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7.小宴会和烤土豆（2/2）

清晨的时候，地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衣冠不整的近卫们，而卡亚和吉恩则是扑在坎帕的大肚子上睡的不醒人世。

泰勒早上推门进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看着床头打开着的药瓶，还有床上什么都没穿的三人，一瞬间便觉得自己懂了。

泰勒不动声色的关上门口退出后，床上三人的眼睛同时睁开，坐起身互相看了几眼之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去找属于自己的衣服。

这种戏码，在以前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包括吉恩在内的近卫门早就习惯了，哼哼唧唧的醒来，摇晃着去找自己的衣服，眼里却放出了无比锐利的光。

昨夜的确是喝了酒，但是醉的人却没有一个。

只有卡亚，在这种氛围里觉得很怪异，尤其是光着上身睡在坎帕的大肚子上时的感觉，紧张又温暖......

似乎又陷进去了一些。

一夜的暴风雪过后，整个林卡城都已经被雪覆盖。

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城堡都折射出闪耀的光芒，风吹过的时候，卷起那些还未结实的雪又是一片扬扬洒洒，让这冰天雪地里多了几分冷酷的妖娆。

温度比前一日更冷了。

就连卡亚和坎帕也不得不换上了厚重的披风，守在壁炉边喝着温暖的红茶。

这种天气，没有人愿意出行或者呆在室外，坎帕下令停下了士兵的操练，苦役们的劳作也换成了室内的工作，一时间城堡的园子里竟然看不到一个人了，只剩下一片白。

“你在想什么？”看着卡亚守站在窗边向外看，坎帕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卡亚最近没什么话痨的毛病了，他又让吉恩几次要求对卡亚好一点，再心情不怎么坏的时候，倒也愿意和卡亚说上几句。

“没想什么，只不过有些担心里安小姐。”卡亚放下已经有些凉了的红茶，蹲在壁炉前把之前扔进去的几个土豆拨拉了出来，轻轻的敲打着。

砍帕很不明白，一个贵族家的孩子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虽然也有贵族会在下雪天的时候用壁炉烤些东西来吃，但那都是精心调味过，装在封闭的烤盘装架在火上的，绝对不会有人就这么囫囵个的把土豆扔进火里，而且还做出一副真的要吃的模样。

“那个艾琳娜既然能驱使白眼鹿王，就说明她有在混乱平原边地活下去的本事。有她在，你也不用担心那个里安小姐了。”坎帕不是虚言安慰，而是他的确就是那么想的。看着卡亚竟然真着拿起一个焦黑的土豆，有些怀疑的问：“你不是真的打算要吃吧？”

“这玩意挺好吃的。”卡亚拿着土豆不停的换着手，等手适应了热度之后捏住一掰，香甜的味道带着热气就冒了出来，扑在脸上的感觉让卡亚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看着卡亚眯起的眼睛，坎帕半信半疑的拿过卡亚手中半个土豆，放在鼻下仔细的闻了闻，确定除了焦香之外别的怪异的味道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滚烫的土豆刺激的舌头连翻的跳动，一直到唾液缓解了温度，整个口腔才适应了热度，轻轻一抿慢慢的咽下，除了土豆原本的香甜和焦香之外，倒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还不错。”坎帕点头，算是接受了这种平民吃法，一直到吃第二口的时候才发觉整个人都已经暖了起来，眉毛不自觉的上挑着，表情里带着几分惊喜。

“以前守城门的时候，冬天的晚上总是最难熬的。我们就是这样拢起一个小小的营火，烤着各自带的食物，喝上几口老酒，再冷的晚上也不会觉得漫长，那时候烤的最多的就是土豆......”卡亚一边吃一边说，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怀念，眼角有些发涩，鼻子已经酸了。

这是想家了？

坎帕有些拿不准，捏在手了的土豆却吃不下了。

大概是在自己的城堡里，他一直没有找到归属感，才会这样吧，是不是我真的太冷淡了。

放下土豆，擦干净手上的黑灰，坎帕拉过卡亚很生疏的抱进怀里，很生疏的拍了拍卡亚的后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卡亚就那么半跪在地上，靠在坎帕的怀中，被他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手里捏着的一小点土豆却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吃掉，一直到坎帕的手落到背上，感觉对方似乎在表达一种不怎么熟练的安慰，卡亚的眼泪终没能憋回去，落了下去。

“坎帕......”干脆把脸埋进坎帕的怀里，卡亚哽咽着，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抖动的身体却把他的悲伤和落寞表露无遗。

“那个什么......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坎帕不了解卡亚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却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除了说上一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之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能把卡亚搂的更紧一点，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够支撑住卡亚不再悲伤下去。

窗外呜咽声又起，天色阴沉了下来，没一会的工夫，半个手掌大的雪花飘落。

竟然又开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