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入江湖(1/2)
早春的阳光懒洋洋得,缓缓地滋润着世间万物,为他们撒播着自己的光辉;早春的柔风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抚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温柔地拂去冬季的肃冷,可是在西乐城中一处不见五指的暗室前,春风止住了自己温柔得步伐,因为眼前的暗室里充斥着一种令自己不安,厌恶得冰冷气息。
不能视物的暗室地上倒落着七八支支离破碎的烛台,粗大的蜡烛倒在坚硬的石板上寥寥地冒着青烟,一只钧窑的青花三才杯带着一丝不甘,化为一群碎片四散着发出自己的悲吼。
“立即阻杀陆轩,切断一切与名册之人的联系,并派人监视,一有可疑,宁杀勿放!”暗室里飘荡的凛冽随着话音的弥散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花楼芯阁内,花娘优雅地修剪着面前的盆栽,身后不远处立着两位俏丽的女子,左边一位上身着大红的对襟短褂,下身穿着也是红色的百褶花裙,一双秀气的绣花鞋半隐半露的藏在花裙下,姣好的面容上只有精致的双唇涂抹了艳红的胭脂,整个人像被红墨染出,娇嫩明艳但却透着一丝冷意。
右手边的女子则穿着黑色的长袍,秀丽的青丝高盘在顶用一根别致的木簪束好,稍大的长袍掩盖了曼妙,脸上也被刻意弄得粗糙。
红儿舍不得地看着芍药,芍药对她笑了笑,转头看着花娘的背影,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深深得一躬,良久后才起转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慢慢炽烈,透过林间的罅隙斑驳的印在尘土飞扬的黄土上,尽头处两匹快马慢慢化为黑点。
依旧一身黑衣的李争看着身旁的拼命催马的墨彼岸皱了皱眉,但却没说什么。两人快马地疾驰在这林间小路。
虞良放下托绳,揉着火辣的肩膀,转身看着身后托板上的妇女,幸福的笑了笑,柔和的午风扬起他那枯黄的短发消失在远边。虞良掏出硬馍蹲坐在妇女身边,看着四角都被系死在木板上的破褥子,柔和地摸着,幸福地笑着,大口地吃着。看到妇女难受地动了动身,虞良急忙阻止:“娘,不要乱动!娘,不能乱动哦!”不再清澈的眼神蓄满了不满地嗔斥,妇女听完果然不动,无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虞良手中的硬馍。虞良懊恼地拍着自己:“娘,你饿了?是孩儿不好!”说完掰了一点硬馍喂给了娘亲,看着娘亲艰难咀嚼,虞良拿出腰间的竹筒,小心的俯下身喂给娘亲。
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闯入虞良的耳朵,吓得虞良丢掉手里的竹筒,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母亲以及身下的托板,枯小的手背青筋凸起,转头看着疾驰而来的一男一女,稚嫩的脸孔满是惊恐。
墨彼岸勒紧马缰,迫使骏马在离虞良眼前停下,翻身下马看着男孩与男孩身下的妇女,眼神柔和至极,蹲下身摸着全身僵硬的虞良:“对不起,吓到你了。”
虞良咽着口水,仍然紧扑着身下的娘亲,紧得妇女露出痛苦之色。
“姐姐不是坏人,你不用这么害怕,放松点,你母亲好像很难受。乖,放松点。”墨彼岸看出妇女的痛苦,想要拉起虞良,可是瘦小的虞良死死地抱住托板,妇女痛苦之色愈加浓烈。
李争突然一脚踢飞虞良,使得巧劲,伤不到虞良。虞良在空中翻着着跌入身后的草丛中,不理会墨彼岸的愤怒眼神,李争蹲下身皱眉看着紧缚妇女的褥子,拔出别在腰后的长剑准备割开系紧的边角。跌入草丛的虞良看到这一幕,眼睛赤红,快速爬起,如一只进攻的幼兽发出低沉的呼喝声,弓着快速撞像李争。李争急忙收剑于后,一手抵着枯瘦的身体。虞良连撕带咬,瘦小的身体迸发的力量让李争皱着眉。
墨彼岸看着疯狂得虞良,眼神更加柔和,伸出玉指拎着虞良的后领将他扶正,一脚踹向李争。看着带着呼啸的长腿,李争左手轻轻一搭借力飘向后方,站定后将剑插进剑鞘,默默走向马匹。
墨彼岸看着弓身挡在托板前的虞良,看着赤红得双眼,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眼前这个小小的男子汉也听不进去,掏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地上,慢慢后退:“用这些银子给你娘看病,再买些好吃的。”退至马边,翻身上马,看着虞良笑了笑,随后拍马而去,看也不看李争。李争失神地看着虞良好一会,复杂地笑了笑,也拍马离去。
看着远去的两人,虞良一下软跌在地,看着眼前的银子,虞良慢慢抓紧,对着母亲露出幸福的微笑。
路边简易的茶肆是来往行车走夫最喜欢歇脚的地方,喝着一文的大碗茶解着一路的饥渴,也能八卦着江湖上一些趣事,惨事来消遣漫漫长路的无聊。
茶肆居中的桌上坐着四位满脸横肉的壮汉,桌上的刀剑以及满是硬茧的大手无不昭示着‘爷,不好惹!’,店小二小心翼翼地赔笑服侍着。
李,墨二人牵马来到茶肆,拴好马匹,低调得坐在靠外的木桌,点了一些茶点默默地吃着。
居中桌上一位脸上有一道疤的壮汉看着墨彼岸侧身的曲线,不自主的咽着口水,随手喝完桌前的碗茶,‘啪’的一声大力地顿在桌上,引起了他人的侧目,壮汉故作潇洒地一抹茶渍,高声道:“你们听说温剑阁此次广发英雄帖邀请武林众豪杰前去观赏新剑出炉仪式的事吗?”
“当然,这可是武林一大盛事,兄几个怎么可能不知!”一位拳骨磨平只剩厚茧的汉子朗声答道。
“兄弟不才,收到邀请。”疤脸男谦虚说着,但却挺胸昂首。
其他三位同伙无不羡慕地看着,一位用剑汉子羡慕道:“听说,此次开炉之剑是温剑阁大长老问剑耗尽十年之力锻造的,真羡慕高兄能亲眼见证此剑的诞生!唉!”
名为高得一的疤脸汉子拍了拍用剑汉子的肩:“其实说实话,高某有自知之明,跟丁兄”转头向另外两名汉子抱拳道:“郝兄和周兄相比,高某武艺低微,只是有幸为温剑阁跑了一趟腿。”
“哪里,哪里。”
李争偏头瞧着四人的客套,感到无聊,继续埋头吃饭,而墨彼岸连转头的欲望都没,一直在小口小口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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