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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又重复道:“弟,你说你本來就沒失去工作是什么意思!”
我这才从恍惚中醒悟过來。
刚才是她难为情,这时却轮到我了,我脸微微发烫,也有了些羞红的颜色。
她明明沒有看我,我却回避着她的目光,道:“青梅沒有开除我!”
“什么?”她扭过头來,脸上沒了羞红的颜色,只有惊诧。
“青梅沒有开除我!” 我一字一句的道。
“真的!”她满眼惊喜,但还是不敢相信的问。
我道:“是的,姐,千真万确,青梅她沒有开除我!”
车忽然在路边停下,她惊喜的双眼里竟滚出几颗泪來,她再次用手拍打着我:“弟,你真坏,你真话,为什么不早告诉姐呢?害姐一直为你担心,一直在想如何安慰你让你不太去想被开除的事呢?”
她眼里的泪水更加疯狂。
我任由她拍打着。
我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了那句话:打是亲骂是爱。
她发泄过了,拭了拭眼睛,笑道:“弟,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上……”
那个“班”字还沒说出,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无限黯然然和失落。
她是惊喜得忘了自己早上已向青梅递交了辞职书,她也是惊喜得忽然记起了自己早上已向青梅递交了辞职书。
如果,不是知道我沒被青梅开除,她不会这么失落黯然的,毕竟,她是经过了昨夜一整夜的辗转反侧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抉择的。
看着她失落黯然的神色,我心里轻轻一凛,隐隐有些酸楚。
我道:“姐,其实青梅极舍不得你她一定会挽留你的!”
她略有喜色,道:“真的,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她给你提起过!”
我道:“是的,她打电话找我去过她的办公室!”
她脸上的喜色又多了几分,道:“我知道她把你叫去过她的办公室,我來找过你,我以为她叫你去办公室是要开除你,这么说來,她竟是为了我辞职的事,她见你和我平时姐弟相称上下班又同车而往想向你了解我辞职的真实原因!”
这句话让我听出了一件事,杨娜虽然向青梅递交了辞职书,却并沒在辞职书上写明是为了我,不然,她不会问青梅找我去办公室是不是想向我了解她辞职的真实原因。
我道:“是,也不全是,……姐,你辞职书上沒提到我!”
她道:“沒有,原本以为刘主管也要同时递交辞职书的,到时总经理一定会找我们谈心问我们,所以沒写那么直接,沒想到刘主管竟然……算了,也怨不得他,人各有志,对了,弟,总经理她给你说了些什么?”
我沒回答,只道:“姐,这样吧!你给青梅打个电话,说你明天就取回那份辞职书,反正她还沒批,她也不舍批!”
“这……”杨娜很犹豫。
自己亲手递交的辞职书,又要亲手取回來,这无论如何让杨娜有些放不下面子。
我道:“这样吧!把电话号码给我,我给她打!”
她道:“这,这合适吗?”
“沒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青梅她本就舍不得你辞职,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边说边去她放在身边的粉红背包里掏手机。
我将拉链拉开,我沒看到手机,却看到了木梳,小镜子,唇膏,护肤霜,还有舒尔美之类的东西。
“姐,你的手机呢?”我问,假装对那最引人注目最让人尴尬的舒尔美视而不见,脸却不由得微微有点红。
杨娜道:“就在包里呀,怎么你沒看见!”
边说边探过头來。
几乎同时,我们看到那浅红色的精致手机正躺在背包的最下面,从那袋舒尔美的底层露出小小的一角。
杨娜伸手拿出手机时,脸也有些微红,极不自然的把手机递到我手里。
为了不让她难为情,我假装沒看到她羞红的表情,打开手机,翻着电话薄里青梅的号码。
我沒用杨娜的手机打,我用的我自己的手机,用杨娜的手机打,会让青梅以为是杨娜让我打的,那样对于杨娜多少有点沒面子。
手机打通,高高在上的女强人青梅设置的铃声,竟是程瑞那首伤感得让人心碎的《白狐》。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
几乎歌词唱完,青梅才接,她在那边轻轻“喂”了声,道:“先生,你是……”
她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她竟然称我先生,温柔而礼貌的称我先生,自从那年我将双手抚上她胸前的两个蓓蕾之后,我何年何月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我在心里暗笑,待会你知道我是谁了时,只怕是又气又恨还來不及呢?
我道:“我是杨改之!”
果然,她的语气不那么温柔礼貌了,只诧异的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因为工作吗?”
我道:“是因为工作,但不是因为我的工作,我的工作都你说了算,哪还由得我自己做主!”
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的有些冰冷怨恨。
杨娜在一旁轻轻的拉了拉我,她不知道我和青梅从小青梅竹马过,她示意我不要用这样的态度跟青梅说话。
青梅沒有理会我的冰冷怨恨,只是更诧异了些,道:“不是因为你的工作,那是……”
我道:“是为了我姐杨娜!”
我故意把那个姐说得无限亲柔,仿佛杨娜真是我同母所生的亲姐,又比亲姐要多几分暧昧的温暖情意。
像先前杨娜要用对我的好來剌激刘主管一样,我也要用对杨娜的好,让她心里不宁静。
当然,恐怕她因我对杨娜的好而吃醋的概率几乎为零。
青梅竟然沉默了会儿,莫非,她真的因我那声暖暖的柔柔又有几分暧昧的“姐”受伤了。
“为杨娜!”好一会,青梅才忽然道。
我道:“是的,我不想让我姐辞职,你最好当什么也沒发生把她那份辞职书退回给她!”
我的语气不是生硬,是很生硬,完全不是求她的样子。
杨娜又拉了拉我的衣角,很是紧张,似乎要对我说什么?
我却对她轻笑,让她放心让她什么也别说的轻笑。
她终于沒有说,但还是紧张的靠近我,将耳朵近近的贴着握在我手里的手机,和我一起听青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