不了天子，但他也绝对不会支持当天天子的。”
“那咱们就要想想在荆州有谁能支持当今天子，也好在陛下大军到来前，借助这些人，稳住荆州。”庞统道。
“庞季此人不错，陛下至交。”
“嗯，除却这寥寥几人，似乎真没有几人能是陛下助力。”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司马懿终于开口道：“未必，也许有几人。你们没有想到。”
“谁？”庞统、诸葛亮同时一惊，问道。
“除却那些所谓的名士，当今天子在谁的心中地位最高？”
“民众。”
“将士。”
“哦！你是说那些中下层的军官们？”庞统恍然大悟。
“嗯，苏飞和王威这些人都受过当今天子的恩惠，相信取得他们的支持，便可以架空蔡瑁，给他们来个圣底抽薪之计。”
“好！”
“妙！”
庞统同诸葛亮不由自主的感到心中一股寒意，同时把目光转向司马懿。这个司马懿太阴了，竟然想要釜底抽薪，不过这确是一个好的计策。
襄阳城的酒肆。
“王大哥。”苏飞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王威说道。
“什么事？”两个人原本谈的好好的。转瞬间，苏飞就压低声音，而且貌似眼神流离中有些许心事，谨慎的问道：“王大哥，你没现最近襄阳城怪怪的？”
“呃。”王威一怔，随即释然的笑笑道：“岂止是整个襄阳城怪怪的，就怕整个江南都要变天啊！”
“当今天子。”见王威同感，苏飞身子猛地绷直，激动的握住身旁王威的手，有些兴奋的问道。
“你激动什么？”王威给了苏飞一个眼神，随即环绕着看了看身旁有没有人在观察自己二人。见并无异常，才压低声音，凑到苏飞近前低声道：“贤弟说话要小心。”
苏飞听此话并没有收敛，反倒是放开的一笑道：“兄长，这襄阳城内谁不知道当今天子就是那个威震荆襄的公子辛言，辛言就是当今陛下？”转了转身子，把王威的目光让开，对着身后不远处吃饭喝酒的人，低声道：“这几日，全荆州的酒肆内传播的都是这个消息。”
王威嘴角无奈的笑笑，道：“也是，如今这消息已经不再是秘密。”
见王威释怀，苏飞在知二消。低声道！“兄长。你说说。天午会率军回荆襄不”※
“嘘。”王威竖起中指，凑到苏飞近前，低声道：“慎言。”
“唉！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当今天子来，我就率全军归降，毕竟当年跟着公子纵横荆南四郡，好不痛快，还不用看那些士族人的眼色。”苏飞这么激动，也是因为自从刘辨走后，武夫们在荆州的地位是越来越低，而酒囊饭蛋之辈比比皆是，只是因为他们是大户人家。屡被提拔，就是现在两人的地位都有渐渐被取代的危机，这口闷气也不是一天两天憋出来的。
“唉！”闻此，就是一向谨慎的王威都忍不住的叹息一声，这武将在荆州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格老子的，当年悔没跟公子北上，要是北上，如今我也是从龙之臣，还用看他们的眼色。”越说越来气，苏飞一把拿过一旁的酒水对着大口就是一顿痛饮。
“哼！”想想那些所谓士人的眼色，就是王威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嗅之以鼻，轻咬嘴唇道：“想当年，公子带领着咱们纵横荆南四郡，杀的那些士人宗贼好不痛快。”
“提起那些事，咱都不说，有子在荆南的两场大仗打得是酣畅淋淋。汉寿和江陵哪一场战事要是没有了公子，恐怕这荆州还处于水深火热中呢？”
“嗯。”王威握紧拳头，青筋乍现，激动道：“只可惜咱们都被那场酒宴迷失了双眼，竟然没有看出公子的意象，就只顾着痛骂那些名士了。”
“唉！”苏飞垂头丧气的砸了砸面前的桌子恨道：“妈的，当时咱们要是跟着公子北上，何至如此。文仲业和魏文长，他们两个人走的时候还没有你我兄弟二人官职大呢？如今你看看，他们在北地辽东的声明可是远扬，已经是成名已久的悍将了，咱们如今却还只能在这里蜗居。”
等至于此，王威已经无话可说，双目之中的神情已经开始呆滞。似乎脑海之中正在幻想着大杀四方的场景。
“王大哥，我看最近蔡瑁的行踪有些不太对的呀！”苏飞虽然性情粗鲁，但是谈及要事一点都不敢马虎，凑到近前，小声的附在王威的耳边说道。
“呃？”王威一怔，听苏飞这么一提醒，到还真觉得蔡瑁好些时日没有过来军营了，就是张允也很少露面。蛮倒是他那两个酒囊饭蛋的弟弟，蔡中和蔡和经常露面。
“王大哥，你说会不会？”
“呃。别说。”王威瞪了一眼苏飞。
“毕竟，天子的诏书已经下到刘荆州那里了，现在咱们就只有等待刘荆州做决定了。”苏飞心理是希望刘表归降朝廷的，但是现在这个局势，全天下诸侯林立，谁还承认大汉皇帝。要不是当初自己跟少帝刘辨在消水河上击杀过锦帆贼寇。又在江陵城上亲眼所见刘辨六百破六千的壮举，恐怕就自己的心理都没有这个大汉王朝吧？
“也许，刘荆州也是在看荆州各家门阀的反应。”王威若有所思的呢喃道：“也不知道，文仲业能不能率领那六百赤鸦子弟重回荆襄？”
“呵呵。也许会，也许不会。”苏飞心中隐隐希望是少帝刘辨亲自带兵回来，那样这个荆襄百姓就会再一次升起一丝希望。就不再会有人反对刘辨。
“我相信。”言及这三个字，王威手中的杯子被紧紧的握住。眼神和语气之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道：“公子。一定会在近期内率领他的赤鸦回来的。他说过。”
“嗯。”苏飞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神也是炽烈无比的说道：“嗯，公子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现在只要等待时机。”
两人相视一眼，似乎心底同时达成一种共识，心照不宣的点了点 头。
在荆襄，少帝刘辩，也就是公子辛言。只会得到两种人心，一个就是荆襄普通百姓，另一个。就是行伍之中的士率。
襄阳在刘表的治理下，三年内虽然说不上路不拾遗，但家家却也都不闭门上锁。幽暗的灯光下，街道上一个瘦小身影在四处观望，犹犹豫豫的踱步徘徊在一家府邸门前，借着月色，金晃晃的门匾上刻着三个。字，“诸葛府”
“该不该进去呢？”蔡琪自从昨夜现蔡瑁的秘密后，就思量着来找诸葛玄，但是到了诸葛玄的府邸，却又一直犹犹豫豫不敢进去，四下里踱步徘徊，一直思量着怎么才能更好的解决眼前的问题呢？
“咦？”刚刚从外而回的诸葛亮及时的停住脚步，把身旁的庞统、司马懿拽到一旁，盯着自己家府门外的蔡琪。
“什么情况？”庞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急加快，这个时候荆州上下有一丝异动都是对当今天子刘辨大大的不妥。
“有人。”
庞统看了看身后开口的司马懿，心中一寒，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而且言谈举止间总是会比别人多观察到那么一点点呢？
“你不是在我身后的吗？怎么看见的？”庞统不明小声问道。
司马懿笑而不语。
这个家伙真讨厌，要不是都是少帝刘辨重视此人，庞统才不愿意同这个家伙多说一句话。
“嘘。”诸葛亮冲着身后的两人接连竖起中指，最后开口道：“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庞统一怔，后想想自己少在刺襄很多年了，诸葛亮认识的人自己不见得能认识。
“嗯。”身后的司马懿却点点头，眯着眼睛，阴沉的说道：“是蔡琪。”
“蔡琪？”庞统一怔，问道：“蔡瑁的妹妹，那个待嫁刘荆州的女子。”
“嗯，就是当日你和诸葛亮偷窥的那个女子。”
“呃。”庞统脸上黑线划过，这个司马懿真是揭人短处，当初这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参与。
“她来干什么？”诸葛亮浑然没有听见身后两人的嘀咕。
“既然是蔡瑁的妹妹，就一定有些要事，而且还是关于陛下的。”庞统道。
“嗯。深夜前来，见不得人，堂堂荆襄，名门士族把握着，看起来此事是不能让直司马饮不动声我的补亥道六
“哦！”诸葛亮似乎明了的小接道：“别人不知道，她又偏偏来我诸葛府邸，谁都知道我叔父是公子刘狗的心腹，恐怕她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人纷纷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最后三人相视一眼，纷纷点头，看来这件事情猜得没错了。
“怎么办，出去见见。”庞统虽问，却同时把答案说了出来。
“嗯。”
未待诸葛亮出言，庞统已然出去了小直径的走向远处的蔡琪。
此时，心情无比忐忑的蔡琪正在低头四下徘徊，不知道该不该走进面前的府邸。毕竟这件事情要是让诸葛玄知道，自己蔡氏一门就全部被拖累了，而且还有灭门的风险。如果不说，风险一样存在，最关键的，昨天蔡琪一天都在打听荆州上下的消息，最后自己得出结论。刘表是有意倾向刘辨的那一面的。对于刘辨，那个在襄阳城内救了自己一命的公子，那个在自己跌落之际，抓住自己臀部的公子，那个在襄阳酒宴上癫狂放荡不羁的公子，蔡琪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被刘辨俘获。
蔡琪也相信刘辨终究是要回来的，而且还是要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回来的，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在嘉德殿前，对天誓的弱冠天子，名震天下的少帝刘辨。
亲情和爱情的面前，蔡琪想让两者努力的平衡一下，不过相比江东，她更倾向汉庭。所以今夜她偷偷地潜出蔡府，来到诸葛玄的府邸。
“喂！怎么不进去？”庞统嘴角坏坏地一笑。
“的！”
蔡琪想要惊呼，却机敏的用手掌堵住自己的嘴，却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起。
“蔡小姐，过府一叙吧。”就在蔡琪转过身看着庞统的时候，身后诸葛亮的声音响起。
蔡琪一惊，对于庞统她斥象淡薄，可是诸葛亮的样子，蔡琪却认得，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心情有些紧张，拔腿便想离开。
“进去吧。”脚步很慢，声音也很阴森，却适时的堵在蔡琪前进的路上。
“怎么，不想？”诸葛亮一笑，三个半大的孩子把蔡琪逼在了角落里。
“哼！”蔡琪干脆坦然的冷哼一声，能女扮男装的女子性情都很刚烈，而蔡琪就是这样的女子，盯着诸葛亮道：“我要见你的叔叔。”
“安吧。”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进去了，你不就说了。”诸葛亮坦然一笑，走了几步却在正门前停了下来，对着身后的蔡琪说道：“走，咱们走后门。”
秦母府。
“恭母老先生。”蔡瑁恭敬的弯了弯身子，对着拳母田深施一礼。
“嗯。”恭母田有气无力的随意拨弄着自己身旁的东西，头也不抬的低语道：“都是些无所谓的琐事，人老了，就什么都不想管了，你们就看着办吧，德佳你又何必来此？”
秦母田这话说得很模棱两可，经历了那次事情的打击，秦母田就再也不出家门一步，学会乖乖静养。一直都知道枪打出头鸟，可是没想到那只出头鸟竟然会是自己，自己曾经在荆襄的名声很盛，很大，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眨眼间，自己就跌落神坛，摔了个很大的跟头。
这点，恭母田心知肚明。
当然，蔡瑁也心知肚明。
蔡瑁嘴角不屑的挑了挑，笑眯眯的说道：“秦母先生，这次可不同以往，如果咱们再不团结起来小这荆襄就是别人的了。”
“别人的？”秦母回轻哼一声，用眼偷瞄蔡瑁，心道，这小子竟然在自己面前装起好人了，想当初打压荆南四郡的宗族门阀的时候 他哪去了？
“嗯。”
“现在就不是别人的？”
蔡瑁被秦母田的这句话噎的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道：“呵呵。恭母先生说得哪里话，再怎么说，这荆襄境内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物，咱们不是还是握着七八分呢吗？”
“我们？”恭母回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你们吧。”
听此，蔡瑁干脆撕掉一切虚伪，低声道：“既是现在掌权的是刘荆州，但荆襄的各家门阀不还尚存吗？”未等景母田开口，蔡瑁步步紧逼道：“可是如果他回来了，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
“他？”恭母田一怔，随即想起，尚未文蔡瑁那些事。
“是少帝刘辨。”
“呃。”恭母田的手指明显的微抖一下，颤颤悠悠的回敬道：“竟然是他，他不是在关中呢吗？怎么，他还要回来？”拳母田这三年很少出门，消息都是从管家那里传回来的。当然少帝刘辨是公子辛言，公子辛言就是少帝刘辨这件事情，秦母田还是知道的。
“嗯。”蔡瑁点点头，继续道：“刘荆州那里已经收到天子的诏书了。”
“哐当！”
秦母回一个失神，打翻自己身前的东西，脸色白的问道：“刘景升准备要降了吗？”
“嗯。”
“走。”恭母田再也矜持不住，神情肃穆的盯着面前的蔡瑁，紧张的往外走去，口中还不忘低吟道：“走。快走，咱们要赶在刘荆州做出决定前见见他。”
蔡瑁狡黠的一笑，摇摇头，止住恭母田，道：“恭母老先生，我们最好还是先去一趟削府。”
“涮府？”拳母田随即恍然大悟，自己已经不再是荆襄那个高高在上的名士了，自己对刘表的影响力现在是越来越弱，不过，在刷氏家族两兄弟那里，自己说话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要是不听，自己只有联合荆襄各家，联名找侧越。肯定的点点头道：“好，咱们这就走。”
蔡瑁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气，嘴角高挑，心中顿时舒缓，秦母回出面，比什么都好使。
而恭母田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嘴中一直嘀咕着些什么。
“这荆襄恐怕要地覆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