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2)
赛那沙想到就要行动,心里早已有了成算。这附近有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时候建造的神庙,依傍在瀑布不远处的悬崖边沿平台上。在这样的平台神庙里,还附带有一座小型的空中花园,甚至移植了不少红海对岸珍贵的乳香树来。
显然,他和阿肯娜媚可以在这里逗留一晚,这里原本就算是埃及皇室的休养离宫,从瀑布上引水下来,修建了温水浴池。浴池周边还刻着祛除百病魔咒的埃及医经,赛那沙原本还以为自己可能要老到开始掉牙齿才会有空到这里享受生活,现在仗着受伤,就要正大光明地说服阿肯娜媚与自己在此停留几天。
眼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不愿意错过,他下令就近停船。阿肯娜媚那方游船因不知何故,自然也停了过来。
这片上埃及的富饶河岸位于尼罗河的一处支流边上,离霍姆海布那处遭了劫难的果园并不太远。许多贵族的庄园都聚集在此,另有数量众多的自由民。广阔的草原牧草青青,这里生长的苹果甚至远销两河流域,大片的橄榄树所榨出的油产量胜过希腊,葡萄酒的质地与下埃及不相伯仲,还有路边成片成片不知名、却又吒紫嫣红的野花,相比皇宫精致的美景,这种原野式的粗犷却也不遑多让。
赛那沙留意阿肯娜媚的表情,女人总是喜欢这样色彩丰富的自然美景的。果然他注意到阿肯娜媚的双颊因为兴奋微微红润起来,他再一次感叹自己做下了正确的决定。
这时一些努比亚常见的猴子们爬上树冠,对不速之客们龇牙咧嘴地吼叫表示自己的不欢迎。见这些愚蠢的人类竟然不为所动,猴子们攀折自己平日的食物――香蕉,开始发出刺耳的叫声,并朝埃及人身上扔过去。
埃及军人们怎么样都没有想到会受到一群猴子的袭击,顿时为了躲避漫天的香蕉雨,场面一度混乱。赛那沙却视之为机会,他对拉姆瑟斯及蒙妲丽大吼一声:“在神庙等我们”,就拽着阿肯娜媚的手,沿着田埂飞快地跑走了。
拉姆瑟斯和蒙妲丽直觉要追,两人却堵在窄窄的田埂前互不相让,这样一来就错过了最佳时机,那对夫妇竟然钻入树丛,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二人不算陌生,都是宫廷的常客,拉姆瑟斯便对蒙妲丽勾了勾唇道:“我会在附近加派人手巡逻,以法老的身手以及皇妃的才智,怕也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这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御医长,你说怎么打发呢?”
不可否认,拉姆瑟斯容貌俊秀、金发飘飘、双眸奇异,很有让女人亲近的魅力,可惜蒙妲丽不买他的帐,她知道自己的相貌根本入不了这个男人的眼,他这样勾引自己,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就如他自己说的,很不幸,她根本看不上他:“你往河边看。”
拉姆瑟斯狐疑,蒙妲丽却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河边沼泽里蹲着一只两人多长的大鳄鱼,在在埃及象形文字里,鳄鱼的符号就代表动作快速、迅雷不及掩耳、无人可幸免的意思。但这是拉姆瑟斯,他及时止住了冲势,没让自己跌进鳄鱼大张的嘴里,他一脚踩在鳄鱼的长吻上,勃发的怒气使得他把鳄鱼都踩进了水里,他朝蒙妲丽大吼:“御医长,你要害死我吗?!”
“没错,我讨厌你。”蒙妲丽正色道,眼里满是赤~裸裸的鄙视:“别不分对象地乱勾引女人,拉姆瑟斯。感情应该是整个身心的投入,是人间可窥见的天堂,是晨曦与夕照的阳光,是可以持续一辈子的美好。”
“说得你好像见过一样……”拉姆瑟斯嘟囔。
蒙妲丽嘲讽道:“会褪色的爱情只算是战利品,女人在你眼里和你脚下的鳄鱼差不多,我相信只要你拔出匕首,鳄鱼很快就会死了,你同样也会让女人的脸仅隔一夜就失去红润血色。”
那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够美,她们不是绝代佳人,拉姆瑟斯想要狡辩,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为什么老是觉得嫉妒赛那沙,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法老曾经也是个浪子,所以才知道心悦之人的宝贵,他拉姆瑟斯只是至今还没有交好运。
蒙妲丽不理他,扭头就走了。
赛那沙拉着阿肯娜媚的手,仿佛要一路奔跑到埃及国土的尽头,植物的清新气息被吸入肺中,舒缓了急促的呼吸。农田的尽头是一处金色的小沙湾,其后绵延着高山,高山连着高山,让赛那沙仿佛回到了安纳托利亚。
“等等,你等等!”阿肯娜媚小心地拍打着赛那沙钳制她的那只手,她知道他受伤了,却不知道伤在哪儿:“不要再往前跑了,西德哈勒告诉我,你身上还带着伤!”
“根本不碍事!”赛那沙全然不把肩膀上的伤放在眼里,虽然那里依然时时作痛。( )
阿肯娜媚气呼呼的:“我把蒙妲丽带来了,你至少该让她看一看的!”
赛那沙正在兴头上:“晚上再说!”他手朝前一指:“你看,农民在赶着牲畜乱跑,你看那对小羊,是不是和我们现在一样?”
只奔跑的风声似乎要把胸腔里的空气全部带走了,阿肯娜媚累得半死,赛那沙才终于肯停下来,但是他胸膛的起伏很平静,阿肯娜媚心想男人和女人的体魄差异真是太不公平了,但是她有她的优势,她对自己那个高原来的乡巴佬丈夫解释道:“他们不是在赶羊,而是因为上埃及的土地含沙,为了播种,得让羊群把种子踩进土里,等到不久之后尼罗河再度泛滥带来湿泥,麦子就能长出来了。”
“不然汹涌的河水甚至会把种子冲走呢!”赛那沙着迷地看着眼前的田地,若是西台国所在的高原能有这样天赐的肥沃土地,哪里生活会这么艰苦呢?但是没有艰苦的高原,是培养不出勇猛坚毅的男儿的。
他几乎完全没有童年,从知事起便在兵器与马车上打转,稍大一些,就学会了对敌人砍杀,对父兄服从,带着阿肯娜媚冲动地跑出来,大约是他鲜少的自由事件之一。
“我有话和你说,”阿肯娜媚揉着前胸,因为奔跑而缺氧像一把火在烧:“金子是霍姆海布劫持的,我早先就怀疑他了,我就花了点手段毁了他的庄园,暗中运出了他的金子,他现在吃了闷亏,不过金子既然摆在皇宫里了,我是不会交出去的。”
她把事情详细地告诉赛那沙,甚至包括给皇太后的分成,赛那沙原本还嫌这话题略煞风景,摆了一张臭脸,但听到霍姆海布的庄园被河水冲毁的时候,立刻兴奋地蹦了起来,他抱着阿肯娜媚亲了又亲,叫她“聪明的妻子”。但是他的兴奋太难以宣泄了,他竟然横抱起阿肯娜媚,把她丢入了一旁果农收集葡萄的圆形大缸里。
为了避免葡萄因为泛滥被淹,葡萄园都在高地上,为了满足浇水的需要,古埃及人发明了由低地往高处送水的灌溉系统。赛那沙拉动掉在地上的一根粗麻绳,粗麻绳上连结着装满水的陶罐从底下被拉上来,然后被浇进了大缸里。
阿肯娜媚被浇了个浑身湿透,葡萄园的主人应声寻来,赛那沙却解下自己的黄金项链扔给对方,立刻就把对方吓得说不出话来,不但识相地退下去,而且还找了些半大的孩子前来服侍。成年人总是免不了拘谨的,半大的孩子又会玩又不至于无理,赛那沙觉得这家主人倒是少有的聪明人。他甩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了一条要掉不掉的缠腰布,在阿肯娜媚发怒之前,也翻进了大缸里。
他扶起阿肯娜媚,紧紧抱着她,用自己把她擦干,或者让阿肯娜媚把他弄湿,他说:“我们来做葡萄酒,胜利的葡萄酒。图特摩斯五世法老在第一年胜利之后产出的葡萄酒,做上很多很多,往后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就拿出来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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