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亲昵(1/2)
待江知佑从太尉府中回来,公孙正名也不在府上了。问起管家:只说是公孙公子找了一两个时辰,嫌累的慌。赵歆雅小姐刚好来拜见公主同公子,两个人碰个正着。
“说起来也是奇怪。”王管家道,“老奴平时看着,都是赵小姐追着公孙公子走。而这次却是赵小姐看着公孙公子掉头就走,公孙公子丢下手里头的东西,就追上去了。”
江知佑听罢,思量道:“您待会找个人,把整块玉尊送回太尉府吧。”
“公子突然针对公孙公子,怕也不会是没有由头。”王管家诧异道:“公子从太尉府回来,若是早想把玉尊送回去,怕也是在去太尉府之前,就顺着捎上了。”
“的确,本想急上他几天。”江知佑道,“不过如今他,,会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忙,这事比起玉尊更折磨人。他找了许久,累了半天足够,就不继续折腾了。”
“公子?”王管家道,“玉尊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物,不然公孙公子也不会欲要回一半。说起来都是贺礼,公孙公子又让公子你先挑,公子半分不留一点?”
“原本就没打算收。”江知佑摇头道,“玉尊珍贵,可佩成玉石延绵寿康,又可用作药物,世间罕见。而太尉府直系,除却太尉,就有两位仁兄。正成兄现今,虽是司业从文。可太尉管天下军部署辖,总归要武向服人。”
“习武之人动刀弄枪,朝中武官也不都是赵将军一派的人。”江知佑回眸道,“这点,王管家见遍的,应该比知佑清楚。且将军府里,还是有些压箱子的东西的,也不必多贪其他。”
王管家听罢微愣,随后就道:“公子说的是,老奴待会就让人将玉尊送回太尉府。”
“若是老夫人问起是怎么回事,便说其中心意将军府领了。尊玉太过贵重,其治效用在刀刃上才最是尚妥。”江知佑吩咐着,王管家在一旁点头。
“阿月在我走后,同赵歆雅一起?”江知佑回问着,王管家却在一旁念着心里的小九九,他方才分明是说,赵小姐来拜访公子和公主两个人,公主又同赵小姐不熟。且不说赵将军还欲将赵小姐,降嫁将军府。公主在朝堂上的震言,那可是说的一清二楚的让京都的待嫁之女少打将军府的主意。
在公子不在的情况下,这两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固然赵小姐听说公子不在就要走,碰上公孙公子也是恰巧罢了。公子这个时候提起来,怕就只是想问公主的事,顺带的这么一说。
盘算完了的王管家道,“赵小姐听说公子不在,就说自己有事忙,便不去拜访公主,才在出府的时候同公孙公子碰个正着。而公主在公子走后,又让景蓝姑娘,出府去请了一趟大夫。”
“请大夫…?”江知佑诧然,踏着清风挽裳衣角,向着宛院走去。虽然知晓王管家可能不知道缘由,但江知佑还是问道:“请来的大夫,可有说些什么?”
“这……”王管家道,“公主让景蓝姑娘请来了大夫,避开下人说话,谁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那阿月她,脸色如何?”江知佑问着,眉目微抬。回想着欢愉之际,她面色娇霞一片,情动甚然。
他们不是头一回,他适当着力度,应该也没有弄疼她才是……
“公主气血挺好的。”王管家在一旁回道:“景蓝姑娘送大夫的时候,公主手上还拿着似是开药的方子,笑着看了一眼,还面色惬意的点头。”
这话听的江知佑侧眉偏望,就看到宛院历目,碎石旁湘竹稀疏,怅泥而新。逅谢叶绿镶土,半缀水珠。
刚进宛院,他就看到齐昭月左手撑着下颚,右手上挽袖,遮折华裳菱纹。拿着笔墨在宣纸上,勾勾圈圈的。白皙纤弱的手腕,细指延伸,握着兼毫笔的染墨。
似是弱难禁风的映衬,看着佳人漫不经心秋水眸,一勾鼻梁的绛唇盈红。然江知佑刚靠近齐昭月,就察觉她的眸子上下微转,像是斜眼瞧到了他。随后却不再看他,顿然很是认真的注视着宣纸。
江知佑轻笑,刚挨近她的背后,就察觉她的身子敏感的颤然一抖,瞬间直起了方才慵懒的后颈挺背。偏头就疏开两人的距离,道:“才从太尉府回来?”
看着她的小动作,江知佑心悟。点头道:“嗯,方才回来,正名兄已经走了。”
“哦。”齐昭月搭着话,拿着笔尖在宣纸上添上几笔,就低头不语。
“看你这般认真,所欲画的是什么?”江知佑问着,齐昭月无精打采道:“治灾疫的药材…我不知道怎么画的准确些,总觉得画来画去都是草,好似也没什么特点。”
似是屡屡被她的话震着,所以这话齐昭月说出来的时候,江知佑心里没有丝毫惊讶。反是道:“不妨你先同我说说,看看我可是熟知。”
“整个药方,总共有三份。”齐昭月道,“随着中疫的人增多,疫中之人也会分轻缓之重。”齐昭月道,“若是我们半月后出征,最少都要五六天的行程赶过去。有些方子和药材,还是早些备着的好。”
“三份药方当年入录史册,我看的倒是齐全。且不说那时的百姓,都拿着不伤身的药方当补防之用。而我如今想到,唯一犯难就是一味,需要在山上才能找的着,罕见的野生株草。”齐昭月道,“这株草平日药用不多,却花开三瓣。有酥麻味却又苦涩,固然没多少人取之作用。可这东西上至花开,下至茎叶,都是抗疫的药材。”
“我深居闺房,对这个东西自然是没见过。就算是也喝过不少,却从来不晓得药材是个什么模样。就只能照着书上记册的样子,看看能不能画出来。”齐昭月解释道:“可怎知这个东西,画来画去,似乎都是一个模子,跟地上随处可见的草也没什么差别。”
“史册上都写了些什么?”江知佑问着,齐昭月思略一番,道:“叶形多变,叶间具锐小齿,缘成狭楔圆形,矮小攀地。我倒是听人嚼舌的时候说过,这药材长于山上,有些难寻。若不同其他株物连成一起,便极难成活。”
“虽说开花,且花色洁白,花叶翻卷蓬松。可这个季节去找,却偏偏不是这花开的时候。若要是待到花绽,也不晓得是寒冬腊月开几许。”说完这话,齐昭月就道:“这耽搁的,到时候让灾民和大军在晋县吹北风?”
江知佑思略一番,就握住齐昭月执笔的手,带着她一同在宣纸上画描了起来。只见画上墨开:株物攀地而伏,叶卷下垂。用石青缀色,边缘藤黄。根系深埋土中,土下须根深长,始部形粗裂状。
随着点墨笔笔,药材的整个模样就呈现出来。只不过还画出了一旁的景物,同这药材长在一起的株物,大都叶大茎韧,极为茂盛。反观那药材,若不是江知佑将其根部画了出来,齐昭月根本看不出。看着画上还有几条扭曲的线,齐昭月指着问:“这个是…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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