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砸盖子(2)(1/2)
张汉文悠闲的吸着烟,看着侧面的高板凳朝朱莽娃儿歪一下嘴儿,朱莽娃儿把高板凳端过来放在中间,几把大马刀强廹杨安邦跪在高板凳上,杨安邦战战兢兢地吼道:“混蛋!跪高板凳、背火背兜,那是解放时收拾恶霸地主的呀……老子到底犯了哪条王法?”
张汉文慢腾腾地接上一支烟说:“杨安邦,你没得健忘症吧?大跃进中你克扣口粮害死红忠妈,*过路妇女;大跃进后当生产队长又多吃多占,贪污私分粮食等等……还要我提醒你吗?”“好,老子交代。 []你张汉文摸着良心说,当时扣红忠妈的口粮是哪个龟儿子给我出的主意?大跃进伙食团的东西,你暗中吃得少拿得少?村里饿死了多少人,你家老少为啥长得白胖胖的?这些年你当生产队会计,屁股上什么时候干净过的?再说解放清匪反霸,你龟儿子和地主土匪武装混得还不热乎?要不是老子放你一马,你的黄南瓜早啃草去了!”
张汉文恼羞成怒,腾地站起来声嘶力竭地怒吼:“坚决把他的反革命嚣张气焰打下去!”
朱莽娃儿一脚蹬倒高板凳,杨安邦“扑通”摔在地上一个狗抢屎。拳头脚头,乱棍乱棒,铺天盖地。让这个嘴硬的走资派,屈服得连爹娘也喊不出来了。
杨安邦十多岁的大儿子先前尾随到门外,哭叫着大骂:“朱莽娃儿,你不得好死!”冲进屋扑上去护着父亲,一乱棒打在他的左腿上,仿佛听见“咔喳”一声响,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张汉文叼着烟冷笑着想:“这就叫无毒不丈夫。”
再说先前杨安邦被朱莽娃儿冬秀幺姑一伙押走,他老婆跑到大鸿家哀求杨武登说:“幺爸,你是村支书,无论如何得想法救救他。”杨武登说:“一切权力归造反派,我这个村支书,象马路上靠边儿站的电杆,能顶啥用?”杨大汉儿说:“现在你晓得跑来找幺爸啦?活该!”杨安邦老婆哭泣着反驳:“就怪你妹儿和朱莽娃儿做孽。”杨大汉儿叹口气说:“我早就不认她了,你不知道?”熊幺娘说:“杨大汉儿,看你这牛脾气。杨安邦过去是做了不少过分事,可那不能全怪他。眼前这事儿……大鸿他爸,张汉文真的就一手遮天?”大鸿插话说:“今下午张大林说,他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公社汪武装部长的盒子枪。因为他们腰杆上吊着的手榴弹,全是学校上体育课用的假玩儿。”杨武登说:“大鸿,你小子尽编聊斋。( )”“菊香也在场,不信你问她去。”
杨武登沉思一下说:“天黑后,我倒是碰见汪部长到七队亲戚家去了……杨大汉儿,你和我一路去找汪部长。红忠爸树林爸,你们窜些人带上棍棒什么的,到马耳朵塆坳口上等我们。”
杨武登他们同汪部长赶到司令部,张汉文见势不妙,喝令朱莽娃儿一伙住手。
杨安邦和他的大儿子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杨安邦老婆和女儿扑上去,凄厉的哭声在夜空中传了很远。
结果杨安邦被打断一匹肋骨,他大儿子左腿落得终生残废成了跛子。
杨大汉儿这个刚正不阿的汉子,心里对杨安邦张汉文都憎恨,可看到他们狗咬狗的惨状并没有感到幸灾乐祸。想着妹妹冬秀幺姑也是帮凶,一种复杂的心情使他痛苦不堪。他感觉杨武登他们没有危险了,就偷偷从司令部出来想回家,看见冬秀幺姑正在村小*场上一本正经地教“忠字舞”,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冲上去把冬秀幺姑拽到旁边说:“你和文雄划清界线我管不了,可你为什么要同张汉文朱莽娃儿这些狐群狗党搅合在一起?就算杨安邦是走资派,为什么要把他的儿子打成那样子,你们还有一点儿人性吗?”“哥,革命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怎么能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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