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646 车轮(1/2)
依稀还记得,早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我看过一篇文章,内容的话,具体已经记不太清了,总之,不过也只是描绘光秀生平的一本杂记。其中的叙述成分多过感叹,即使是的确对于光秀有着相当正面的情绪,然而叙事者还是保持着应有的中立态度。现在来说的话,我也只记得标题――《不被神所爱的人》。
我自认是一个介于记性良好和记性很差之间的人,大多数庸庸碌碌的事情并不会放在心里,然而记在心里之后,我便会有恩必答,有怨必报。所以这种区区的一片杂文给我那么深刻印象以至于十年后的我还能够记得,那一定有着其中的原因或者伏笔。就现在来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印象深刻了。
的确,文中的,历史中的光秀是一个不被神所爱的人。拥有着最好的才华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然而现在的光秀,我所认知的明智光秀则不是这样的。在这个故事当中,她非但没有被神明所遗弃,相反,这个世界如果有神明的话,那么一定是深深的爱着她的,而那种爱恋的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信长很多吧。
几乎从第一卷开始,她始终是那个幸福的,夺目的有一点耀眼的光秀夫人。
其他或许都会有自己的尴尬以及苦难,但是只有明智光秀不一样――尽管,在遇到景嗣之前的二十年并不如意,尽管也曾经遭受了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困扰,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光秀的苦难实际上在两人的相遇之后就已经被彻底救赎了。而不像其他人,即使是在相遇许久之后。也会有着各种各样还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这个早在第一卷就取得了幸福的女人,也同样被赋予了完美的性格――永远夺目的,一直是温柔和理智的,善解人意能够治愈人心的,甚至是某种意义上,让人有一种其实在第一卷结束。也可以安心回老家结婚的女人是被神明最为宠爱的姑娘了。如果说这个故事只能有一名女性取得幸福的话,那么,神明也一定会毫无疑问的选择光秀甚至不是信长吧。
如果说这个故事是以光秀作为主人公,甚至是以魔王作为主人公的故事的话,那么她将会毫无疑问的取得最后的幸福。
……
“太慢了,在这种时候赶紧解决掉。”
对于明智光秀来说,自己的火炮会打死谁这种事情根本不在考虑范畴内。对于她来说,战争应该是在时刻表以及地图上就已经决定了胜负的东西――这种事情就像是她在本能寺的表现当中就能看得出来。即使面对的不过只是一千多人的随从,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调动一万多大军进行包围。任何在战争当中的不利因素都是不被容许的。
在天守上看着地上的惨烈战局,想要清楚战况的最佳位置,当然是岐阜了――东军和西军交战的原野上,西军已经凭借战略机动取得了相当的优势,尤其是在九州武士们右侧的红色锋矢之阵将会是决定战场的关键。
虽然前线的确是已经传来了山县昌景重伤,并且很可能撑不过这次的情报,但是武田的家臣团当中可不止是有一个山县昌景――小幡赤备以及马场信房的加入使得计划依旧得以实施。接下来的话。只要是以火炮击破车悬之阵,接着打扫战场就好了吧。
东军武士是相当富有日本风味的军队,这是毫无疑问的――虽然暂且不提其他的方面,至少就战力来说。整个亚洲能够提供最好兵员的国家也不过是中国,日本以及尼泊尔了。但是所谓的日本风味,也不只是褒义词。
这些传统的日本武士就和他们的太刀以及弓箭一样,虽然说攻击的时刻的确是一种所向披靡的感觉。但是太过于锋利的结果就一定是被消耗殆尽――这种事情是当然的吧。日本武士刀能够轻易劈开铠甲的代价,就是其容易变钝的特性。任何太过于辉煌的时刻都不可能持久,这种世间的至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刻,之前三十万活祭品的牺牲就凸显出了其价值――此刻的西军虽然归于武田的指挥,但是很显然,这些兵员是不可能全部来自于甲斐的。即使是相对于那些老弱来说战力比较高一些,但是要真的是和武田鼎盛时期的军团相比毫无疑问也是不可能的。
而接着敌方已经被消耗过了的优势,即使是曾经的杂兵,也能稍微的进行理想当中的作战了吧。
“左马介,对于现在的状态,有什么想法么?不得不承认,我们啊,所在做的并不是什么荣耀的战争,而是确确实实的恶行。”
此间的少年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但是已经初阵都已经过了几年之后,他也已经学会了带着一种大人的眼神来看待这个世界――换句化说,曾经那双明亮的少年眼睛,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双暗淡无神的眼睛。
“抱歉了……如果说是其他人家的孩子的话,在这个年纪的话,应该是充满了对于战争还有幻想的憧憬,对于自己未曾经历的一切抱有着希望还有幻想。接着作为家长,也应该是很头疼的想着怎么应该和你解释,应该怎么和你说明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
“或者说,你也会带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一知半解,明白了初步的丛林法则却不知道更多的东西,那样子的话,作为我的角度来说,也会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你说明,你所知道的实在太少了。或者你认为的就未必是正确了的吧。”
“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那种必要了……”
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位明智家的家主――理论上现在的自己,应该算是上条光秀了。以后的自己,也将会把明智家的所有交给他来继承。但是隐隐约约的。不管是景嗣还是她本人,都对于他有着一种愧疚感。
真正喜欢战争的往往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那些身处于后方的人总是歌颂着战争。而这个少年初次杀人的时候,应该也只是十四岁的时候――如果当时他的初阵能够是和普通武士一般的初阵那么或许还好。光荣的讨取几名足轻或者运气好的讨取一名武士都是不错的结果。但是他的初阵对象从开始就不是什么势均力敌的敌人,而是拿着竹枪还有菜刀的平民。
上洛的战争虽然消灭了许多的敌人,但是正常的战争之前。更多的还是一场对于反抗者的镇压之战――上洛的每一支备队都不例外参与了对于平民的镇压。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左马介就清楚了比起那种兵对兵,将对将战争之外,另外一面的战争本质。
开始的话,多少还是有着一些抗拒的吧――毕竟作为武士的自觉还有所有人的告诫都是教训他应该如何做一个高贵的武士的。但是随着越来越久的重复这种事情,他甚至自己都习惯了这种事情。
不杀死那些为首的反抗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反抗,不夷平带头反抗的村庄。那么将来就会需要对于一城一国进行毁灭――那是理所当然的,好像是至理一样的事情。
战争从来不是浪漫的故事,没有什么谁都能够得到救赎的结果,战争的本质就是取舍之道――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去消灭另外一部分。而真的明白了这种事情之后,要么就只能屈从于这种规则,要么就干脆远离战争。
但是,左马介很清楚――手上沾染这种血腥是必须的事情。区别的话只是谁来做而已,如果说自己不做。那么就会有其他人来负责。与其说是那样的把杀人的罪责还有结果交给别人去承担,不如自己来亲手执行。
于是,近年来的不少镇压活动都是由左马介亲自进行的。淡淡的水色桔梗,在那么多的杀戮之后。也终有一天会成为血腥恐怖的代名词吧。
“不过,所幸的是,这次结束之后,就再也不用这样了,这样子的话,就是最后一次了……”
拥有着数量巨大的火炮阵列,然后分散的布置进行协同射击――就火炮来说,恐怕是西军技术优势最大也是最不靠谱的兵器了,除去早些年铸造以及进口的火炮的确是可以信赖的之外,现在的火炮完完全全就是一种定时炸弹。
因为物资供给不足,所以炮膛不够厚也不够可靠,便于量产但是射程以及威力低下,若是按照以前的那种火炮摆列方式的话,那么炸膛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只要是能够用炮幕笼罩对方的阵列,那一切的牺牲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车悬之阵正面的推进从来没有被阻挡过。这个不断前进着的车轮正在碾碎每一个抵挡它的单位――越后的兵团就是这样,即使是在坂东武士遭受了赤备的攻击而陷入了苦战的时刻,即使是真田家的策略使得关东诸侯也同样陷入了困境的时候,它们依旧没有收到战局的影响,而是兀自的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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