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1/2)
芝水市第一人民医院,一剪梅打电话安排完吴校长的事后,一瞅身边的病友都出去晒太阳了,重又摸出手机,盖上被子,开始拨电话。铃响七声,那边接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那边男声响起,发出暗语。
“去留墙角一剪梅。”一剪梅急切的回应着,对出暗号。
“你没事吧!其他的号码打不通,我只能私自用这个号联系你了。”一剪梅耳听对方声音低沉沙哑,心里不是个滋味,话里带着哭腔。
“受了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麦芒还好吧?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最近正避风头呢!”沙哑声音再起,有些不耐烦。
“咱儿子被人抓走了,刀疤!我彻底没辙了,还受了伤。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一剪梅侧卧起身,背对门口,时不时的瞄瞄窗外。
“什么时候的事?几个人?在哪里丢的?还有,不要当外人面说是我儿子,跟你说多少次了,会有麻烦的!”刀疤呵斥着,带动伤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星期前,四个人,都是棒小伙子,身手利索,在东关大街玉林小区绑走的小麦。”一剪梅神情焦急,她这几天在重症监护室,又是警察讯问,又是老板探望的,心急如焚,却始终得不到空当。
“都一星期了,你个死老娘们,现在才说,要是人家要他命,早就连灰都不剩了。”刀疤气愤的大吼大叫,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不能吧!最近电视新闻上没说这类消息啊?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一剪梅心急乱求神,病房门被推开,才进门的病友看到他那种神神叨叨的样子,吓了一跳。
芝水市西南方,破败的东蒙县城里,位于刘洪路边的一幢居民楼里。刀疤斜靠在墙上,枪伤已经找相熟的私人诊所的医生处理过了。身上绑着绷带,口里灌着白酒,眼睛盯着最新的《芝水晚报》,翻看了好半天,才在深度解读那里,找到关于芝水二中学生骚乱事件的长篇累牍。
“混小子,连帮屁学生都收拾不了,还是不是我刀疤的种!”刀疤扯烂报纸,愤懑不已。在他眼里,红星社,血虫,古兰是都有绑架麦芒的动机。但是所为的目标却是一致的,不外乎自己的命而已。
“如果落在血虫手里还好说,要落在其他两伙人手里,那可有罪受了。”刀疤思索着,想着等自己伤好之后该怎么行动,才能既不丢命,又能找回麦芒。自己身上还有一笔钱,足够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跟他娘俩过完后半生了。
芝水市茶庵街北街,顺义饭庄。血虫做东,藏獒副陪,正陪着一帮南街的网吧老板喝酒。
“张老板,多少年隔街相望,真没想到能有朝一日聚在一起喝酒。咱们在古兰社的阴影里苟且存活,所为的不就是像今天这样,能得见日月,跟兄弟们一起发财吗?我血虫在伍伯手底下的时候就跟刀疤不对付,现在他亡命天涯,你们没必要跟着去陪葬。”血虫亲自给临近的网吧老板倒了一杯酒,好话递过去,听他们回音。
众老板也是久在江湖混的主儿,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今态势还不明朗,红星社还没倒下,让他们表态,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推诿着,不置可否。
“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大哥尊重你们,管你们叫声老板;把我大哥惹烦了,让你们连狗都做不成!”藏獒听的火大,腾地起身,杯子的酒直接泼到张老板的脸上,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动粗。包间门被打开,一帮听见声响的小弟冲进来。
“没事,没事,小的们不知好歹,不晓得事,吓到大家了。藏獒,他妈的,老子还没死呢?哪里轮得到你主事,给老子滚,麻溜的!”血虫笑里藏刀,安抚着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人。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摆明了就是鸿门宴,想要不出血的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血大,我考虑考虑,后天,哦不,最迟明天下午,我给您明确答复。我得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您知道的,我的钱都是我老婆管着。”张老板陪着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他人一见有带头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下,纷纷下了保证。
藏獒站在门外听着,心道大哥就是牛逼,这破烂招式用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百试不爽。玩这帮孙子,跟抽陀螺一样,转的爽。一转头,身后小弟也伸着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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