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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首章 2W求首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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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都走了之后,姚善宝朝着姚老横头弯腰鞠了一礼,直起身子时继续说道:“孙女之前有大逆不道的地方,在此先向爷爷赔个礼,希望爷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祖孙俩也就此尽释前嫌!”

姚横头是条硬汉子,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过的,虽然人霸道了点,但还是讲规矩讲义气的。此番见一向不咋突出的小孙女竟能有如此行为,他眼皮子跳了一下,随即频频点头,满面笑容道:“好!好!很好!善宝,你爹娘将你养得不错,没想到你一个女娃子,又是小小年纪,竟然遗传了爷爷当年风采!”

姚善宝心里呵呵笑了两声,嘴上却说:“二叔家的几亩荒地,想必今年是没法子种田了。不过,等到了秋季,秋收之后,倒是可以烧了稻杆子,将灰洒在田里,作为养料使土地肥沃,这样一来,明天春天就可以像其它良田一样了。”

姚横头微微点头,眯眼瞧着姚善宝,指了一处:“你也坐下说话吧。”见姚善宝落身坐下,他方又说,“变荒地为良田的事情,先放一边,等到了秋季再说。你撇开了旁人,只留下咱祖孙两个,是要说什么?”

接下来说的话,姚善宝也把握不准这老横头会不会答应,因此动了下身子,细细思忖一会儿,方道:“爷爷身上还有多少家底?”说完眼睛瞟向老横头,果然见他脸色不好了,姚善宝呵呵一笑,继续道,“不是孙女打爷爷银子的主意,只是孙女有一个想法。是这样的,我瞧村子里也三三两两种了些果树,但赚的都是小钱,若真想赚大钱,凡事都得规模化。”

“我前几日进山挖草药的时候,倒也观察了下山上的土质,属于沙土。沙土不适合种庄稼,但是适合种植一些豆制品跟果树,而就目前来看,似乎四个村的人都没有想过要买下山头的打算。爷爷可以花点钱向县里买下山头的一部分,先承包一片地,再趁着机会买些树苗回来,等个一两年,差不多就可以赚大银子了。”

姚老横头没吭声,倒是将姚善宝的话听了进去,然后站起身来,在堂屋里左转来右转去。

姚善宝提出此建议是经过多方考虑的,现在见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艰难,赶紧继续说:“爷爷您想,您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再活个三五十年也是没问题的。如今您大部分的钱都贴了二叔家,近几年都是有出无进。两位堂兄的秉性您也是清楚的,爷爷想靠他们养老,倒还不如靠自己的一双手呢。”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姚横头心里还在权衡利弊,想了想,觉得倒可以一搏,便问姚善宝,“你的条件?”

姚善宝伸出三根手指头来,一样一样说道:“首先,爷爷出本钱,先承包下一片山地,然后由我来负责跟进,但等到赚钱的时候,我要从其中抽成,也就是赚的钱得分我。其次,我看何家的人不易对付,若是来日我们老姚家发了财,那何家来讹钱,爷爷得帮忙退敌。最后,我娘姚何氏虽然早年卖给了姚家,但这么些年来,对姚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现在大姐又嫁给了姐夫,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做了诰命夫人呢,诰命夫人的生母哪能是卖身的奴仆?说出来也丢姚家的脸,所以,我想要回我娘的卖身契来。”

三个条件,姚善宝不缓不慢地说出口,最后很是淡定地望着爷爷姚老头子,嘴角挂着浅浅笑容。

姚老横头背着手,在堂屋里又走了好一会儿,最后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他才停住步子,回头同意道:“好,三个条件对于爷爷来说,都不是甚难事。你娘的卖身契,原也该还给她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爷爷便信你!只不过,这买下山头,不知得花多少银子。”

“独自发家致富,倒不如带着整个村子一起致富。”姚善宝见自己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又继续说下去,“爷爷您想,若是只我们姚家赚了钱,那些村民心里肯定不服气。大家一个村子住着,我们姚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指不定有村民会三五成群的使坏。所以,您可以跟村长商量商量,刚好卓家二哥也在家,她是县令的左右手,让卓二哥在县令耳边说说话,买山头的事情也好办!”

姚老横头见姚善宝分析得头头是道,他更是对这个孙女儿刮目相看。同时也叹息,往日听了死老婆子跟小儿子的话,一门心思花钱在二儿子一家身上,倒是对长子这一房忽略了很多。

现在想想,或许能够帮助姚家撑起门楣的,就是这个三孙女!

“你娘的卖身契,我呆会儿回去叫找出来,然后叫小狗子给你送来。”姚老横头双手背到身后,腿一迈,就往外走去,“不行,我得现在就去找那卓久年,看他到底咋个说法。”

姚善宝见这便宜爷爷真是动了心,她心情也愉快起来,觉得真是越来越喜欢这里的生活了。

姚家老横头走了之后,姚君宝冲了进来,她一把抓住自己妹妹的手臂,身子有些微颤,连声音都是抖的:“小妹,你都跟爷爷说了什么?以前你见到爷爷可都是只躲在我们身后的,现在咋都不怕了?”说着柳眉微微蹙起,一双眼睛里写满疑惑跟不解,随即轻轻锤了姚善宝一拳,“算了,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说。哎,真不知道你怎么了,现在你的想法,我这个做长姐的都猜不透了。不过也好,家里有你撑着,我日子倒是也好过了不少。”

姚善宝觉得浑身有些不得劲,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打了几个哈欠,含糊说道:“大姐,那些来看病的村民都走了吗?”

“已经走了。”姚君宝拉着自己妹妹往一边坐下,有些殷勤地道,“小妹,你上山挖的草药真能卖那么多钱吗?那天你让我付那副刀具的钱,我可瞧见了,你可藏了不少银子哩。”

姚善宝转头望了自己大姐一眼,见大姐笑容几分讨好几分不自然,她撇了下嘴巴说:“唔~是的。不过上山挖草药很辛苦的,而且进山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价钱昂贵的。大姐,你若是想去,我下次去的时候可以带着你一起,只不过,你得吃得起苦才行。”

“肯定吃得起苦,怎么吃不起?”姚君宝一张明媚的脸上写满笑意,抱着姚善宝像是抱着财神爷一样,贴得她更紧了,“我家小妹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往后我们家若是真发达了,那萧家也不会那般瞧不起我。”

听了这话,姚善宝心里抖了一下,倒也同情这大姐。

媳妇不好当,这富人家的媳妇更是不好当。况且就姚君宝这样的性子,到了高门大户,还真是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姚君宝身上自然有着封建传统下女子们都有的陋习,可人虽然胆小怕事,又好财,但品性不坏。性子过于懦弱,有的时候,真真叫人恨其不争,若是她手腕硬一些,稍稍有些心机,怕也不至于才新婚两个多月便回娘家了。

只不过,手腕硬,那也得有手腕硬的资本。说来说去,左不过就是银子的事儿。

“大姐,你也别灰心,好在姐夫是全心全意待你好的。”姚善宝也不怎么会劝人,说了几句,觉得索然无味,抿了下唇还是继续道,“姐夫如今是秀才,今年八月份要进省城参加乡考去,若是中了举人,来年春天可是得进京的。姐夫高中的话,往后少不得要做官,你是他三媒六聘的正室妻子,少不得也得跟着享受荣誉,还有名分。大姐,往好的想一想。”

姚君宝低了头,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清明,又想到了她跟萧皓容初次见面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便弯了起来。

她跟萧皓容初次见面,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

她比较早熟,十四岁便如十六岁般,长得亭亭玉立的。她的美是那种羞涩的,像是荷塘里含苞待放的青荷一样,并不张扬,很含蓄内敛。当时,跟着卓青文来村子里的萧皓容,一眼便瞧中了她。

萧皓容跟卓青文是同窗好友,两人经常玩在一起。萧皓容比卓青文大上三岁,他遇见姚君宝的时候,已经满十六岁了,家里人也正好在催婚。萧皓容打小就喜欢自己做主自己当自己的家,对于婚事,更是想要找个合心意的。

家里母嫂拖媒婆找的那些,虽然家世好了些,但并不讨他喜欢。一想到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天生活在一起,萧皓容就觉得心烦,好在遇见了姚君宝。

萧皓容记得,他初次跟着卓青文来涟水村的时候,姚君宝便已经长得很美了。他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弯腰站在荷塘边,欲图伸手去够一朵荷花。他不自觉地便走了过去,静静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如蒲柳般柔韧的身姿,他一颗心彻底化开了。

阳光照耀下,少女肌肤柔嫩得如花瓣儿一般,脸上带着汗珠子,就像沾了露水的花骨朵儿,有着一种山村女子特有的淳朴之美。柳眉,大眼,嘴巴粉粉红红的,一心只扑在了荷花上,连旁边站着个人,她都没发觉。

他手长脚长,只微微一俯身,便采摘到了那多荷花,然后轻轻掂在手里,凑着鼻尖去闻荷花的清香,眼神却是瞥向正傻愣愣瞧着他的姚君宝。

眼前的女子,面容如青荷般清理脱俗,真真比家里介绍的那些要好得多,萧皓容一颗心猛跳。

“姑娘,这是你要的荷花,送给你了。”他唇角挑着笑意,手一伸,将荷花送到她跟前,“只是,这塘里的水深,姑娘若是不习水性的话,还是不要下水的好。”

姚君宝看着那多粉色的娇荷,没有立即伸手去接,只嘟囔道:“你采了它做什么,放在塘里多漂亮,我是要摘莲藕的。”

萧皓容以为自己刚刚上演的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却没想到,反倒被美人说教一顿,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也正因此,他对眼前的少女更加刮目相看了。

女子哪个不爱花?况且他长得也是十分英俊,站在这里,怎么着也该叫人脸红的。可偏偏,眼前的少女未有半点面红心跳的意思。

萧皓容觉得好生有趣,继续攀着姚君宝谈了几句,直到卓青文来找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当晚回了家,又见长嫂万氏给她介绍了她娘家表妹,他却还一直念想着涟水村那少女的模样,便觉心里烦躁。

其实对于初次见面,姚君宝现在想想,就觉得脸红。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一个脚踩泥巴的村姑,竟能嫁得那般好。

她跟皓容两个人为了能够在一起,也吃了不少苦,爱情长跑长达四年之久,最后萧家见儿子已经二十岁,没办法了,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虽然同意了,可是只要萧皓容一不在家,萧家上至萧夫人,下至一些小厮奴仆,都会刻意去欺负姚君宝。姚君宝这个萧家二少奶奶,当得着实委屈。萧家人嫌弃她的出身,都巴不得萧家二爷将她给休了呢。

不过好在,萧皓容打心眼里疼爱她,只要自己夫君爱自己对自己好,受多大委屈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姚君宝浅浅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一双眼睛像是蓄满春水般,泛着点点光泽。

“小妹,我知道的,我也没抱怨什么。”说着说着,又想到了自己农女的出身,难免觉得有些可惜,摇了摇头,沉沉叹息道,“小妹,你说我要是出身在那些富贵人家当小姐该多好啊,我要是身份好一点,萧家便也不会这般嫌弃我了。要是那样,我肯定也比现在幸福多了。”

“大姐!要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姐夫就瞧不上你了呢。”姚善宝很不赞同大姐的说法,剜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巴道,“你也不要多想,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福气。 []你要是出落在那富贵人家,先不说能不能遇到姐夫,就算遇到了,姐夫说不定还嫌弃你一身的娇惯小姐毛病呢!你可知足吧!”

“那倒也是。”姚君宝彻底释怀了,又过来拉着姚善宝的手,亲昵道,“我旁的也不图了,只希望爹娘能够平平安安的,还有小妹你能够嫁个如意郎君,这样我就满足了。”

姚善宝时间宝贵得很,见大姐释怀了,便也不再跟她闲扯,只站起身来,笑道:“我去一趟卓家,找到方大夫,跟他说些事情。”说着迈开步子,脚下跟生风一样,几步就到了门口,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说,“大姐,我刚跟爷爷提了娘卖身契的事情。你也瞅着时间,等那边送来了,便将它撕了吧。”

“什么?”姚君宝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圆圆的,快步走到姚善宝跟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激动得都有些发抖,“小妹!你!你是怎么说服爷爷的?爷爷怎么会听你的呢?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娘一直就受尽二婶的欺辱,还不就是因为二婶是良家女而娘是姚家买来的么!这下可好了,撕了卖身契,娘往后也不必那般受人欺辱了。小妹,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去。”

姚君宝开心得很,一个转身就往外跑去,却撞在了姚何氏身上。

“你跑什么?这么莽莽撞撞的!”姚何氏刚好捧着一个筛子打院子外面进来,筛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些玉米粒,玉米粒里面还夹着一些红胡椒,“你们姐妹俩能有什么好消息?”

姚君宝没立即说话,只吐了下舌头,然后一个劲朝姚善宝眨眼睛:“善宝,这么好的消息,你自己告诉娘。”

姚何氏眼睛瞥向姚善宝,姚善宝对上便宜娘的眼睛,抿了抿唇角:“我刚刚跟爷爷谈了条件,告诉他如何变荒地为良田,告诉他能够赚钱的方法。爷爷说,他呆会儿叫小狗子将娘的卖身契给送过来,往后娘便就是姚家长媳。”

姚善宝话音刚落,姚何氏手上的筛子就掉在了地上,她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有泪花,唇不住颤抖,想说话,可又什么都说不出。

姚君宝紧紧抱住姚何氏的腰,想到往日的心酸日子,也跟着呜咽起来:“娘,往后我们再不会受欺负了,往后可只有好日子过了。呜呜……娘,这么些年来,您受苦了。”伸手使劲抹了把泪,皱了皱鼻子说,“小妹,你落在我们姚家,可真是我们的福气。”

听了这话,姚何氏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面对姚善宝,她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十五年前,也是这样初夏的日子,她足足十月怀胎。当时姚家也给她请了不少稳婆来瞧,都说看着肚子是尖的,必定是个男孩!就连村子里来的赤脚游医都说,这一胎,绝对是男婴。

前面已经生了两个闺女了,她自然是想要母以子贵,若是得个男孩,她给姚家立了功,两位老人说不定会对她好些。当时两位老人也说了,若是男孩,便将卖身契还给她,还她自由身份。

可谁知,痛了整整三天终于生下了孩子,竟然还是个赔钱货。

又生了赔钱货,被老二媳妇笑话好一阵子,老二媳妇说她只会“咯咯”叫,却不会下蛋。

生不出儿子,两位老人的心也彻底偏向了已经生了两个儿子的老二媳妇。分家时,他们这一房除了一间破房子外,什么都没有。而老二呢?有新房,有两位老人私下给的钱,有长辈的宠爱,什么都有!

她的卖身契还被扣着,这一辈子便只是奴仆的命,被打被骂也是家常便饭。男人没出息不争气,还有一窝的赔钱货需要贴钱。她能怎么办?只能打碎牙齿并着血吞下去,埋头努力种田,辛辛苦苦赚钱给女儿当嫁妆。

这些年,她越觉得日子苦,便就越痛恨小女儿。若她是个男孩,哪怕当初,没有稳婆没有大夫一个劲说她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转眼十五年过去了,而如今,帮自己实现心愿的,却还是她……

真真是冤家!

长期以来,姚何氏都将小女儿姚善宝当成是宣泄怨气的对象,可现在那些原有的怨气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女儿。她是偏心,待二女儿好,待小女儿刻薄,但也从没生过什么坏心。

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纵使再不满,打得骂得却是万万不会卖掉的。

姚何氏觉得像是在做梦,她匆匆将目光从姚善宝身上移开,弯腰蹲在地上捡玉米跟红辣椒,一句话没说。

姚君宝也心疼娘,握了握姚善宝的手,用口型说道:“你先走吧,我帮娘捡辣椒就好。”

“我去卓家。”姚善宝笑着点头,可才走出院子门口,便远远瞧见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过来。

姚善宝见男子是往自己家方向过来的,脚下步子慢了些,迎着走过去,笑着问:“几位官爷,请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穿着官服的官差手上拿着一张纸,纸上画了一个人,几人见着姚善宝都微微蹙起眉心。然后一边低头看画像,一边时不时抬眉毛瞅姚善宝,最后几人窃窃私语起来:“是她,就是她!你看她,跟画上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几位官差经过一番讨论,最后将画着人像的白纸一合,肃容道:“姑娘可是叫姚善宝?”

姚善宝直觉有些不好,但官差已经寻到门前了,想必是事先查询过一番,只能微微颔首,唇边笑容不减道:“我是叫姚善宝,请问几位官爷何事?”

官差说话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其中一个最为年轻的、长相清瘦的男子眯眼笑说:“衙门里出了场命案,其中一根线索可能牵涉到姑娘,还请姑娘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姚善宝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杀人,出了命案关她屁事啊?干嘛要她配合!突然脑海中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柳叶弯眉轻轻蹙起,颤着唇动了几下,这才试探性问道:“请问官爷,是哪里的命案?什么命案?”

之前那位长相清俊、面容粉白的男子还要抢话,却被一道前来的一个冷面捕快阻拦住了。冷面捕快二十左右的年纪,麦色肌肤,眉峰如山,眸如寒冰,神色颇为倨傲,他道:“姚姑娘,我们是奉了鲁县令的命,还请姑娘配合。姑娘若是配合调查固然好,若是不配合,我们便只有强行将姑娘带走了。”

“哎,姜荣,对待美女能不能客气一点?”之前的笑脸捕快继续对着姚善宝笑,他眉眼弯弯的,面容及其俊秀,说着微微弯腰鞠了一礼,“姚姑娘不必害怕,我瞧姑娘是坦荡之人,断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他眸子很亮,像是攒了星光在里面一样,向姚善宝挤了下眼又说,“情况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安平县的首富柳员外突然死在了家中,经仵作验尸,说是中了一种叫百花散的毒。然后我们衙门里带人前去柳家调查,我们发现那柳公子的房间里……”

“够了!”叫姜荣的年轻男子一把将笑着说话的清瘦捕快推开,显然是对他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你给我闭嘴!衙门里的事情不必跟她说!”

之前的清秀白瘦捕快也不甘示弱,立即板起脸来狠狠瞪了冷面捕快一眼道:“瞧你那副死人脸,觉得自个儿多厉害似的。卓云大哥不在,你以为你就是一把手了?想得美!”

“你!”冷面捕快攥起拳头,面部青筋暴跳起来,瞧着就要朝粉面捕快挥过去了。

“好了,绍清,姜荣,你们不必再争论。”刚刚一直站在旁边的年长大叔终于开了口,他四十多岁的样子,背微微有些驼,精神也不比几个年轻人,眸光是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很干,没有一点光泽,他微微叹了口气,命令道,“姜荣,我跟绍清留在这里,你去卓家将卓云叫来。这位姚姑娘是涟水村的人,卓云的爹是村长,打涟水村带了人,村长不能不知道。”

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吗?姚善宝心里乱成一团麻!自打来了这里,她是又卖草药又打野猪的,又解毒又剖腹的,虽说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命案扯上关系。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卓云跟她说的话,说是什么柳家公子柳相生房里藏了她的画像!她现在真想爆粗口!

姚家门口站着几位官差,惹得三三两两路过的人频频侧目,还时不时指指点点。

萧皓容跟卓青文原是一起结伴在房里念书的,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都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姚君宝、姚莲宝、姚氏夫妇,几人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尤其是姚莲宝,面上表情十分复杂,生怕出了什么事情牵连到自己。

“出了什么事情?”萧皓容沉着一张脸,眉心蹙成了小山,瞥了三位捕快一眼,勉强抱拳行一礼,道,“几位官爷,不必在外面站着,还请进来说话。”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年长点的捕快低头想了想,吩咐说:“姜荣,你去叫卓云来,今天他得跟着一起回趟衙门。对了,顺道向卓家问好。”

“不必了,我去叫我二哥!”卓青文双拳握紧,觉得这几位捕快来抓善宝,简直就是胡闹,但到底顾及着他们身份,也不敢放肆,只冰冷着一张脸说,“几位官爷请屋里先坐,我这就去叫我二哥来。”说完伸手使劲甩了下袍子,然后愤愤而去。

终于将几位官爷请进了堂屋里坐着,姚何氏跟姚富贵都是局促得很,两人搓着手站在一边,接过姚君宝手上递过来的开水,奉上说:“几位官爷定是渴了,咱们村里人没啥好的东西,但一杯白水还是有的。”

姜荣没有理会,倒是叫许绍清的粉面捕快,不但接过水杯,还一仰头就全喝了。喝完擦了擦嘴,许绍清一双贼亮的眼睛一直在姚家三位姐妹身上瞟来瞟去的,飞得满屋子桃花,不住摇头啧啧感叹:“这位大娘,这三位可都是您的闺女?长得可真好!”

姚何氏没见过世面,听得官爷问话,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头回道:“回官爷的话,正是民妇的闺女。这是长女君宝,这是次女莲宝,这是幺女善宝。”她后背挺得笔直,恭敬回了话。

许绍清眯眼笑着,还准备问婚否,就被冷着脸的姜荣打断。

姜荣腰间系着柄刀,他手握在刀柄上,静静站着如苍劲的松柏。他冷冷瞥了许绍清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

萧皓容私下拉了姚善宝到一边,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姚善宝耸了耸肩,苦笑一声:“说是柳员外前天晚上死在了家中,然后发现柳公子房间里藏匿着一张我的画像,就说柳员外遇害一事可能跟我牵扯上关系,来抓我回衙门协助调差。没事的姐夫,我前天晚上一直在陪着君深,有人证物证,不怕!”

萧皓容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疑惑的眸光艰难地从姚善宝脸上移开,他细细思忖一番,又道:“连衙门的金捕头都来了,想必是奉了鲁县令的命。善宝,此事若真如你所说,他们是不会来抓你的。这样吧,我在县城还有些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好疏通一下。”

“不会吧?”姚善宝倒是真有些害怕起来,她明明就没有杀人,难不成还要被强加一个罪名不成?万一那个鲁县令要是昏官的话,为了早些结案给上面有个交代,说不定她就完了。

姚善宝一把抓住萧皓荣手臂:“姐夫,我没杀人,你可得救我啊。”

“嗯!”萧皓容淡淡点头应着,却是深深吸了口气,眉间愁容不解,“那鲁县令虽然昏庸无能了些,但到底不是佞臣。再说,好歹卓云也是捕快,该是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外面卓家兄弟两人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卓云已经换上了一身官服,腰间别着一柄刀,伸头朝姚善宝这里望了一眼,这才对着金豹金捕头道:“金叔,你们怎么还带人来涟水村抓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叫金豹的中年男子已是站起了身子来,手也紧紧握在腰间所配的一柄官刀上,他呵呵笑了一声,又说:“柳家一位丫鬟,说是在出事当天晚上,有见过柳公子房间里画像上那位姑娘。而柳公子自己说,他房间里画像上那位姑娘,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涟水村姚家姑娘,我们便寻到了这里。”

“这其中必是有人在说谎!”卓云抿了抿薄唇,又转头望了姚善宝一眼,向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这才又说,“姚善宝前天晚上,可是一直住在张家,在给张家的儿子煎药,怎可能出现在柳家?”

金豹也有些无奈:“不管怎样,目前上头对柳员外一死甚是挂心。原本是一点线索没有,鲁县令都急破了脑袋,如今好不易有人出来提供有效线索,这姚姑娘是必须得跟着走一趟了。”

卓云沉沉叹了口气,也知此事颇为棘手,兀自想了好一会儿,勉强点头道:“既是如此,便带她回去协助调查。只是,姚三姑娘是个坦荡之人,我敢拿我卓云的人格担保,此事与姚三姑娘无半点干系。事情尚未调查清楚,若是就此带了她走,叫村子里人瞧见了,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许绍清也点头赞同:“金叔,我瞧那丫鬟有问题,她前后都改了几次口供了。说不定,人就是她杀的,现在在找替罪羔羊。这样吧,你跟姜荣先大门走,我跟卓云兄带着这位姚姑娘打小道回城里去。”

“我也跟着一起去。”卓青文一张俊秀的脸已经气得煞红,他以为将自己二哥叫来便没有事了,却没想到,还是要带走可怜虫,他也有些不安起来,走过去安慰姚善宝道,“你别怕,没事的。”

金豹到底也顾及着些卓家人的面子,点头同意了,带着姜荣便从大门走了出去,只吩咐道:“两个时辰后,我们在城门口会面。”

金豹跟姜荣前脚刚走,后脚又进来一个人,原是在沉默的众人都将目光转过去,见是姚横头的童奴小狗子,便放了心。

“小狗子,可是爷爷叫你送了东西过来的。”姚善宝初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先是有些害怕,可倒也稳得住气,至少面上不会露出什么惊恐的表情来,见小狗子来了,她方想起之前自己跟爷爷的约定。

小狗子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岁的样子。他皮肤黑黑的,身上没有二两肉,真真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三小姐,是老爷叫我给送来的。”说着将折好的一张纸片送到姚善宝跟前,黑黑的眼珠子左右瞧了瞧,也有些担心地问,“三小姐,刚刚外面有村民说,见你家来了官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姚善宝接过折好的纸片看了一眼,勉强可以看出差不多是便宜娘的卖身契,心里总算落了实,笑着望了小狗子一眼,说道:“没什么事情,衙门里有事,他们是来找卓家二哥的。只是路过我们家,在我们家借了口水喝罢了。小狗子,你出去若是听见有人再说此事,便只将我刚刚说的话告诉他们,知道吗?”

“是的,三小姐,狗子知道了。”小狗子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就要往外走去。

姚善宝叫住了他,然后转身进厨房里拿了几个烤白薯来,塞给小狗子:“这个给你,就在这里吃了吧,等你回去,还不得叫别人抢去。”见小狗子接过烤白薯后,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姚善宝觉得心酸,伸手摸了摸他小脑袋瓜子,“慢点吃,别噎着了。”

小狗子吃完,还嘴馋地舔了舔手指头,咽下最后一口,方说:“三小姐,听村里人说,你发大财了是伐?狗子早就说了,好人有好报的。他们对我不好,就只有三小姐待我好。”

见着小狗子,姚善宝就想起自己前世的弟弟来,想到弟弟她就觉得心酸,便吸了下鼻子。

“狗子,你先回去吧。”姚善宝低头浅浅一笑,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找准时机,就去给你拿回卖身契,往后你也做个自由人。你先回去,千万别叫我爷爷跟两位堂兄知晓我家里来了人,知道吗?若是有人问起,你便只管说我刚刚告诉你的那些。”

姚善宝刚刚说动姚横头买山,若是叫姚横头知道有官差来抓人,估计姚横头会不再相信她了。

小狗子倒是蛮听姚善宝的话,又听说可以拿回卖身契来做个自由人,他更是点头如捣蒜。一边应着,一边撒腿就跑开了。小狗子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说话,姚善宝对他倒是放心得很。

将卖身契递给姚何氏,姚善宝转头对卓云道:“二哥,我们走吧,不然得叫他们等着了。”

“善宝!”姚何氏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叫了姚善宝一声,便歪倒在了姚君宝怀里,一边哭一边止不住颤抖,又伸手来抓卓云的手,“卓二爷,你可一定要将我家善宝好好的带回来。”

卓云挑了下眉,微微颔首道:“婶子放心,善宝丫头不会有事的。”

姚君宝胆小怕事,遇到这样的事情,三魂早吓走了六魄,待到见姚善宝就要跟着衙门人走的时候,她才一把揪住姚善宝衣裙,泪眼婆娑道:“小妹,你可一定要回来。”又望着萧皓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像塞住了一般,竟说不出话来。

萧皓荣朝自己娘子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方跟着卓云等人一起离开。

姚善宝几人走后,姚何氏更是放声痛哭起来,趴在姚君宝肩头,忍不住呜咽。卖身契终于拿回来了,她终于不必再受老二媳妇的闲气了。可是善宝却出事了,她一直最为刻意不放在心上的女儿,她出事了。

姚富贵虽然心里也十分担心,但也知道担心没有用,便只能安慰自己婆娘道:“卓家兄弟,还有女婿,有他们在,你还担心什么?老伴,快别哭了,等善宝回来,你可得好好疼她!别再叫她委屈了。”

“是啊,娘,爹说的对。”姚君宝伸手胡乱抹了把泪,冲着自己爹娘笑了笑,“娘,这下好了,赶紧将这害人的东西给撕了!”

姚何氏颤抖着双手,眸光狠狠盯着卖身契看,然后一把揉成一团,又狠狠撕碎,还用脚踩了踩。

“君宝,去将那只老母鸡宰了,煲一锅汤。你妹妹要是今晚回得来,让你妹妹一人吃,她要是回不来……”说到这里,她嗓音微变,咬了咬牙,“娘跑几十里山路也给她送城里去!”

“是的,娘!女儿这就去!”姚君宝爽快地迈开步子,一个转身便往鸡棚里去,欢快地叫了起来,“咯咯咯,小鸡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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