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换（1/2）

小邪轻笑一声。

“公爵大人，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您这么一位长辈。”

公爵老头毫不介意，眼中激动的光芒微微闪动。

“你失踪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婴儿，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公爵宠溺地看着小邪，“但毫无疑问，你的身体中流着阿斯特瑞家的血！”

“您的说法很可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着你家的血！”小邪冷笑，自己跟这个什么狗屁阿斯特瑞家半点关系没有，可不想凭空多出一个“爷爷”来！

“小邪！”凯撒低喝一声，连打眼色，“不要这样和公爵说话！”

凯撒已经认定小邪是阿斯特瑞家的少爷，否则堂堂“冰霜大公”怎么会不远千里专程跑到威斯特森林中来？

“小邪，你怎么能这样！”

公爵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回来吧，小西莱斯特！当初是你父亲不对，可是他已经死了……西莱斯特家就剩我一个老头子了……”

“小邪弟弟，你……你就答应爷爷吧！”

莉娃哽咽着说。

小邪苦恼地微微摇头。答应什么？答应给人家做孙子？虽然这个公爵年纪足够大，也比较可怜……

“真的非常抱歉，公爵大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认定我是您的……孙子，但事实上我不是！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来历！”

“小邪！”

“莉娃姐姐，你不要多说！”小邪淡淡地看着莉娃。

“你肯定是我的小西莱斯特！”公爵突然笑了，“除了阿斯特瑞家的人，谁还能学会冰霜斗气！你的斗气第一层了吧？我已经嗅到了冰霜指环的气息！”

小邪选择沉默，事实却是如此，谁叫自己冲动之下就练成了第一层冰霜斗气？而且身上确实有一个能放出寒霜冻气的指环。

“小邪，这是真的？”莱特突然问。

小邪只能点头。

“刚刚练成第一层——但我确实不是什么西莱斯特！”

“那就没错了，你真的是阿斯特瑞家的人。”莱特和凯撒对视一眼，“只有拥有阿斯特瑞家族血脉的人，才能修炼冰霜斗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是的，小邪！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但是小时候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凯撒也劝道。

……

小邪的心情不是很好，任谁突然间多出一个便宜爷爷，心情都会不好。

无疑，这个公爵爷爷很有权势，但那又如何，小邪的心思根本不在权势上，甚至近乎本能的对权势之下的龌龊非常厌恶——这种厌恶并非凭空生成，而是来自脑中一长一短两个记忆！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愤世嫉俗。

整个晚上，小邪都盘膝坐在帐篷中，想努力平息一下心情，可是效果不明显。想想脑中那强者只要一静坐，万般杂念统统归于虚无的境界，不禁摇头叹息。

一缕温和的阳光钻进帐篷，是老公爵突然掀起了门帘。

“怎么，不欢迎吗？”老公爵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甚至还有那么一点谄媚，他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只是突然多了几根银丝。

小邪内心突然一软。

“你……坐吧！”

激烈的语言到达口边突然转变。

公爵很高兴，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坐到一个木桩上，然后笑着说：“莉娃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真不敢相信，我的孙儿居然这么出色！”

小邪微微皱眉。

“可是，我确实不是您的孙子！您说的冰霜指环是这个吧！”

一个散发着寒气的晶莹指环飞向公爵。

公爵一把抓住，放到手心仔细观看，神色激动。

“这个东西是我不久前从一条银甲冰蟒身体里面得到的。”

公爵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绝望之色一闪而逝。

小邪别开脑袋，继续说：“我之前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件东西。”

公爵挺直的背脊突然弯了，满脸都是疲惫哀伤之色，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公爵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我不知道，或许会好受很多。”

“我只是不想骗你。假的从来真不了……”

“没有假的！”公爵突然沉声说，“我说你是真的，你就是真的！你就是西莱斯特，是我的小西莱斯特！我会让整个帝国都知道，你是阿斯特瑞家族的嫡系血脉！”

小邪不说话，淡淡地看着突然平静下来的公爵。

公爵的眼中充满决绝，和小邪对视。

“西莱斯特，跟我回家吧！”

公爵神色一软，低声哀求。

“这很重要么？”小邪叹了口气。

“阿斯特瑞家的传承与荣光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公爵的语气坚定不移。

“这么说，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不需要选择！因为你就是阿斯特瑞家族的后裔！”

小邪沉默，大约一刻钟后，才抬头看着老公爵。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对待凯撒他们。”

……

第二天一早，无畏佣兵团九人突然发现营地周围出现了许多陌生人，隐隐对营地形成合围。

这些人的实力非常强大，最差的一个都是六级剑士。而整个无畏佣兵团，也只有凯撒勉强达到六级，当然小邪是个怪胎，不能计算在内。

凯撒和莱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不动声色地安抚微微躁动的团员。

莉娃在小邪帐篷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她一张小脸紧皱，频频朝帐篷入口看去。

“不用担心，莉娃！”莱特走到莉娃身边，“他们会没事的。”

“可是，公爵爷爷和小邪弟弟为什么还不出来呢？”莉娃担忧地问。

“他们需要先彼此交流一下，不是吗？会好起来的！”

莱特看着银色的帐篷，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