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鹰啸九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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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农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院子都熄了灯,所有的人都睡了。(. )田建农绕过厢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的屋子并不是很好,和普通的长活没什么两样,其实他也绝对不想外人想象的那样,南霸天绝对不是大方的人。
但是每晚他必须向南霸天汇报,这已成了他每晚必须要做的,每晚南霸天也会在客厅里等他,今天南霸天的客厅一片漆黑,南霸天似乎不在这里。
他会去哪呢?
田建农转身来到南霸天的寝室,南霸天的寝室也没有点灯,田建农刚想要走,却听见一声低低的略显沙哑的声音。
“南兄,此事就交给你了,但愿你不要令我失望。”声音明显带着命令的口气。
“二十年前一别,我们就约定此生再也不见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形如陌路,你为何又来找我,我已经退出江湖,从此不想再过问江湖的恩怨,安度晚年也就算了。”这是南霸天的声音。
声音都不大。
“南兄!”沙哑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南兄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现在**节节胜利,打过长江,国民党节节败退,正规军队的力量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蒋委员长已经通令全国,令所有的地主武装起来,做最后的争斗,一旦**胜利,翻身的是穷人,而我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南兄!你自己想想,我们手上有多少**的血,一旦这笔帐算起来,就算你我死上十回,也不够偿还的。总之也是个死,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一旦我们胜利了,天下还是我们的,就算我们败了,也要杀他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得到消息,**想和平解放热河,所有的党领导人都到林西开会,其中有中央主席**,副主席周恩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和华北局的领导,到时我们会选一地点,围剿*,到那时和**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委员长一高兴,这热河就是我们的。”
南霸天没说话似乎在思索,也似乎心动了。
“你要我怎么做?”南霸天问道。
“北海蛟有一批军马,善于山地作战,而我们要*较量,靠的就是有力的地形,我想要你派一心腹去北海蛟那里,带上我的信物,将那批军马弄回,在你这里饲养。钱我已经付了,只要他见到信物就会将马交给你,然后会护送你出他的地盘,我们这里派人去接应。”
南霸天点了点头:“看来我是没得选择。”
“你也可以不合作,也可以投降**,你自己选择。”
“我还有的选择吗?当初选了这条路,就没打算回头,也没法回头。”南霸天道。
沙哑的声音笑了笑:“这才是南有猛虎镇山,北有蛟龙入海,西有阎罗太岁,东有鹰啸九天。”
南霸天笑了笑:“昔日的诨名不足一提,现在我们都老了,镇山虎简直就成了窝里猫了。”
“虎永远是虎,你永远是你。”沙哑声音又道。
南霸天也笑了笑。
沙哑声音又道:“我该走了,此时越隐秘越好,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去,我已经备好了马匹,一切,东西就在――”
田建农侧着耳朵细听,但是声音的确太小。
半晌,屋里声音大了起来:“南兄,我就不久留了,被人看见对你我都不好。”
“好!”南霸天说的:“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田建农忙躲到暗处,南霸天第一个出来,看了看四处没人,摆了摆手:“好了,可以走了。”
屋里出来的人中高个,穿着一个黑色大衣,大帽子遮着脑袋,蒙住了脸,田建农只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这个身影他绝对陌生。
南霸天仔细的看着周围,发现周围没人,才向黑暗的黑衣人摆了摆手,黑衣人随着南霸天走了出去。
田建农慢慢的靠着墙,在黑暗处摸索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没*服就躺在炕上。
他无意中知道了南霸天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他更知道知道这个秘密后的后果,因为他太了解南霸天了。
他宁愿不知道。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却无法强迫自己入睡。
难眠滋味绝对是外人无法体会的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半晌,迷糊中的田建农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用问也知道是南霸天。
田建农若不去见他,他一定会来找田建农,因为他要了解长活这一天干了多少活,做一个地主,绝对不想外人想象的那样轻松,如果只知道享乐,很快就会被另一个人所代替。
南霸天轻轻的推开门,就看到炕上躺着的田建农,他似乎轻舒了一口气:“建农!”他轻唤了一声。
田建农假装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谁呀,深更半夜还不快睡觉,明早还干活呢!”
“是我,你姑父!”南霸天说的,对田建农的顶撞似乎并不介意,轻声道:“穿上衣服到我屋里来,我有事叫你去做。”
田建农忙睁开眼,假装揉了揉:“姑父这么晚了还没睡,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南霸天一笑:“年轻人就是贪睡,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一样,有时一睡就是一天。我在卧室等你。”
南霸天走了。
田建农磨磨蹭蹭的下了地,稳了稳心神,长喘了两口气,整理整理衣服,才慢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南霸天的卧室没点灯,一片漆黑,只有南霸天烟袋锅中的火光就像黑暗中的点点繁星。
田建农轻轻的推开门,南霸天坐在炕沿上,耷拉着腿,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烟。
“姑父叫我有什么事?”田建农问道。
南霸天磕了磕烟袋,将烟灰倒了出去,又装上了一袋,打着火链子。
“建农,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我自小就在姑父这里长大,到现在整整二十年。”田建农道。
南霸天点了点头:“南虎北蛟,东鹰,西太岁,四大势力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互不侵犯。可眼下八路军步步紧逼,威胁到我们所有的人,所以我们也尽早做出防范,现在北海蛟有一百匹军马,这些军马善于山地作战,所以要我派一心腹人取回,你随我走南闯北见过市面,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早就厌倦了争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是生活在乱世,你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争要斗,这是活在这个世上的规则,谁也没法改变,这些年,我隐居在此,就是希望能安度晚年,”他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手上的血债太多,而且我们还要活下去,现在国共两党的争斗接近了尾声,我们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途。”
“难道我们就不能投降**?”田建农说的。
南霸天脸一沉:“你若再敢这么说,我就毙了你。”随后叹了一口气:“我的底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死在咱们手里的**少吗?就算现在他们不计较,早晚有一天这笔血债会还的,到那时,我们真的只能坐以待毙,而现在,我们至少还有一支力量。”
田建农点了点头,这时候他通常不搭话,而是继续听,而南霸天也不希望他搭话,只希望他能执行他的命令。
“马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你连夜就走,你的任务很特殊,你扮作一个马贩,只要你能平安的到达达理湖畔,就算完成了任务,北海蛟会派人护送这批军马,到我们的地界。”南霸天道:“为了保密,你练枪也不带,但是我相信你。”
田建农沉吟了片刻。
“你老实沉重,扮作地地道道的农民,别人不会怀疑你,尤其是夜里赶路,干粮和水我都给你背好了。”
夜色漆黑,繁星点点。
马是一匹不太好的普通马,背上搭着很大的包裹,包裹里装着粮食,南霸天拍拍包裹:“你要的都在这里。”
田建农点点头。
这匹马虽然看似不怎么样,脚程却不慢,不到半夜就跑出了二百里左右,进了草原地界。
漆黑的夜色看不清草原的景色,只闻道一股青草的凄香。
越往北,越是寒冷。
田建农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冻得有些发木,奔了半夜,不觉有些又饿又渴。
他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个沟坎,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悉,沟坎很深,田建农划拉了一堆干柴,取出一个白面馒头。馒头冻得又冷又硬,田建农取出一只筷子。将馒头插在筷子上,然后点燃火。
火遇干柴,立刻燃了起来。
田建农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烤火,一边烤着馒头,时间不长,馒头渐渐变成金黄色,撒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田建农咽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记忆力,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比不上这个烤馒头。
他六岁那年,家里遭了瘟疫,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和姑姑。就在他们又渴又饿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是南霸天送给了他们几个烤馒头,救了他们的命。
南霸天不但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从此以后,这人就是他的家,而他的姑姑也嫁给了南霸天。
想起姑姑,他不由得流下眼泪。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姑姑到底是怎么死的。
想起姑姑,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泪水无声的流在馒头上,他又想起南小娇,南小娇骄横无礼,完全不像自己的姑姑,想起这两个人她的心里矛盾极了。
馒头已被泪水侵湿,吃到嘴里又咸又苦。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了望远方,远方一片漆黑,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林玉娇,为什么现在想他的时候这么多,她基本占据了自己的生命,想起她既有一丝甜蜜,又有一丝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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