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见公婆(一)(2/2)
她该怎么跟同学说搬家的事?总不能说结婚了――想起就挺不好意思的,她班上她年纪最小,反倒是最早结婚的一个,结婚早也就罢了,还当了妈,啊――,天理何在呀!
曾一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结了婚还分开住的吗?包接包送,有什么麻烦的呀。”
何处可怜兮兮地问,“我真结婚了?以后就是黄脸婆、孩他妈了!再也不能称自己是花季美少女了!”想起就伤心……
曾一骞应付道,“是是是,花季美少女就这样被摧残了,赶紧哀悼吧。”
何处拉着他不依不饶,“曾一骞,你赔,你赔,我不要结婚,我不要结婚……”
曾一骞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已经赔了吗?而且还是赔一赠一。”
……
到了学校,曾一骞亲亲她,“乖,下午我来接你去我家。”何处也知道去曾一骞家这件事是怎么也脱不过去了。今日不比往惜,小个性不能再耍了,她总不能带球跑路吧。
何处不情不愿的上楼,磨磨蹭蹭整理衣服。葛荀她们都还没来,林小静见她拿出行李箱,问:“何处,你租的房子那么小,能放得下这么多行李吗?”
何处摇头,“哦――不是的,我去别的地方住几天――”笑容有些尴尬,大家都是花一般的少女,她不但是已婚人士,还是孩他娘,情何以堪呐!
林小静扔给她一份试卷,“学校发的毕业调查卷,填完后还可以到宿舍管理处领取一份奖品。”
何处拿过来一看,整整八张,开头就是姓名,年龄,民族,籍贯以及婚姻状况。何处一看到婚否那一栏,手就打了个颤,握在手里笔,始终不甘心打下去,负气象的将笔一扔,倒在床上,“不填了,不填了!”
林小静看了她一眼,说:“发什么小姐脾气呢,这是系里要交的。”
何处大叫一声,垂头丧气地说:“我晚点再填。”匆匆收在包里。
见林小静床上放了个旅行包,问“你们毕业后去哪里玩啊?”
现在大学生毕业都流行来个短期旅行。想到这儿,她就难受的想吐血,人家正享受青春的时候,她却好死不死的怀了孕。
林小静正在化妆,终于扑好粉说,“大夏天的,还能去哪些,当然去避暑。”
何处‘哦’了一声,继续沉浸在自己悲凉的思绪中。
林小静摇着她,“何处,何处,别跟腌了的白菜一样,打起精神,有事就说,痛快点,憋在心里难不难受啊。”
她一早就听葛荀说,何处已经和曾一骞定下来了,她爷爷去世,都是曾一骞一手帮着善后的。
何处抱着头唉声叹气,说啥啊,难不成告诉她们,她已经结婚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那她们一个个的还不得爆发。
林小静见何处这样,就笑着说道,“不会是要见公婆了吧!”
何处的脸瞬间红了,可不是嘛。她这是标准的丑媳妇见公婆。
林小静取笑道,“何处,你脸皮原来这么薄啊?”又正色说,“我也去过前男友家里,还在他家过了年的,现在还不是分了。又不是见了家长,就能保证一定在一起。感情的事,变幻莫测。”想起往日的山盟海誓,再忆起今日的形同陌路,忍不住感慨唏嘘。人人心中都有故事。
何处嗫嚅,“可是他家里是不一样的,而且我,我……”而且她已经怀孕了,万一他们家对她不满意怎么办?她是如此的年轻,有许多许多的顾虑。
林小静却说:“何处,我知道你比大家都小好几岁,可能从没想过那么远。可是能去他家里和不能去他家里,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欢那个曾少,他即然愿意带你去他家了,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为了缓和气氛,又笑说:“都是人,还能吃了你不成?担心吃了你的也该是你那位家属……”
何处笑骂:“林小静,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嘴滑舌,脑中尽装黄色的料,你们当主持的就天天说这个啊?”
这么一闹,何处倒是放松不少。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曾一骞他妈妈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没办法,唉――,看来是躲不过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只好鼓起勇气往前冲。
想当初,依她那个小个性,说不去就不去,曾一骞也拿没撤,现在倒好――何处摸了摸依然平平的肚子,总不能生了孩子再去吧?
曾一骞打电话来,何处在电话问他,“去你家,穿什么好?”
曾一骞没想到何处这么快就想通了,甚是高兴,见她这么紧张,安慰她说像平常那样就行。何处便说:“那我还是穿白衬衫牛仔裤吧。”
曾一骞一听她穿牛仔裤,立即觉得不妥,虽然她体形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生仔裤总归是比较硬,又紧束缚在身上,对胎儿肯定不好。便说道,“我妈就喜欢女孩子穿裙子,偏偏生了我姐那个奇葩,打小就不爱穿裙子,我妈看到她就心生怨念。”
何处忙说,“那我穿裙子好了”。穿裙子凉快。
于是选了件白底淡绿色的连衣裙,衬着雪白的肌肤,青春亮丽,精致的刺绣显得气质优雅。绿色不是大众颜色,很容易糟蹋了衣服,可是穿在何处身上却十分出彩。没有办法,年轻穿什么都好看。何处却一直在烦恼头顶几根翘起的头发,怎么都不肯服帖。
曾一骞来接她,她又磨磨蹭蹭下来,苦着脸说:“曾一骞,我想上厕所――”反正孕妇尿频是正常现象.
曾一骞笑,“去吧,要不要我陪你?”
何处就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会儿,何处又说:“曾一骞,我头晕,喘不过气。”
曾一骞好脾气的说,“那是热的,赶紧上车。”大太阳底下站着,能不热么!
眼看快到了,何处不敢再装病了,只好说:“曾一骞,我渴,你给我买瓶饮料去。”
曾一骞说,“车载冰箱里有。”
何处说,“不,我要喝芦荟味的酸奶。”
曾一骞看着她摇头,“何处,你紧张什么,就吃顿饭,你以为闯龙潭虎穴呢!”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何处手心全是汗,拉着曾一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好像,好像是一辈子的事似的――哎呀,我也说不清――你去不去买?”
曾一骞知道她在乎,所以才这么紧张,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何处,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真有什么事,有你丈夫我帮你顶着呢。”奇异的安抚了她的不安。
何处凑上去吻他的唇,抱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舔了舔,渐渐平静下来。这次曾一骞没有趁机深入,只在唇角来回舔吮,点到即止。
何处柔顺的靠在他肩头,心口忽然涨的满满的,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依偎在他身边,似乎就拥有了全世界。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仰头看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他的身影,仿佛刹那便是永远。
她听见自己砰然心动的声音,像夏花一样美丽绚烂。
曾一骞揉着她的头发,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底流淌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幸福呢?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何处忽然叫起来,“我的芦荟酸奶呢!”
曾一骞瞪她,真会破坏气氛。无法,只好下车去买。这个小祖宗,算是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