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养子不易(1/2)
夜色更深了,凌子轻轻把莫茗揽在怀里。大家一片沉默,军人们有几个轻轻摘下了帽子。莫茗靠着凌子,一只小胖手还在摸着妈妈逐渐变得冰冷的脸庞。他瞪着大大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咬着嘴唇,就是不哭出声,嘴唇轻轻的哆嗦,小小的鼻孔不断地张开又收紧。
凌子把头转向黑夜,用手轻轻抚摸着莫茗乌黑的头发。虽然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兮兮的,可头发上并没有很多的油污和灰尘。看来妈妈对莫茗的照顾实在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凌子轻轻地给莫茗说:“给妈妈磕头,想哭就哭出声来吧!”莫茗听了,立刻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有些发红,可仍旧忍着泪水。
他把自己一直攥在手里的模型飞机轻轻放在妈妈的头侧,另一只手从脏破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两块外包装已经皱缩的糖块,也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妈妈的手边。他的胖嘟嘟的身体和手臂因为要忍住悲伤已经有些哆嗦起来。可仍旧带着哭腔坚定地大声说:“我是个男孩子,妈妈说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再照顾我了,我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不能像以前做个爱哭的孩子。”
凌子一把把莫茗搂在了怀里,莫茗把头埋在凌子的腰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再也忍耐不住,哭出声来:“可是我忍不住。。。姐姐。我不是个好孩子。。。”哽咽的哭声几次打断了他的话。他把头藏在凌子的衣服里,尽量压抑着声音,但还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晓雪已经转过身去,用脚不停地踩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那石头在她用力的踩踏下已经渐渐变成了碎块。。粉末。
莫茗还在凌子的怀里哭着,凌子突然接到了基地中心的指令。她在发现两个毒人以后已经按照特殊情况处理原则在下车之后就把实时影像和声音的传输系统通过耳边的仪器传递回了中心。现在中心指示把莫茗和他妈妈的尸体都带回去,并让凌子和晓雪暂时脱离救护任务,专门负责莫茗的生活并配合下一步的检查。[ ]
凌子让莫茗又在怀里哭了一阵。才轻声把中心的指令告诉了身边的军人。救护车上有各种尸体保存设备。凌子让他们把最好的低温冰棺抬了过来。轻轻把女毒人的遗体放好,晓雪把莫茗留下的飞机模型和糖块也摆放在了冰棺中心遗体胸口的位置。
救护车闪过一道蓝色的闪光,就消失在远方。月亮也隐藏在云里,刚才的地方再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在还地面,还有一块莫茗掉落的皱巴巴的糖块孤零零的留在那里,好像也在为女毒人轻轻的哭泣。
凌子带着莫茗进入基地实验中心的时候,封教授以及中心原来的几位教授已经在门口等待了。西起之星的实验中心凌子还是第一次来。但感觉上有些熟悉。因为是麟吉一手建成的,所以建筑风格和功能环境都有些相似。但规模上差别很大,如果青卢大学的麟吉台算是早点铺的话,西起的就是五星级酒店了。
封老自从进入实验中心以后,精神上要好一些。只是伤心、受伤让他在身体上还是有些疲惫和虚弱。他这一周来每天也只是到实验中心半天,大体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并和西起的教授见面碰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休息。但这次牵涉到凌子,并且莫茗和妈妈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这也是西起基地和高智毒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凌子把冰棺交给几位教授后,让封老在实验中心安排了一间房间。莫茗已经太过悲伤和劳累,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封老了解凌子,和其他教授稍微说了声,就安排凌子带莫茗去房间休息,晓雪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莫茗很乖巧,拉着凌子的手静静地跟着,临行之时还有礼貌地和封爷爷道别。
凌子带着莫茗走进房间,轻轻地问他:“我们先洗洗手,然后你想先吃点东西还是洗澡睡觉?”莫茗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想心事。凌子又问了一遍才小声说:“我饿了,姐姐。(. )”
凌子微笑了一下,让莫茗自己去洗手,然后到厨房找来热的牛奶和两人份的食物。她又特意找了一些甜果酱和牛肉,这些东西在外面的世界已经算是比较难得的。只是实验中心这边的物资供应一直是保持者西起基地最高的标准。
莫茗已经在餐桌前乖乖的坐好,一个小孩子坐在高高的餐椅上显现有点可怜巴巴的。凌子把食物和饮料给他摆放好,他就像饿了几天的小狼一样大口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凌子,小嘴巴还鼓鼓囊囊地,有点脸红地问凌子:“姐姐你也吃啊。”凌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告诉他姐姐不饿,你慢点吃,喝饮料要吹一吹,不要烫到。
莫茗点了点头,就立刻风卷残云一样地继续对着食物努力奋战起来。一会,盘子就见了底,这才想起来喝上几口饮料。凌子笑着问他要不要再吃点。他嘴里说着差不多了,可眼睛却眼巴巴地看着所剩不多的食物。凌子突然想来什么,连忙走进厨房又给他做了七八人份的食物端了出来。
当晓雪揉着有点湿淋淋的头发走进凌子的房间时,看着餐桌前的莫茗和餐桌上堆起的盘子不由张大了嘴巴。凌子轻轻拉了她一下,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别忘了茗儿是个特殊的孩子。晓雪才有些焕然大悟地点点头。
这时通讯器想了起来,凌子示意晓雪继续照顾莫茗。就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显示器里封老的表情兴奋而充满了活力。自从离开青卢以来,凌子还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看来在莫茗妈妈的身上,封老一点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凌子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喜悦,看来,工作有时的确是疗伤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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