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当了一回接生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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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过了道闸，往前开了几公里的样子，刚爬完一个上坡，前面有人站在路中间只挥手。（. ）周正刹车放慢车速，车子停在那人前面，那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穿着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旧t恤，一条黑色皱巴巴的沙滩裤，周正降下车窗，那个人凑过来说：“大哥大姐，帮个忙吧，我媳妇要生了，救护车还没来。”

“人在那里呢？”

“在那边躺着呢，我媳妇实在走不动了。”

周正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十几米远的地方一颗树下貌似躺着一个穿黄色花裙子的人。

周正忙下车，方心也跟着下车。那个年轻男人一个劲的道谢：“谢谢大哥大姐。”连忙在前头带路。从杂草丛生的小路走过去，那个产妇疼得直哼哼，挺着硕大的肚子仰面八叉的躺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的下身已经有一摊血了。方心看得心慌反胃，想要吐，但是使劲忍住。

周正皱眉问：“是第一胎吗？”

“是，是第一个。”

“她多大了？”

“我媳妇啊，刚19。”

周正眉头还是紧锁：“看样子是难产，救护车你叫了多久？”

“我们走的匆忙，忘了带手机，我刚跑回去拿了手机才打过120.”

“过来估计也要半小时，来不及了。”

年轻男人一副哭丧相。

“你赶紧伸手去摸摸，看能不能摸到胎头，如果能摸到就好办。方心你帮帮忙。”说完转过身背对他们。男人依言蹲下来，努力抬起产妇的臀部，将产妇的短裤退到脚腕，短裤上全是血。男人伸手一摸，立马叫起来：“我摸到头发了。”

“那好，让你老婆憋住气往下送气用力，一定要憋住气，你在她往下用力的同时向下向前推动她的肚子，配合好就可以，方心你帮忙，注意观察。要接住胎头。”

荒郊野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对着一个女人的下体，方心面红耳赤。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害羞了。她强忍住一股有一股翻上来的反胃，走到女人身边蹲下来。

“对了，你，把上衣脱下来，一会包裹孩子要用。”周正又开始指挥。

男人很快脱掉上衣丢在草地上，光着膀子蹲在产妇身边，用家乡方言对她说了几句，产妇哼哼了一下算是答应。

方心已经看见女人下体处孩子的胎头露出来大约3厘米的直径，男人叫憋着憋着，开始用力往下推她的肚子，但是女人的一口气憋不住，胎头仍旧出不来。如此几个回合，男人气喘吁吁，产妇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方心看得十分心焦，汗水一滴滴落下来，眼睛都被汗水蒙住，方心着急的问：“周正，出不来啊！”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正吼道：“你是个男人，哭什么，你老婆还没死呢，赶紧用力。”

方心握住产妇的手：“你一定用力憋住啊，就差一点点了。”

男人把眼泪一摸，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老婆说：“妹娃，你憋着点哦。”说着继续按压产妇的腹部。

不到一分钟，方心看到那颗湿漉漉的头发，满脸血污粘液的小脑袋终于滑出来了，赶紧伸手捧住，很快两只肩膀也出来了。她兴奋的叫起来：“出来了。”女人张大嘴巴大口喘气，男人赶紧移过来看。

周正道：“是全部出来了吗？”

“出了上身，脚还没出来。”方心道。看了一眼小娃娃，皮肤有点发紫。

“托住头和肩膀，往外慢慢拔出来。”周正指挥。

男人捡起自己的t恤双手捧着托住婴儿的屁股。高兴地叫道：“是个儿子。”

方心看到一截像肠子一样的东西还连在孩子和妈妈身上。知道那是脐带，问：“周正，脐带怎么办？”

“用牙齿咬断。”他的话掷地有声。

“娃娃怎么不哭呢？”男人问

“窒息久了，要赶紧把孩子口腔和鼻腔清理干净。用嘴巴轻轻吸孩子的鼻腔和口腔，把那些羊水粘液吸掉。”

“哦。”男人用嘴巴起来。

“轻点。”周正叮嘱。

“嗯。”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吸出来的液体。

“方心，她的胎盘还没娩出，你注意下，我去车里找把剪刀剪脐带。”周正说。

周正赶回来的时候，女人的胎盘还没娩出，孩子还是没有哭声。( )产妇躺在地上虚弱的哼哼着。方心走过去接过周正递过来的剪刀。男人焦急的问：“我吸了，娃娃还是不哭啊。”

“赶紧剪断脐带把孩子交给我，留10厘米的样子。注意保护好孩子眼睛不要被太阳照到了”周正背对着他们说。

方心用力剪断了脐带，男人把孩子捧到周正面前，周正将孩子的脐带打了一个结，然后抓起孩子的两条腿，用手指轻弹孩子的足跟，如此几下之后，抓住孩子的两只脚腕，将孩子倒提起来，男人小心翼翼的将手托住孩子的头，生怕周正没抓稳。周正笑道：“别紧张。”伸手拍了孩子的屁股几下，就听到“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正午的荒野。男人激动的接过孩子。

就在这时，男人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掏出手机来：“是的，是，对。”“过了下马桥往前一公里，右转往莲花湖方向，很快就能到。”“对了，我这里路上刚好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我们在路边没多远：““已经生出来了。”“能哭了。”“好好好。。。。。”

男人挂了电话，兴奋的说：“救护车马上到。谢谢大哥大姐。”

那边方心在喊：“胎盘出来了。”

男人抱着孩子跑到女人身边：“看，我们的儿子会哭了。”

孩子哭了一会马上就睡着了，女人虚弱的望着孩子笑了一下。

方心疲惫的站起来，走到周正身边，问：“后面怎么办？”

周正：“等医生来吧，后面问题不大了。”

周正拿出一瓶水：“给产妇喝点水，体液消耗太多了。”方心举起自己的双手：“我的手上都是血。”

周正一笑：“彼此彼此。”蹲下来扯了一把草把手擦了擦。方心照他的样子也擦了擦手，捡起地上一瓶矿泉水过去拧开给产妇喂了点水。又将瓶子递给男人，男人一只手将孩子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喝了几口，方心接过瓶子盖上瓶盖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