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不介意踩狠一点(1/2)
如故被裹在斗篷里,头顶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能感到上面地毯式地搜索。
如故扒开头上的披风。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如故用手指在他手臂上写字,“那些刺客是你的人?”
他低头下来,温热的唇轻贴住她的耳,低声道:“不是。”
温热的呼吸轻拂过如故的耳边碎发,搔得她耳根发痒,如故身子一僵,脸上火烧火灼一般,开始发烫。
“紧张?”
如故写道:“羊落狼口,难道不该紧张?”
“怕我在这里对你……”
如故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他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挤压着她,这种情形,是女人就会有这种担心。
何况还是侵犯过她的禽兽。
但这么承认太丢脸。
如故违心否认。
“我没有。”
“既然不怕,我们来一次?反正他们不会这么快离开,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疯子。”如故连手指都僵了。
他低笑了一声,抱着她依着身后石壁滑坐下去,仍只紧抱着她,并没有别的动作。
如故望向头顶,暗暗着急,这些笨蛋找来找去,怎么就没想过把马车拉开来看看。
如果把马车拉开,下面这么大一个洞,不会没有半点痕迹。
“他们就算拉开马车,也看不出这地下有问题。”他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立刻扼杀了她报着的一丝侥幸。
“上面的那些人,真不是你的人?”
“我的人不会这么脓包。”
“就算不是你的,也是勾搭成奸?”
“怎么说话呢?”殇王好气又好笑。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他们在上面刺杀,你却在这地洞里等着?”
“事先发现他们在前面设置路障,就算好位置,在这里挖下地洞,有什么难的?”
“让我的马车恰好停在这个位置,你是怎么做到的?”
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前面还有上千的人马,如故想不出马车是怎么刚好停在这地洞上面的。
“很简单,莫子卫带的队伍是萧越的私家军。这支队伍凶悍无比,队伍要凶悍,就得训练有致。连行军的步伐都已经成为习惯。我们只需查明他们有多少人,就能算出马车的位置,然后在前面引发塌方,设置障碍。先头军一停下,这后面的跟着停下,马车自然能停在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
他说的简单,但只要差一步,他的计划就会全盘落空。
所以每一步,都得计算得精确无比。
“这马车是怎么回事?”越皇如果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而订制的马车,不可能在地板上弄一个殇王知道,而她却不知道的暗门。
“不过是找人临摹了张这马车的图纸,再把图纸略改了改,造了一辆看似一模一样的马车出来,然后找机会把车换一换,这有何难?”
如故直接没了语言。
她还很小的时候,总觉得这世上没有小郎不会做的事,长大了的他更是无所不能,这样的他岂能不成为众君王的眼中盯,肉中刺?
“刺杀我的人是什么人?”
“倭人。”
如故抽了口气,这神算会的影响力竟大到把日本人都吸引来了。
“你抓我,该不会是为了帮倭人?”
“哪能。”
“那你抓我干嘛?”
“我想要那些铁矿。”
如果换成极品女,照着以前的成绩来看,多半是能拿神算会第一的。
所以殇王想要那些铁矿,自然要阻止极品女参加神算会。
但她不是极品女,虽然补习了近一个月的算数,但想拿第一,就有些痴人说梦。
如故突然想笑,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会做这种无用功。
“你乖乖听话,铁矿归我,三生石归你。”
“好大的口气。”感情只要她不参加神算会,他就一定能拿第一,“如果我不听话呢?”
她虽然落到他手上,如果她不配合,只要有机会叫上一声,莫子卫就能发现他们。
那么他得铁矿的算盘就得落空。
“铁矿归我,三生石同样归我。”
“神算会的第一,你们有本事拿,根本不必顾忌我。”
要成为遁术师,必须有极好的算数能力,殇王他们可以制造出那样可怕的杀人遁甲,他们的遁术师有多厉害可想而知,那么他们的人想要在神算会上取得第一,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他教出来的,她的算数能力怎么样,他不会不知道,就算云末教了她一个月,虽然算数能力提高了不少,但还没到可以让他顾忌的程度。
“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你失去现在的地位。”他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脖子,声音和动作都暧昧得像情人之间的亲昵。
鸡皮疙瘩从如故的脖子爬上耳根。
“在算神会的东家解开迷底之前,神算会会一直开下去,就算你今年错了,越皇和北皇还要指望明年后年……就算你今年错过了,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但如果你在神算会上败了,你就失去了价值。”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如故,我这么帮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他说的句句在理,也是事实,不过如故一想到他的种种暴行,就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回他爹的小弟弟里换种重造,哪还有什么报答之说?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想法,那么就和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的想法一样,找到三生石,预知他的未来,改变他的人生,换她来虐得他欲生欲死。
在他手臂上写道:“记住,三生石归我。”
“这样才乖。”他的唇轻轻在她耳边蹭了蹭,低笑了一声。
“乖你妹。”如故在肚子里骂了一声。
如果能得三生石,她何必去冒险参加那什么神算会,拿不到第一名,还得被人各种猜疑,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以这样的方式不用参加神算会,实在极妙。
“如果你拿不到三生石呢?”
“没有如果。”他声音虽然低,却霸气强横得让人不能怀疑他所说的话。
他慢慢放开如故的嘴,轻抚上她的眼睛,“困了,就睡会儿。”
如故突然觉得浓浓的睡意瞬间袭来,急急叫道:“靠,居然给我下药,你还有没有下限……快给我解药……”她还有话要问他。
但任她怎么努力,眼皮仍不听话地垂了下来。
“什么也别问,会活得长久些。”他低头下去,微凉的唇,轻轻覆上她的柔嫩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如故被一阵挖掘声吵醒,身上暖暖地盖着殇王的黑色斗篷,靠坐在土壁上。
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空空荡荡。
人呢?
如故正在迷惑,一道亮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晃得她眯上了眼。
“郡主在这儿。”
如故手遮着眼,适应了一下,才看清上头露出来的几个脑袋。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如故抱着斗篷起身,看向四周,只得巴掌大的地方,哪里还有殇王的影子。
止烨从上头跳下来,看了眼她抱在身前的黑色大斗篷,视线上移落在她睡意朦胧的眼上,勾唇一笑,“居然还睡着得。”
如故打了个哈欠,“黑灯瞎火的,又没事可做,不睡觉干嘛。”
止烨眼里多了些暧昧不明的色彩,孤男寡女独处一夜,居然说没事可干。
揽了她的腰,抱着她跃上深坑。
莫子卫满脸怒气,上前向如故抱拳行礼,“末将让郡主受苦,误了行程,罪不可赦。”
“也不能怪你。”
“郡主……”莫子卫见如故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欲言又止。
“还有事?”如故又打了个哈欠。
“神算会……”
“神算会怎么了?”
“只怕要耽搁了。”莫子卫双手握拳。
“晚就晚吧,又不是我们愿意的。”如故爬上马车,打算睡回笼觉,反正殇王承诺给她三生石,神算会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
“可是……”
“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有这唠叨的闲功夫,都能走一段路了。”玉玄不爽莫子卫之前盯着他看,揪到机会就给莫子卫添点堵。
莫子卫心里本不好受,被玉玄一损,更是尴尬,把牙一咬,翻身上马,“走。”
止烨和玉玄对看了一眼,一齐上了马车。
如故望着在车里的哼哈二将,哼哼道:“本郡主现在不需要侍寝。”
玉玄别开脸,难得没和她斗嘴。
止烨坐到如故身边,歪着身子,俯身下来,细看如故的脸,在这张脸上找不到半点被劫持的恐惧。
“你知不知道劫持你的人是谁?”
“太黑了,看不见,他也没说,所以不知道。”
“是殇王。”
如故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止烨,又看了看玉玄,“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和殇王串通好的?”
止烨亲眼看见她上的马车,如果有气隐瞒,莫子卫不可能折腾到天亮才把马车移开。
玉玄把脸转开,不答。
玉玄性格暴躁,但不会说谎,他不否认就说明如故猜对了,如故牙根发痒,恨不得咬他们一口。
止烨不以为然地撇了嘴角,“说什么串通,太难听了,交易而己。”
“姑奶奶是你们交易的工具吗?”如故怒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丫头,如果你算数能力再好一点,我们也不用走一步棋。”
嚓!还是她的问题!
如故深吸了口气,忍。
“那你们也可以事先告诉我,是不?”
“不是怕说你不行,伤你自尊心吗?”
“呸,你们信不过姑奶奶才是真的。”
止烨手握了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她刚从殇王手上出来,如果让她知道,要把她再交到殇王手上一回,她肯干?
“说吧,和那禽兽做这场买卖,得了什么好处?”他们得了好处,想撇开她吃独食,没门,三生石是殇王承诺给她的,和他们没关系。
“好处就是你拿不到第一,两国皇帝追究下来,我们不用给你擦屁股。”玉玄瞥着如故一脸嫌弃。
啥?
就这样?
如故张口结舌,这卖的也太便宜了吧?
“莫子卫知道是谁劫的我不?”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
“怎么知道的?”
“一刻钟前,他打开车门,大摇大摆地从车里出来,说你在马车下面,然后在所有人的眼皮下离开。”
“你是说,他刚走?”如故有些怔神,他竟用这样的方式离开,真是目中无人之极。
“是。”
“你们不追?”
“我们为什么要追?”
“万一我被他……”
“被他先奸后杀,然后我们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嗯。”
“哧。”玉玄斜眼瞥来,“人家殇王虽然与朝廷为敌,但好歹是地宫之主,又一表人才。就你这样,倒贴给人家,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倒贴?
明明他强迫她,好吧?
如故瞪向握拳遮了嘴偷笑的止烨,“你也这么认为?”
止烨把她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倒贴或许还是可以的……”
如故脸黑了,拉了被子把头蒙住,与其被这两个睁眼瞎气死,不如睡死。
睡前不忘给玉玄添点堵,“玉美人,你的腿比脸还好看,我喜欢。”
“谁……谁要你喜欢。”玉玄身子一僵,扑到车厢一角,开始翻包裹找裤子。
止烨把被子揭起一角,“丫头,你不会是魔镜吧?”
如故哼哼,只要能让玉玄不爽,魔镜就魔镜吧。
“老子是男人。”玉玄被人当成魔镜对象,怒不可遏。
如故当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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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府。
管家领着宫里来的太监总管曾公公进了暮雪斋。
云末和容瑾正在对弈,曾公公进来,容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正脸都不给一个,云末起身接着,吩咐道:“赶紧冲壶昨天小开才送来的龙井给公公尝尝。”
曾公公对容瑾的冷淡见怪不怪,只当没看见,道:“别冲了,坐不住。”
云末和颜道:“那公公来临安府是有事?”
曾公公叹了口气,道:“刚刚收到莫将军送来的消息,说郡主昨晚遇刺的时候被人劫持。皇上怕这府里担心,所以让奴才来给公子报个信,说郡主毫发不伤,请公子不用担心。”
“有莫将军护送,都被人劫了,不知是什么人这么了得。”云末面不改色。
“据说是殇王。”
“那神算会……”
“恐怕是赶不上了。”
云末沉默。
曾公公察颜观色,道:“皇上说了,只要郡主平安就好,其他不过是身外之物,今年不成,还有明年。”
云末叹气,“公公说的是。”
“公子如果没什么事,老身告辞了。”
云末吩咐管家好好送曾公公,等曾公公出了院子,重坐回石桌边。
容瑾冷清清地抬头起来,“你这次玩大了。”
云末微微一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我赢了。”
容瑾低头,果然见云末的那粒棋堵在自己的气门上。
萧越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临安府大门口,面色冷峻。
曾公公从府里出来,冷不丁看见萧越,吓了一跳,忙小跑过来行礼,“太子。”
“免礼。”萧越手中马鞭轻敲手掌。
“奴才照着太子的吩咐见过了云末。”
“他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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