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卖字为生的教授（1/2）

处理完孤儿乞丐的事情，任晓禹来到了蓉都一条偏僻的后街巷子。

在一个冷清的茶园里，茶客不多。但在最里面一张桌子旁，却围着不少的围观者。

“啧啧，穆先生的这一手字，越是出神入化了啊！实在令人佩服！”

“下墨如有神，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真乃神笔也！”

“不愧是状元老爷的功底，简直是字字珠玑，入木三分。”

发出啧啧赞叹的围观者，多是些年纪老迈、身穿长袍、面相儒雅的饱学之士。

其余的茶客并没有去凑热闹，只是三五成群围成一堆，各自谈论着自己关心的事情。

任晓禹踱进茶园，扫视了一圈后，随乡入俗要了一杯盖碗茶。然后往竹椅上一趟，悠闲地坐下来，慢慢地品茶。他的眼光却不时向着那群围观的长衫老者那儿瞟去。

在离他不远处的几位茶客，正在摆谈那位在茶园里卖字为生的穆先生。

“光写一手好字有什么用？这个世道，有钱有枪有权才是硬道理。”

“这几个老家伙只贪图附庸风雅，可是有几个买得起穆先生的字画呢？”

“可怜这穆先生了，本来在燕京教授当得好好的。可惜性子太直，脾气太倔，结果落到这步卖字为生的地步。”

“连穆先生这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都天天为着生存犯愁，更别说其他人了。现在的唐龙国危险了啊！”

任晓禹边听着茶客们的闲聊，边静静注视着不远处被几个老者围着的那位穆先生。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些只是看热闹的老者渐渐散去。

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收拾起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穆先生，今天这么早就收摊啦？”茶房过来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家了。”

那位穆先生极有风度地梳理了一下那一丝不乱的头发，淡淡地答道。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任晓禹却从他表面的气定神闲中听出了一股重重的失落和无奈。

穆先生从容地离开了茶园，沿着巷子三弯两拐，进入了一个简朴的小院。这个小院里，除了几株淡雅的花草外，几乎没有一样像样值钱的摆设。

刚刚进入小院，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赶紧端上了一杯茶。

“穆青，今天辛苦啦！”妇人微笑着说道。

“唉，今天又百忙活了一天。一个铜板也没挣到。”

穆青放下包袱，长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歉疚地看着那妇人。

“这有什么呢？反正你也不愿做这卖字为生的营生，就权当做是体验生活吧。我那儿还有点钱，这几天的生活还能凑合过去。”

“薛益，只是太委屈你了！”

穆青轻轻握住妇人的手，这双本应该白皙滑腻的小手已经满是裂纹和茧疤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穆青，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我相信你！”

“倩儿来信了吗？你该没告诉她我又失业的事情吧？”

“我当然不会。再苦不能苦孩子，还有一年，倩儿就毕业了。希望她能在美国找到一个好点的工作。如今的唐龙国，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