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毒 打(1/2)
从那天开完批斗会,品英已经在这间仓库里被关了整整十七天了。
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他的手脚都被用绳子捆着。晚上睡觉时也捆着,只不过两只手从后面放到前面。
品英的脑子浑浑噩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这里过了一年,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轮番审问过他,现在他能想起来他们问来问去就那么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伤害齐鸣娜,谁指使你的,你的同伙是谁,你是不是想要报复齐新顺他们家人……一开始品英还回答他们,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没有同伙,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不想报复任何人。最后品英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也不能回答问题,因为每当他一想起鸣娜满脸是血的样子,他的大脑就停止思维,心脏恐怖得快要停止跳动,窒息得一动也不敢动。不管在什么时候,品英的眼前全是鸣娜捂住脸的样子,耳边是她惊恐的尖叫声。他知道,要是再这样问下去,他会支撑不住,他绝对会和盘托出。
他想打听一点鸣娜的消息,但是自打他进来就没见过家里人。想从审问他的人嘴里套出点话来,更难。那些人好像琢磨透了他的心思,一句关于鸣娜的消息都不透,倒是变着法地叫他知道,被害人的伤势不轻,他必须老实交代,否则罪上加罪。
“问你话呢,装什么装,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混过去吗?”赵尔延盯住他,他喜欢这样用自以为犀利的眼神看人,而且他觉得只要这样看人,任何人都会不寒而栗,都难逃他的眼睛。
赵尔延恨透这个臭小子了。因为那天的批斗会开的很不成功,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回来后冯菊生把赵尔延这通训。“你说说你就站在他的后面,怎么连个人都没看住就叫他跳下去了呢?这么严肃的批斗会最后开成什么了?一锅粥!”
在第三天的下午,在反复问了多次而没有任何结果之后,房间里只剩下赵尔延和品英两个人。赵尔延围着品英转圈,在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乘着品英不备,赵尔延从背后将品英猛地踢倒,然后朝着品英的脊背、肚子、脸、头、尾骨,以及任何他认为可以下脚的地方猛踢。
品英突然遭到攻击还没有醒过神来,但随即而来的剧烈疼痛使得他的第一反映是迅速地把身体像个刺猬蜷缩起来。任凭赵尔延怎么下狠劲踢他,他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门被姓赵的锁起来了,外面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叫人以为这屋子里没人,实际上两个人在屋子里不声不响地进行一场肉搏,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去理智的单方面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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