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梦千年至荆州(1/2)
兴平二年初春,襄阳城因了一场春雨而乍暖还寒。
天色向晚,城北的一家酒肆,却在这绵绵细雨中显得颇为热闹。
临街的垆前挤满了身着短衣,头上或裹巾或戴笠帽,打着赤脚的穷汉,你推我搡纷扰喧哗,惹得在酒肆内席地而坐的客人们不时投来鄙视的眼神。
苦哈哈们一边争着沽酒,一边议论着城里发生的奇闻异事,不觉便说起最近州牧府上的一件奇事来。
“不是说二公子当时就断气了吗?怎么又活了?”
“蠢货,你知道什么?那只是一时闭气罢了!送回府里没多久便醒了,第二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的。”
“吓!听说那二公子醒来之后变的疯疯癫癫,被关在府里不许出门,可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没看到这些天街上摆摊的也多了,大姑娘小媳妇也敢出门了?”
“唉,可是还听说二公子又好了!老兄,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被唤作老兄的这位,却先接了酒碗,小心地抿了口酒,砸吧砸吧嘴摇头道:“又淡了些。”话音刚落,被沽酒的小伙计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浑说!掌柜的今天才只让掺了两瓢水!”
这位老兄也不计较,回头嘿嘿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道:“二公子好与不好,却不干咱们的事,反正没听说二公子……”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问话的小子,怪声怪气的道:“他喜欢男人!就算是喜欢,八成也看不上你这黑头!”
人群中发出一阵猥亵地笑声,惹的酒肆内里的客人越发不喜。
“都快住嘴吧!不要命了吗?这话让二公子知道了,八层皮也不够扒的!”酒肆的小伙计少年老成,撇嘴道:“二公子是你们能挂在嘴里浑说的么?”
吃他这一顿排揎,众人都有些沉默,对他们这些做苦工的穷汉子们来说,借着酒劲咒天骂地图个嘴上痛快,似乎能松快松快筋骨,有着解乏般的奇效。然而正如小伙计所说,荆州牧府里的二公子,是好相与的么?
“听说,拦马的好汉,反倒吃了挂落?似乎挨了二十军棍,还给关起来了!”有人不甘心的说道,只是声音低了许多。[ ]
他这么一提,旁人知道的点头应了,不知道的,少不得要打问几句。
“却不知那好汉姓甚名谁?”
“据说是个军汉,叫魏延?这回冲撞了二公子,怕是有的苦头吃了!”说者心有戚戚然,摇头晃脑很是惋惜的样子。
“打了军棍还不够吗?这年头好人怎地就没个好下场!”
“谁叫他得罪的是二公子呢!若是大公子的话,只怕当时就放走了!”
“嗯,这话没错!不过大公子一向仁义,行事又稳重,断然不会喝醉了酒还骑马乱跑的。”
众人听了都纷纷附和,小口呷着浑浊的劣酒,腹中升腾起些许暖意,有酒量浅的,已是微醺。更多人沉默地端着粗粝的陶碗,想着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
然而,一个略有些迟疑的声音使得众人的兴致又被勾引起来。
“二公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听说昨日大好之后,就立即亲自放了那个魏延。”
“对对对,我听说二公子还使人给他治伤,据说要让他当二公子的侍卫呢!”又有个新加入的人沽好了酒,在屋檐处蹲下。
“怎么会?二公子何时变的如此,如此……”如此怎样,这人却不知该怎样形容,看他瞪着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旁人笑道:“这有甚么?定是二公子觉得魏延有胆色,又能打,这才如此的!”
“这也难说,以二公子的性子,便是再能打又如何?”
“许是摔了这么一下,二公子开窍了?我听说二公子好了之后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哈,又是你舅舅家的表弟的内兄么?一个马夫能晓得些什么?”
众人有取笑的,有应和的,有反驳的,闹哄哄了一阵,酒也喝完了,便陆陆续续散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酒垆旁隔着一面薄墙之后,一个年青人正席地而坐,将众人言语听的清清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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