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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任性的代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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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他欺身上来,双手按住她身侧雕花大门,把她囚固在双臂之间。

“我为什么要害怕?”如故瞟了眼如鬼灵般的烛火,有些不自在。

“害怕面对七年前丰城数万无辜死去的亡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故仿佛觉得有数不清的东西森森然地向她逼来,背脊阵阵发冷,后背紧贴着门,只恨不得能从门缝里挤出去。

“你很快会知道。”他垂下眼,看向她羊脂凝玉般的颈项。

如故想到山洞里,脖子上那荡人心魂的吻,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认为呢?”他嘴角微扬,勾出一抹嘲讽浅笑,手掌移下,‘嚓’地一声,落下她身侧的门闩。

烛火随风摇曳,忽明忽暗,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如故的视线落在祭台上的利刀上,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想拿我来活祭那些死去的人?”

“活祭?”他冷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消不了这千万亡灵的心头之恨。”

“你对一无所知的我说这些,不觉得无趣吗?”

“一无所知?”他笑了,那笑却丝毫进了不了眼,一抹恨意在底眼闪过,“我本因为你一无所知,我才会奢望你能安安分分地慢慢赎还罪孽。可是,你偏偏不肯安分,既然这样,我就如你所愿,我会让你记起你忘掉的那些事。如故,既然这是你想要的,你就好好受着。”

如故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直觉不好,转身去扳落下的门闩,他动得更快,身大的身体压了下来,把她牢牢压在门板上,如故猛地曲腿,踢向他腿间要害。

他并拢膝盖,夹住她的腿,阻止了她的动作,如故手握拳,猛地击向他戴着面具的脸。

可惜她手上无力,空有速度,没有力气,轻易被他擒住手腕,摁在门板上,他低头,微凉的唇不容她躲避地覆上她的唇。

没有任何技巧,只是任由自己的意愿索取她少女的芳香。

如故懵了。

以前想方设法地靠近他,只求一片温暖,一直被他冷漠地拒于千里之外,几时有过这样的亲近?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疯了。

用力在他下唇上咬下,他的手指快如闪电地捏住她的下颚,唇慢慢从她唇上退开,一抹血丝慢慢浮现,烛光晃过,妖诡的绝艳,像嗜血的魔!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握拳,慢慢拭去唇上的血痕,视线下移,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花瓣一样的唇瓣沾着他的血,凭添了几分妖娆,点燃他腹间邪火,四处乱窜,他眸子微窄,唇飞快地重新覆压下去,霸道而狂热。

如故轻转指间指环,指环里藏着一根毒针,针上的麻醉药足以麻醉一头牛。

他停下动作,却不离开,唇轻贴着她的唇角,垂眼看着她轻颤的长睫,“如果想用毒针的话,就用可以见血封喉的那种,否则,你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凝看着被他吮咬得微微红肿的唇新,慢慢地覆落下去。

如故暗叹了口气,手指从指环上挪开。

他对药物的了解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所会的物理配制全是他教的,指环上的麻醉药固然可以制住他,但哪怕是一秒钟见效的药物,他也能在药物发作之前把对方制住,他就是这样可怕的魔鬼。

“为什么?”

身后门缝里渗进的寒风透骨的凉,而匈前紧贴着的匈脯,却如一团火一样温暖,是她一直渴望的温暖。

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诱饵,一脚迈出,就是万恶的地狱。

“我会让你知道为什么。”他蓦地抓住她的衣领,往两边猛地一撕,一声布料破裂的脆响,雪白单薄的肩膀从破裂的衣衫中露出,冷风拂过,森森的冷。

如故整个懵了,一瞬之后,激发潜在的那点力气,抵死地挣扎,“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低头下来,吻住她的颈侧,唇热如火,如故觉得酥酥麻麻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浑身都软了下来,手上越发没了气力,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停下,用身体把她压在门板上,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静静地凝视着她,眼底冰冷一片。

她做了什么?

他还是南朝太子的时候,他为了迷惑皇叔,喝下皇叔递给他的茶水,茶水里有西越国师落下的噬心盅,骗过了皇叔,争取到时间,被母亲送出南朝,但身上的盅毒却毫无悬念地发作。

盅毒发作,搅散他的元魂丹,全身溃烂,心脏被一点点啃噬,痛不欲生,不到六岁的他生生地扛下那噬心之痛,在长清的帮助下把盅虫逼离心脏。

他虽然在噬心盅下逃了一命,但魔族的人,散了元魂丹就成了废人,寻常人修炼能达到的成就,他就算付出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努力也未必能做到。

散了元魂丹,修炼本就艰难,而他一修炼,还会引发噬心盅,像在骨肉中裹了数不清的钢针反复戳刺,那痛不下于初初中盅时的噬心之痛,他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用了六年的时间,才把噬心盅逼到掌心,只要再等三天,就可以把盅毒逼出体外,让元魂丹重新聚拢。到那时,别说一个凤承武,就是整个西越,有何可惧?

噬心盅一但离体,下盅之人立刻能感应到,并可以根据盅虫的味道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国师费尽心力要取灭他除根,一但察觉到他的所在,一定会来找他。

他元魂丹复原,自然无畏惧,正好乘这机会和国师算一算当年的账,但他留在这里会给麻婆村的村民带来灭门之灾,而他身体刚刚复原,面对国师那样强大的敌人,很难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于是会做出离开的决定。

为了和如故日后相认,把自己唯一的信物给了她,对她千交待万叮嘱,这东西绝不可以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看见,结果她全然无视他的叮嘱,拿着他的信物四处打听他的下落,招来凤承武,并带着凤承武前往麻婆村。

凤承武用麻婆村一百多户人口性命逼他现身,好在凤承武不认得他,他可以诱凤承武靠近,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逼他了村民,再把他解决掉,不料她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愚蠢到了极点,害他失去唯一可以救村民的机会。

凤承武拉开弓箭,三箭齐发,向他们射来,以他的身手,那三支箭根本伤不到他一根头发。

但看着敌军中,用刀剑架着脖子的母亲,他只是把她轻轻推开,任那三支箭刺进他的身体,见血封喉的毒没有要了他的命,却让他昏迷过去。

醒来后,已经被下了软骨散化去一身内力,凤承武还不放心,又命人穿了他的琵琶骨,打到半死。

他被抓了,丰城数万百姓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被屠个干净,而他的母亲受尽凌辱。

拜她所赐,六年的隐忍和筹备全会化为泡影,他背负上千千万万的血债,目睹母亲受辱的全过程,最后手刃母亲。

可是,他不管再怎么恼她恨她,看见她染上国师下的的毒疫,却做不到不理不顾,但一想到惨死的城民,看她一眼,都痛得万箭穿心,骗自己说,她这么死了太过便宜,她得赎还罪孽,生生地把她从阎王殿拽了回来。

可是这些年,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她,心却不受控制地怜她爱她,甚至渴望她。

与其说他恨她,不如说是恨这样的自己。

这些年,看着没心没肺的她,觉得这样下去也好,横竖那些罪孽因他而起,便由他一个人去还,她只要安静地呆在他能看见的地方,让他心安就好,可她偏偏要搅和进来。

以她的聪明,以前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查得明明白白。

而且她这么查法,很快会惊动这些年一直潜伏在暗处的越国国师--云夕。

如果她落入云夕之手,才是真正的噩梦。

与其让她任性胡来,倒不如让她陪他一起下地狱。

他咬紧了牙关,手指滑过她优美的粉颈,在她薄削的肩膀上流连,突然抓住肩膀两侧的衣襟,猛然一撕。

轻脆的裂帛声响,如故惊愕地看着咫前的俊颜,有风拂过,一片清凉。

他扬手抛掉轻薄的破衣,慢慢低头亲吻下去。

如故脑袋嗡的一下,一阵晕眩,压抑着的绝望瞬间决裂,“不要让我恨你。”

乌黑柔缎身的长发散落下来,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凝脂般的细嫩。

他深吸了口气,把她紧紧揽进怀中,低笑了一声,唇贴上她僵住的粉颈,“你有什么资格说恨?你又懂什么叫恨?”

凤氏以母亲为饵,迫父亲自残,挑断手足筋,最后万箭穿心散魂而死,城民被屠,母亲被辱,一暮暮浮上他的脑海,埋藏在心底的仇恨破心而出,却找不到出口,焚心炙肺的痛。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如故答不上来。

这些年,在他的折磨下,她没心没肺地活着,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把他折磨回来。

她以前确实不懂什么是恨,但这时却深深感觉到他是恨她的。

这样的发现,让她无措。

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些年拼命让她适应生存的他,对她竟有这样深的恨意。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恨她至此?

乱了,她彻底的乱了!

“如故,你欠我的得一一还我。”她以为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恨她,向她报复,他嘴角抽起一抹嘲讽冷笑,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即便是天下人恨他,他也承受得起,又怎么会介意再多一个她?

手臂一紧,把她抱起,径直走向桌案。

伸臂扫去上面的文房四宝,把她半压在桌面上。

忍了这么久,今晚不想再忍,也不必再忍!

最重要的是,今晚没有他,她撑不过日食引发的寒疾。

她双手被他紧紧钳制住,压在身体两侧,使不出一点力气。

黑缎般的秀发铺满了桌案,带着怒意的眼似秋水清波,玲珑柔美的曲线无一不将他对她的渴望煽到极点。

他眸子里燃着的热焰让如故仅存的侥幸随风飘散,心一点点下沉,深吸了口气,倔强地扬起下巴,冷冷地瞥视着他,“你若敢侵犯我,我定不会放过你!”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也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恨她,她都不能忍受他对她的侵犯。

如故咬牙发誓,如果他不就此停下,就算她负天下人,也要他付出代价。

殇王一双黑眸沉得没有一点光亮,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夜潭,沙哑着噪子,“不记得,你以前对我是怎么投怀送抱了吗?”

“我只是……”只是想求点温暖……但这样的话这时说出,不过是自讨其辱,抿紧了唇,别开脸不再看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求生训练,绝不会因为受辱就要死要活,只会记下这笔账,以后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

“想暖和是吗?”他玩味一笑,放开她的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修长硕实的身体,健美的体魄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黑眸一眨不眨地逼视着她,“我会让你很暖和,暖和到欲生欲死。”

如故脸色大变,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翻身而起,扑向门口。

他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她用力一挣。

他上前一步,把她抵在门框上,令她无法动弹。

仍是能令人心醉的笑意,那双眼也仍然是幽黑的如同不见底的深潭,反映着烛光,像撒进一把碎星。

她撇开脸,不再看这双可以让人沦陷进去的眼。

以前,这个男人不管再怎么恶劣,再怎么让她生气,她都是无条件件地依赖和信任他,可是现在,他却像恶魔一样让她恐惧和愤恨。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细滑的脸庞,轻声道:“就这么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如果你真想玩的话,我不介意陪你玩一玩。”

他的语气平和,很柔,很软。

将最无情的话说得如同和爱人说着情话。(. )

如故紧紧攥着拳,执拗的不转脸看他。

唇上的破损刺痛令她可以清醒冷静的面对他。

他的拇指抚过她咬紧的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低头下来,吻住她,尝到她唇上淡淡的血腥味。

“跟你说过很多次,别咬唇。”

她闭上眼,任由他吻上她,身体在他怀中不住的颤抖,她分不清到底是冷,还是怒,或许更多的是痛心。

他轻吻着她的唇角,低声问道:“为什么不哭?”带着戏谑的声音低哑温柔得如同醇香的老酒,能让你醉去。

一口气顿时堵在她的匈口,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冷酷,更可恶的人。

冷冷地睨向他,嘴角抽出一丝带着狠意的冷笑,想她示弱?做梦!

“终于舍得看着我了。”

他眼里笑意渐浓,对她的吮吻越加的温柔,声音也更低柔。

“嗯,对了,我说过,眼泪除了让你成为弱者,没有任何用处,你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即便是有泪,也只会往肚子里咽。”

他不提过去的情义还好,这一提,如故心里反而越加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了出来,她强忍了下来,将唇咬得更紧。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近距离的端祥着她隐忍的表情,她越抵触,他吻得越深。

如故两膝发软,天旋地转,用力推向他的肩膀,想从他的困缚中脱身出来,却被他结实的身体用力压来。

她慌乱得睁大了的眼,她的眼很美,美得让人心醉。

他慢慢向她俯身过去,唇轻贴了她的耳,声音糍软,“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就这样进冂入你,一定很刺激。”

如故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胳膊,“你真是混蛋。”

他笑了,“是吗,我不介意再混蛋一点。”他的手顺着她柔和的腰线滑了下去。

如故的身体顿时绷紧,用力推他,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但不管她怎么用力,都像推在一堵铁板铜墙上,纹丝不动。

“你非要逼我更恨你?”

“随你。”

她哽咽了一下,想躲,却被他按住,不能动弹。

如故觉得身体被硬生生地劈开,痛得连呼吸都不能,忍不住在痉挛,指甲深深地刺进他的胳膊里,鲜血染红了她的指甲缝。

“乖,想哭就哭,在我面前用不着忍着。”他轻舔着她的嘴角,语调还是那么温柔,却没有就此停下。

她痛得额头渗出冷汗,牙齿咬破了唇,“你不是人。”

他的唇滚烫而热烈,霸道地掠夺。

她的神智渐渐错乱,仿佛身后的火光和人声都越来越远,只剩身体亲密接触带来的痛楚,她想,她会这样死去。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给我的这一切,总有一天我都会向你百倍讨还回来。”

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威胁,柔声道:“就算你真有本事杀得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今天承冂欢于我的事实。”死对他不是威胁,他唇角上扬,浮上一抹讥诮浅笑,“与我一日之欢,可以解你朔月之寒,你不亏。”

“我宁肯死。”

“死了,还怎么想得起你当年做下的那些蠢事?”他戏谑,但声音却透了寒意。

如故咬破了红唇,如果这是知道过去的代价,她宁肯什么也不知道。

窗外天空重新亮起,阳光铺了一地,却带不来半点温暖,反而越发得寒风刺骨,即便是有他紧压在身上,仍冷得仿佛骨头都一根根冰裂开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破损的唇,“很冷?”

如故双手紧攥成拳,别开脸,就算冷死,也不求他,她可以不惜代价地活命,但绝不是这样卑贱的方式。

他捏着她的小脸,不容她转开,低头下去,风卷残云般卷袭着她的唇舌,夺走了她的呼吸,掌心在她柔若凝脂的肌肤上留恋不去,只恨不得把她整个揉碎。

她知道,即便是她没有遇上日食,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挣扎,除了激发他的兽欲,让他得到更多的满足感,不再反抗,目不转睛在看着他,这一刻,她学会了恨。

他抬眼看来,没因为她的漠视,而就此停下,细密的吻,带着热意一路往下,烙遍了她全身的肌肤,所过之处,留下一丝炙人的热意,那热意如同寒冷冬天的一点火源,让人渴望而眷恋,那暖让如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渴望,但心却如同坠进了一汪死一样沉寂的冰潭。

她用力地呼吸,抑制着身体上不想要温暖,冷冷开口,“你守护我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恨你?”

他抬起头,轻睨了她一眼,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手指穿进她发丝,令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低低开口,“是。”

猛地一沉身,长久的隐忍在这一瞬间释放,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快意直冲云霄,起码在这一瞬间,什么都不会想,没有仇恨,也没有族人的责任,只有她和她带给他的快意。

撕心裂肺的痛让如故彻底的绝望,她今生全乱了……

“如你所愿,我恨死你了。”

“要恨就恨一辈子。”

他唇轻贴上她的耳,慢慢放纵。

如故一直认为自己很能忍痛,但那痛却没因时间流失而减轻,没完没了,最后痛得双手紧攥成拳。

但那让她恨得咬牙的动作停下,却变成让人烦躁的搔痒辗转化开,越加让人难以忍耐。

她敢肯定,这个混蛋在故意折磨她,就像以前训练她一样,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绝不罢休。

她很想问他,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但她知道,如果开了这口,他真能铁着心把她往死里折磨,在她身上耗个几天几夜。

忍,再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猛地睁开眼,瞪向那让她恨得磨牙的男人。

他看见她睁开眼的瞬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谑戏。

被他从午后折磨到半夜,身体辗转间的痛让她恢复理智。

就算要把他千刀万剐,也要等她过了这次朔月,恢复体力。

他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下巴削瘦,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

墨黑的长发用发带随意地束在脑后,耳边有一缕顽皮的发丝滑落下来,沾在他艳红的薄唇上,撩得人心痒难耐。

妖孽!

如故再怎么恼怒,都不能否认他对她有致命的诱冂惑,转开头,不再看他。

线视落在门口的雕花门框上,前世被封存的记忆隐隐浮现,再往下想,却又想不起什么。

他随她一起从门框上收回视线,与她四目相对眼里浮上冷意,目光锁着她的眼,继续开始做没做完的事,没有半点怜惜,与其说是欢爱,倒不如说是发泄恨意。

那让人无法忍受的痛再次袭来,如故的脸慢慢白了,匈口里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的滋味。

“够了。”她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说是抗拒,倒不如说更像欲擒故纵。

他鄙视地一笑,把她的手腕摁得更紧,越加地放纵。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却总是一口气吊着死不过去,水里火里的滚,生生地尝尽了欲生欲死的滋味,直到朔月最阴寒的时辰过去,天边传来鸡鸣,一切才结束,他俯在她耳边,急促的呼吸轻拂着她的耳。

如故长松了口气,“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嘴角攒出一个笑来,慢慢地退出去,翻身冂下榻,他光裸的背影让她差点喷了鼻血。

她一直就知道他有一副好身材,但没想到会好成这样。

一米八好几的身高,身体修长硕壮没有一点赘肉,后背肌肉结实却不怒张,背脊性感地微微陷了下去,宽肩,窄腰,紧臀,长腿是能让所有女人想入非非的好身材。

左边肩膀上有一个青墨色的魔纹刺青,图纹霸气而又内敛,如同一条沉睡的青龙,即便是睡着,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王者之尊。

如故记得小郎后肩膀上,也有一个这样的图纹,呼吸一窒,几乎透不过气。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水架旁,清理了身上欢爱后的痕迹,随手取下屏风上的雪白丝袍,松松披在肩膀上,坐到一边太爷椅上,端了桌上的茶,向自动裹了被子的如故睨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冷茶,淡淡开口,声音是欲冂望得到满足后的低哑,性感好听。

“带进来。”

珠帘轻响,一个冷眉冷眼的美貌女子拽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那女子,如故在拍卖会上见过,是他的冰护法。

中年男子披头散发,一身血衣,脸上皮开肉裂,已经看不清长相。

如故这才知道原来侧室还有人在。

虽然隔着屏风,侧屋未必能看见什么,但声音却能听得明明白白,他居然肆无忌惮地和她从桌上到墙上再滚到榻上,毫无节制……

如故全身的血,全涌上脑门,加上身上的痛,更是怒不可遏,再看他时,眼里几乎喷了火,真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添咽了。

他对上她的怒眼,却是勾唇一笑,“凤承武,当年,你对我做下的一切,我今天都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听说你对你这个外甥女垂涎己久,不过碍着这点血缘关系,不敢怎么,我这么做,倒是成全了你。你该怎么谢我,挫骨扬灰?”

如故僵住,他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被冰护法拖着的中年男子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如故看着悠然喝茶的俊美男子,心底一片冰冷,裹着被子翻身而起,以前就算挨了枪子,她都不会皱一皱眉,而这痛却让她白了脸。

低骂了声,“该死。”

殇王看着她的眼里玩味更浓,慢慢走到榻边,手指钳住如故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嘴角慢慢浮上一丝笑,那笑依然进不了他的眼,冷得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冰护法把凤承武用力一推,凤承武跌趴在榻下的脚榻上,狼狈地爬起来,看着如故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轻飘飘的声音又再响起,“凤承武,你如果寻了死,就会被剥光了和她绑在一起,悬挂午门,任人观摩,暴晒三日,再挫骨扬灰。她是你的亲外甥女,这乱冂伦之名,也算坐实了。凤氏皇族乱冂伦传的事传出去,一定非常有趣。”

如故皱眉,他强暴她在先,现在又让别的男人来凌辱她,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到了极点,眼里慢慢凝了层冰。

她六岁就进了特别训练营,绝境求生是最重要的一门功课,而她为了变强,绝境求生自然修习得很好。

这种时候莽撞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她在等,等机会险中求生。

一般女子被人强暴,即便不寻死觅活,也会伤心欲绝,再遇上这种被人拿来淫玩的事,不可能这样淡定,他以前还是低估了她,这很好。

凤承武瞪着男子的眼神像是能把他撕成碎片,但他没有扑上去拼命,反而爬上榻,去扯如故裹在身上的被子,“孩子,为了皇家的颜面,只能委屈你了。”

如故鄙视地冷笑出声,别说自己不是他的什么外甥女,就算是,想以凌辱自己亲外甥女的方式,来保全所谓的皇家颜面,真是可笑,也可耻。

冷冷地看向手托着腮,面无表情的殇王,狠狠道:“你最好立刻杀了我,否则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他忽地一笑,拿起祭台上的短刀,递了过去。

如故没有半点犹豫地抬腿向凤承武踹去,借反弹之力,向榻边滚去,把短刀抓在手中,冷道:“别过来。”

凤承武吓得停下动作,“孩子,你不能这样,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为了凤家,快把刀给我。”

如故冷笑,把短刀握得更紧。

凤家?

如果她前世,真是凤家的人,那么她儿时差点饿死在山里,怎么没见过凤家半个人影?

凤承武当年屠了丰城数万百姓,做了那么多恶事,怎么不见凤家阻止?

现在仇家找上门,凤承武活该受死,凭什么要她为凤家所谓的颜面而牺牲?

她又凭什么要任人摆布受他凌辱?

凤承武见她没有动,以为她被他的话的打动,猛地扑上来把她压住,伸手去抢她手中短刀。(. )

如故眼里闪过寒意,她以前对付各种恐惧份子从来没有手软过,对付一个要侵犯她的牲畜更不会有半点犹豫,手起刀落,短刀刺进凤承武的匈脯,如故双手握紧短刀柄不放,如果凤承武还有力气攻击她,她不介意把短刀拔出来,再补一刀。

殇王墨眉一扬。

凤承武看着插在自己匈口上的短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惊恐地指着如故,“你不是想自杀?”

“我为什么要自杀?”如故鄙视地笑了,自杀?她生命字眼里,没有自杀两个字。

“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凤承武怒了,拼着余力,去掐如故的脖子,如故嘴角勾起一丝森寒冷意,猛地拔出短刀,热血溅了她一脸,凤承武即时断气,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瞪着一双满是惊怒的眼,死不瞑目。

换作以前,如故一定会乘火打铁把那个罪魁祸首给灭了,但她对上殇王古井般沉静的眼,突然想起刚才脑海里隐隐浮现的一桩往事。

一个壮年的男子伏在一个极美的少妇身上,疯狂地纵横,他的脸因极度兴奋而扭曲。

如故一下就能肯定,那个壮年是年轻时候的凤承武。

榻边,两个壮汉按着一个拼死挣扎的瘦弱少年,面目青肿淤紫,模样难辩,但那双眼却如墨潭一般,黑不见底。

他伤痕累累,身上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身上麻衫被汩汩的鲜血染红,已经辩不出颜色。

少年双目瞪裂了眼角,血从眼里渗出,顺着脸庞流下,声嘶力竭地喊着,“放开我娘,畜牲放开我娘。( 平南)”

凤承武对少年的吼叫怒骂,不理不顾,直到尽兴后,才慢慢下榻,提起少年还单薄的身体,往已经奄奄一息的美妇身上一丢,张狂地笑道:“要想活命,就干她。”

少年跌摔在美妇身上,对上美女满是泪的眼,几乎咬碎了牙,扯过被子,去遮盖母亲满是青淤的污浊身体。

美妇抖哀求地看着儿子,“娘这般受辱,生不如死。孩子,杀了我。”

少年用力摇头。

美妇的扭曲的面庞变得凌厉,抓过榻边一支簮子,塞在儿子手中,急切道:“动手。”

少年死活不肯接那支簮子,抱住母亲,“不,孩儿不能……”

美妇怒了,用力将少年推开,扬手打了他一耳光,厉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软弱无能的孽子。”

少年哭道:“娘,孩儿与他们拼了,带娘走。”

美妇凄然一笑,凤承武给他服下软骨散,一身功夫尽失,把他打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即便是走几步都难,还怎么拼?

摇头道:“娘走不了了,孩子,你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报仇。”

重新把簮子塞进少年手中,眸色一凛,握着少年的手,用力一拽,他手中的簮子直没冂入她的匈脯,她笑看了儿子最后一眼,瞪大的美目里慢慢滑下两道血泪。

她相信,以后他只要看见自己的双手,就会想到死在他手上的母亲,这样的他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会顽强地活下去,寻找机会手刃仇人。

“娘。”少年嘶声裂肺的声音惊起了窗外飞鸟……

恨灼红了少年的眼,他回头向承武瞪来,却看见趴在门外偷看,吓得呆了的一个小女孩。

那仇恨的一眼,直如利刀尖刺,直刺冂进小女孩的心脏。

她吓得想哭,却忍着没有哭出来,唇哆哆嗦嗦,细如蚊咬的抖出两个字,“哥哥。”

那个浑身是血,找不到一片干净衣衫的少年竟是一去不回的小郎。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她没能听出来,但他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即便是他此时脸上到处是红肿淤青,她仍一眼就认出他是养育她六年的小郎。

“哥哥。”如故扑向少年,被凤承武擒住,她咬了凤承武一口,却挨了他一耳光,她年幼力弱,无论怎么踢打,都不能挣脱壮年男子的钳制,“放开我,我要哥哥,放开我。”

少年被重新死死按住,转开视线怒火直喷向承武,咬牙切齿道:“凤承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承武不屑地吸了吸鼻子。

少年被人剥光了衣裳,和他母亲面对面赤冂裸裸地绑在一起,拖了出去,地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凤承武仔细看着如故漂亮的小脸,“你帮舅舅立了大功,要舅舅怎么奖励你?”

“你不是我舅舅,是坏人,放开我,我要哥哥。”

“他不是你的哥哥,他是魔族妖孽,得死啊,从今天开始,你得把他给忘了。”

“不要,坏蛋,不要杀我哥哥,我不要你们杀我哥哥。”如故边哭边打。

小拳头小脚落在凤承武身上,虽然不痛,却让他心烦,放开她。

“哥哥,哥哥……”如故顺着地上刺眼的血痕追了出去。

追到城门口,看见小郎连同他母亲一起悬挂在午门上,据说暴晒三日后挫骨扬灰。

凤承武站在城门前,指着赤身裸体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大声道:“他们母子乱冂伦,丧尽天良,天理不容。”

臭鸡蛋,烂叶砸向那对可怜的母女。

吊着的两个人有官兵把守,如故不能靠近,她扑到人群前,想阻止那些人拿东西砸小郎,但她人小,还不到成年人的一半高,能阻止得了谁?只能拼命哭喊,“不是,不是那样的,不要砸我哥哥,不要……不要啊……”

愤怒的人群哪里会理会一个只得六岁大的女童,更多的臭鸡蛋烂叶子砸了过去,甚至还带了小石块,其中一个砸上他的额头,新鲜的血液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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