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老头（2/2）

在这个诡异而强横的世界，自己的存在赫然就是一只最卑微的蚂蚁。不，准确地说，是连蚂蚁都不说！

一道绝望的目光茫然掠过，固执的少年无措地望了望四周一片能量波动，终于彻底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咳咳，终于没力气了么？”

几分钟的沉寂以后，也许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玩的有些过火，老者轻轻咳嗽了一下，语言突然严肃了很多：“好吧，小兄弟，不是我老人家诚心想要捉弄你，而是我孤独老头一个人困在这里足足有三十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人类，才会如此激动……那个，如果刚才老头子得罪小兄弟你的话，那我现在就跟你道歉好了。”

听得出，一番戏谑之后，老头的声音非常诚恳。

“什么？你是说，你跟我一样，也是被困在这黑塔里的？”

错愕地轻颤了一下，韩墨本不想就此接受老者的道歉，然而，他的话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这让他不自觉就跟着回了一句。

“废话，不是一个人囚禁于此数十年，你以为一个正常的老头会这么低级趣味么？”老头略显无奈地说。

“哼哼，是么，那这样说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韩墨冷笑了两声，听闻老头也是被嗜梦女妖困囿于此，并且还要比自己还要多上几十年的可怜虫，肚子里的怨气这才微微消解了一些。

“嘿嘿，就是说嘛，如若不是我老人家几十年都没看到过新伙伴，断然也不会像今天那般兴奋……”

发现刚才还暴怒的少年此时语气赫然缓和了很多，老头嘿嘿一笑，不羞不臊地又粘上来。

“行了，你这个死老头，别跟我嘻嘻哈哈了，虽然今天达不到你，可不代表以后没机会！你甘愿在这里呆上几十年，老子我还不愿意呢！”

韩墨对这时喜时悲的老顽童还真是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起身拍打了一阵身上的尘土，没好气地说到：“你已经待在这里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想过要找一条出去的路么？”

“出去？”

安道尔突然冷冷一笑：“废话！莫说是我，日夜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禁地，只怕就连这地底的老鼠都无时无刻不想出去……不过，小伙子，想必刚才也你领教到了，处在层层魔法阵之中，你当这禁魂之塔是纸糊的么？刚才也你看到了，凭你的实力，连二楼的光门都无法突破，就更别说突破塔顶终极之门了。”

听闻韩墨的问话，老头不仅没有半分羞愧，反而语调中有几分得意：

“小伙子，要知道，当年我刚困于此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是个年轻气盛、心比天高的魂师……”

老者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过去无限悲与喜的回想之中：“本来，在一年之前，我已经相当自信能突破魂皇九星，顺利进阶到魂圣，用光之铠来打破最后一道光门……只可惜，最后一丝贪念还是没让我能抵挡住早日脱逃的诱惑，铤而走险，这才困在禁魂之塔最后一个空间。”

“最后一个空间？你是说逃生的通道设置在塔顶，只要打破它的机关，就能从这塔里逃出去？”

无声地舔了舔嘴唇，韩墨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废话，如果不是！我费尽心思一层层打通这座塔，来到这塔顶做什么！难道这里会比下面更舒服么？”

老头语调一高，对韩墨白痴般的回答似乎十分不耐烦。

韩墨却也不理他，兀自想了一阵，这才问道：“那么，前辈，就算困在这最后一年的时间，你也没有突破最后一星的修炼了。”

自嘲地看看自己，韩墨依稀已经联想到想要从这里出去会有多难了。

虽然他此时还不清楚这老头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是单隔了这数层岩壁的阻碍，能清清楚楚地把声音穿透过来，并诡异而精准地捕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能力，就已然无比恐怖了。

“是的，这最后一道囚室的存在十分诡异――因为，一不小心困在这里的话，作为一名魂师，就算你无论再有多么刻苦，等级也不会有进阶了……石壁中的无限能量的波动，就如海中不断旋转的漩涡一样，只会一点点蚕食你的魂力，让人欲罢不能。”

说到这里，老者叹了一口气：“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想来这也怪不得别人，都是我自己太急于求成，倘若当年我一鼓作气，一直突破到魂圣界别再登上塔顶，恐怕此时早就在外面逍遥快活了……”

听闻老者这番话，韩墨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别说是当年的老者如此，现在的自己何尝又不是急着想逃出去呢，倘若今天不是在这里遇到他，只怕自己就算拥有更老头一样的能力，也不免要重蹈他的覆辙。

“唉，如此看来，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

韩墨颓丧地摇了摇头，本以为老头会说一些有希望的话，没想到连他堂堂一个魂皇级魂师都无法出去，想必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吧，”老者无奈地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座禁魂之塔，本来就是位面上伟大的先辈们用来对付魔兽的强大武器……莫说是我等人类，就算是荒原中实力最为强横的恐怖魔兽，恐怕也休想冲破这些魔法阵。”

唔，这不是彻底失去希望了？

难道困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向死女妖妥协，才会最终得到赦免么！

听完塔顶神秘老人的所言，少年双眼一闭，心头一凉，顿时陷入一片深深的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