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三章(1/2)
我紧闭着眼,不敢看他,但是我感觉到他僵在那里,许久许久,我慢慢的睁开眼,他看着我,眼神悲戚。(. )“我,不勉强你。”他看着我好半天,翻坐到一旁,伸手为我擦去眼泪,硬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会等你直到你愿意。”我看着他,我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他的愤怒,甚至是给我的惩罚。毕竟,他是帝王,这世上的任何东西,他都该拥有,只要他想拥有。更何况他的样貌气度,即使是普通人,女子都是难以抗拒的吧。可是,我却拒绝了他。他却没有生气。
他停了一会儿,似在平复心境,之后他披衣下床,走到门边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宽慰的笑容说到:“早点睡吧。”说完走了出去,我听到一声叹息,之后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我看了一眼散在地上的衣衫,起身下床捡了起来紧紧的贴着自己,然后无声的哭起来。我有些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如果自己真的放下了裕王,那么,作为皇后,侍寝是我比其他妃子更应尽的本分。我还没有放下,可是,我又怎么如此就放得下?
第二天我醒来时就见芷兰守在我床爆她见我醒了就吩咐丫鬟端上洗漱的东西。我看了看天,似比我平日里起身的时间晚了许多,我一边用侍女递上的热手巾敷面,一边问芷兰:“怎么不叫醒我,这时辰已经晚了。”芷兰笑着上前为我递上新的热手巾,说到:“皇上吩咐过,不让打扰主子您的休息。”我看着她有些狡黠的眼神,点了点头。洗漱后用了盏茶,早膳就端了上来,和昨日里我看到的其他的膳食一样,种类繁多而精致。我皱皱眉看向芷兰:“如今我是这蓬岛遥台的主子了是么?”芷兰笑着点点头。我也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到:“那么,我不管之前的规矩如何,也先不管其他的规矩是什么,与后宫的规矩有什么不同,这膳食,从即刻起,一切从简。”芷兰听了我的话跪下施礼,一瞬间我以为她会力说我不要改变,毕竟我知道,这肯定是他那个皇帝定的,那么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去改变。可是,出乎我的意料,芷兰跪下后说到:“谨遵主子之命。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我笑笑点点头,端起一碗银耳羹喝起来。“还有,”我看了看那些精致的黄金玉石的器皿:“这盛菜之器都换成瓷器吧。金银玉石太过铺张,不合礼制。”芷兰也依了我。我心稍稍安了下来,如此看来我在此还要待上一段时日,那么就在这段时间里,改变这里的奢华之风吧。
早膳后我去了西侧殿,昨日看到那里似有许多的字画,能收藏在此,定都是上上之品。我让芷兰奉上茶后在殿外等候,自己从桌边那个景瓷大缸中拿出一幅卷轴,铺开在桌上细细欣赏起来。那是一幅绘着苍鹰的绢纸,看手笔,像是出自他这位皇帝之手,但有些地方又有些不同。不过这画工十分的出色,若是普通百姓,定能成为名家吧。我又看向那幅苍鹰图,口中吟到:“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搜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猛的在身后想起:“好诗,接下来呢?”我惊吓得回身,他是何时进来的,又进来了多久呢。“皇上。”我微微施礼,他无奈的:“我跟你说过,不用的。”“不,这是必须的。”我带着微笑说着,他见我笑着,也就不再说什么,笑着扶我起来,看了一眼桌上那画:“这是四弟的画。”说完停了下:“你刚才作的那诗真好,可还有后面?”四弟?那不是裕王么?我竟在这里,看到了他的画,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情绪。自己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画,微笑着继续到:“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 []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他听完竟拍手称赞起来,自己走到桌边拿起笔将我刚才的诗题在画爆写完后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摇:“你……”他似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再说下去。我心里却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展露自己的才情,毕竟从柳妃得宠上来看,他不是重色的皇帝,而是更看重才情。当然,这不能说柳妃不美,只是单靠美貌,在这从来就不缺美貌的后宫,是得不到长久不衰的隆宠的。
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看周围:“可愿到湖边走卓”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办法抗拒。我点点头,他拉着我走出门去。
“我年幼父皇还在的时候,母后借宫中办大法会,请当时的得道高僧为我占卦。”他走在湖爆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而我身后不远,则跟随着大批的宫女太监。他边走边说着,眼神迷离:“那高僧说的大部分如今都已成为现实。我会让所有的都成为现实。”他的语气坚定,我大概能够猜到那高僧都预言了什么,即位和盛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当时那高僧说过,我将拥有天下最美丽的东西。因此在我即位之后,修建了这蓬岛遥台,这里的所有,都是天下奇珍。可是,我如今知道,那最美的,不是这些俗物,而是……”我知道他即将说什么,忙笑着上前:“这里,真的是天下最美的。”说完指着不远处一小山上一个精致的八角亭:“皇上,去那里可好?”我猜他看出了我的意图,宠溺的对笑着:“好啊。”
八角亭中,他随意的坐着,那些宫女太监站在山下,只有两个在身边伺候,是芷兰和张德海。“可会下围棋?”他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四周,又看着我问。我看了看他:“皇上今日的国事可都处理完了?”他这么早就来了这里,想是下了朝就直接过来的吧。我知道平日里他都会在御书房接见大臣处理国事直到午膳时分。他看着我就突然笑起来:“怎么你的口气,好象正宫皇后一般。”说完不在意的大笑起来,我心突突跳着,脸上挂着笑,本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他自己就是那正宫的皇后,可是他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收住笑说到:“国事上我自有分寸的。”话音刚落张德海就取了一套围棋上来,在我们面前摆好。“我想,聪慧如你,应该是知道如何下这围棋的。”我点点头:“略通一二。”
“你执白子先走。”他说着将搁白子的松木匣放到我面前,自己取过黑子的匣子。我拿起一只白子,思索了下,“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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