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随(1/2)
这席家与付家的联姻,本就是爷爷辈的一句空口承诺。席川和付媛两人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什么交集,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席川爷爷八十大寿的筵席上。那个时候,席川刚从美国回来,付媛也才进入父亲公司没多久,两人对彼此基本没任何感觉。除却付媛后来的些许心动,席川更是如一截木头,一心栽在解剖刀和某个人身上。起初这门婚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等着契机来了,再推脱也不迟。说到底,这对于席川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哪怕她付家就是天皇老子,他也有办法不屈从。
不过这付媛,也算上道。他甚至已经想出不下十种方法成功解除婚约,没想到她倒是替他省心省力了。
席川不知从哪里换上一袭正装,步伐沉稳地从偏厅走进了一间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灯光明晃晃的大厅里。这些记者见主角之一来了,赶忙涌上前去。
他绽开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理了理西装的衣领,眼神自信而高傲地看向周围的镁光灯……
而付媛接到消息的时候,席川已经从后门离开。
“席大哥,这就是你们席家教出来的男人?”她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对一旁的席晔埋怨道。好歹是个重要的场合,竟然不通知她,而独自去面对记者,把她这个当事人摆在哪个位置了?连做人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只会一意孤行,真是……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地看向席晔。
席晔的小妻子是个哑巴,见这位明艳动人、曾经还可能和自己成为妯娌的女人生气了,连忙慌乱地比划着,企图安抚她。西瓜也躲在父母身后,不敢瞅这位脸色极端难看的阿姨。
席晔淡笑,捉住妻子乱比划的手,礼貌地回应付媛:“席川自小就不在国内,国外开放的教育环境让他的性格是开放和不羁了一些,不过我想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倒是付小姐,为何不检讨一下自己的问题呢?”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唇角上扬,握紧妻子的柔荑,暗中施了几分巧力,只是表情还是雷打不动的正经。
这俩兄弟……付媛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可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平时看着关系疏淡,可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阿姨,你别生气啦!”西瓜见气氛有些不对,奶声奶气地想缓和一下冷硬的空气,“爸爸和二叔的嘴巴都抹了毒药的!”
席晔的妻子尴尬地扯开唇角。
付媛看了一眼躲在娇小女人身后的奶娃,那张白白嫩嫩、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带了几分怯怯的神情。她想许是吓住了小朋友,心里也愧疚,火这才消了一些,脸色也好了不少。最后,付媛扫了一眼席晔那张伪装得极好的狐狸面相,再联想到席川那张苍白清俊的脸,不知为何就妥协了。也罢……她摆摆手,叹气道:“算了,席家位高权重,我自然是高攀不上的。今天的记者见面会,还有劳席大哥做主了。”
“这是自然。”席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爽快地答应,替弟弟揽下了这摊子事。
一旁的妻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态度,他低头,无视在场的另外一个女人,轻声对她说:“过几天,我有个惊喜给你。”
西瓜抱住妈妈的大腿,眨了眨眼。
果然,爸爸这么温柔的表情,只有对妈妈说话的时候才会出现啊。
好羡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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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崎努力回想着这几年h市周围发生的案子,渐渐有了些头绪。
虽说h市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但一些作案手法凶残、怪异的案子流传得比较广,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
这次的案件,在一定程度上也有了突破口。
郑恒远坐在一边,翻看着资料,眉头皱得老深,“乔大,这次的犯人,真的是h市逃逸了这么久的连环碎尸案杀手?”
“没错。”乔崎开始仔细核对着犯罪现场照片的细节处,头也不抬。
“那个……你当时是怎么知道邓哲也被人杀了的呢?”他想了想,把埋在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众人也疑惑得紧,赶紧将耳朵凑近了来。
乔崎放下手上的照片,从桌上抽出另外几张照片扔给郑恒远。
“首先你得知道,田萍的家,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她就和这个城市中大多数下层生活人群一样,整天为生计奔波,或者为房租吃食担忧。而田萍作为一个玻璃厂职工,每天要坐大概两个小时的车去郊外的工厂上班,且我查过那条路线,没有正规的公交车,只有一班任何时候都能出发只要人载满就行的老旧客车。”
郑恒远听了她这番说辞,更加云里雾里了。
乔崎盯着他,淡淡开口:“这就是关键。”说完这句话,她拿出证物袋,里面有一张黄绿色的公交卡,“上面的指纹的确不是邓哲的。我让人查过这张卡的使用轨迹,就在事发当天,罪犯曾从东山路乘地铁经过九里店,后又乘公交车来到田萍家,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田萍家。”
“那他为什么不把公交卡带走呢?这样不是很容易引起怀疑?”张二问。
郑恒远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不小心掉出来的也说不一定。那个时候他杀了人,情绪可能比较激动,没注意到这点。”张二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乔崎否定了这个说法:“事发当天,田萍是准备去一环的市中心医院复诊,我说过她有妇科病,而且她包里的复诊单也充分说明了这个事实。公交卡很可能是她要求凶手归还后,顺手放在了某个地方,后来在争执中可能将其挪位。而凶手作为一个逻辑思维漏洞严重的中年男人,起了杀心之后,想到这些细节的可能性就比较小。”
另外两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邢毅终于开口了:“当时田萍还在工厂里……犯人有她家的钥匙对吗?”
“肯定有的。”乔崎继续说,“那间屋子里根本不像是住着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地上的啤酒瓶子和床缝隙间的新鲜烟头以及这照片上的种种一切,充分说明和田萍同居的人之一,是个身体健康且精神正常的男性。”她将一堆照片推给旁边的人看,“仔细看看那些痕迹,你们男人恐怕比我要了解许多。”
郑恒远了然。
“至于黑色箱子……另外一间卧室几乎没有打扫,所以常年灰尘堆积,你可以看到地上有块比较干净的空间,仔细核对一下,再看看这些临时堆积在床上的大量衣物……至于颜色,我就不解释了。相信你们也看到了掉在某个角落的吊牌。”
郑恒远和其他人仔细对比着。
这乔崎的“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虚传。
“时间太短你们察觉不出来很正常。但是时间对于我来说却是在破案过程中最重要的东西。”她眯眼,“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罪犯的下一次杀戮,会是怎样的血腥。”
邢毅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席川当时说过一句话,田萍的屋子住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乔崎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席川”两个字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让她自己也诧异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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