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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痛,竟不是仇恨,反是小时在妈妈那受了委屈的那种。
我记得,杨娜曾经也让我有过这种酸酸的痛,那是,因为我暗恋着杨娜。
而此时是怎么了?不是决意來痛痛快快的跟青梅对抗的吗?怎么,真正得到结果了,要被她调到分公司,从此远离她了,我却……
难道,我对青梅竟也……
我沒來得及想下去,我不愿想下去,只有一个强大的声音,在心里反复的道:不,决不可能。
我转身走了,脸上沒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邪气凛然的笑,我已那样邪笑不出來。
尽管,青梅给我的结果,远比我当初以为的要好,到底只是去分公司,沒有彻底的被开除,只要还在瓶梅,无论是总公司还是分公司,我都还有为妈妈完成那我不知道的神秘夙愿。
幸好,走出门的时候,过道除了从尽头处敞开的窗子洒进來的三三两两的阳光和吹进來的暖暖的柔柔的春风,空空如也,沒有被任何人看到,更沒有被藩玉看到。
我沒有为青梅掩门,我才懒得给她掩门。
她自己走了过來,伸手轻轻掩门时,道:“至于,到那边做什么工作,到时自然有人会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干,干出些成绩,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妈妈的儿子!”
我心里更加一阵颤抖,上次我摸了她胸前的蓓蕾,她骂,杨改之你他妈禽兽不如时,我的心也是这样颤抖的。
这次,她沒有骂我,也沒有骂我妈妈,她只说了句不要让她看不起我妈妈的儿子。
是我生在异乡越來越孤独脆弱,还是妈妈在我心里本就如此重要,只要有人提及,无论荣辱,我都会涌起万千心绪。
身后是青梅最终将门轻轻的关上的声音。
我离开的脚步孤独的踩过寂寥的长长过道。
我去办公室,我不是要去收拾什么东西,无论是办公桌的抽屉中还是桌上的电脑里,都沒有任何我留恋和用得着的东西。
我是去找春花。
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向她告别。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要去向她告别,明明我一次次告诉过自己,既然不能给她坚如磐石般的承诺,就不要对她特别让她看到想要的希望的。
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轻松而混乱,显然刘主管沒有在里面的他的小办公室里。
我看到,最不显眼的角落里的春花的座位空空如也,就是整个办公室里也沒有春花的影子。
默默无闻,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春花,从來都是在别人嘻笑私语时,自顾自旁若无人的埋头做自己的工作的。
这次,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去找刘主管了。
可刘主管既不在办公里,又去了哪里。
刘主管那样的小人,不会乘人之危对柔弱的春花做出点什么事來吧!
我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改之!”身后却响起一个柔柔的有些忧伤的声音。
是春花,还有她高跟鞋的脚步自过道那边远远的轻轻而來。
我转过身,眼里说不出的惊喜,竟仿佛她真是只温顺的羔羊,才从刘主管的虎口逃身而來。
我道:“春花,我有事找你!”
明明说好不要对她特别的,声音却激动得微微颤抖。
春花望着我,道:“我也是,我一直在等你!”
她一在等我,在办公室外过道那边同事们看不到的地方等我,她是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要对我悄悄诉说。
我内心很感动,但我眼中的惊喜却在一分分慢慢消失,我不要让她知道,我心里也曾对她好过,并且这种好在由不得我自己的迅猛增长。
她回头望了望过道那边,她刚从那边而來,却道:“我们去那边吧!”
声音如窗口吹进的风,很轻很柔,只有我和她能听到。
我却道:“就在这里吧!”
很高声,每个同事都听到了,他们齐刷刷的向我们这边看來,包括前途堪忧,正难得的自顾自焦躁担心着,直到这时才知道我已从总经理办公室回來,就近近的站在离他不远的门口的藩玉。
她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忧伤,极是楚楚可怜,犹豫着轻声道:“好吧!就这,既然,你也找我有事,你就先说吧!”
“我是來向你告别的!”我道。
沒有推让,语气平淡,半点依依惜别的伤感也沒有,竟不像是告别,倒更像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