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惊险!(1/2)
乾隆只觉得天下旋转,手扶着墙,才算勉强稳住身形,一直以来,他自认自己牢记祖宗教诲,最是冷静,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绝不过分,也正是因为这样,入了圣祖和先帝的眼。(.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听到一个不辨真假的消息变便乱了心神,因为这些年的皇帝生涯太过顺利了吗?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乾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并不能带给他任何益处,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已见清明,只是宽大的衣袖之后,他的双手依然紧握,手上青筋突起,指关节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可是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什么。
“你说的都是实话?”乾隆冷冷的看着夏盈盈,俯视着他。
多年的帝王生涯,乾隆的身上积攒了浓厚的帝王威仪,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让夏盈盈觉得四周的压力剧增,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她强自站直了身体,努力迎着乾隆的目光,“是,盈盈不敢欺瞒皇上!”
乾隆点了点头,“好,朕要你现在协助朕的人,将白莲教的那些余孽一网成擒。”
夏盈盈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在夏盈盈的协助下,在她那所谓的“干爹”,“干娘”家里将那些个白莲教的余孽都抓了起来,人数上不算少,乾隆的人力损失也不算小,不得不说,白莲教还真是有些水平的,而那些人在白莲教也应该是有些分量的人。
“你们的总部在哪?”乾隆淡淡的开口,嘴角甚至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并不是在审问,而是在和老朋友叙家常。
只有在乾隆身后的高无庸才知道,乾隆已经近二十年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这样的笑容一直陪伴着乾隆从皇子走向新帝,直到乾隆大权在握,乾纲独断才慢慢收了起来。以往,让乾隆露出这样笑容的人,都会死得很难看。
“狗皇帝,休想从你老子嘴里问出一个字来!告诉你,就算老子死了,白莲教的其他兄弟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狗皇帝……”乾隆所俘获的,一个类似于头目的男人叫嚣着。
所有的人听到这样的叫骂都皱起了眉头,乾隆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处置人的时候,求饶的声音大一点都会惹怒他,更不要说这样的叫骂了。可是,乾隆却始终含着笑,对那男人的骂声充耳不闻,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好像早就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似地,莫名的让人觉得钦服,心甘情愿的受他驱驰。
“你说与不说,于朕来说,无甚区别,而且,朕也很想见识一下你们所谓的兄弟义气!”乾隆的笑,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来人啊,把今日的俘虏都吊到城门口,让百姓们看看,跟朝廷作对是个结果,顺便满足一下百姓对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的好奇心!”
乾隆这话一出,包括傅恒在内的所有官员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那是公开的秘密,除却绝对可信任的掌刑人,没有人真正见过,就算是他们这些官员也不曾,因为凡是见识过的人,都已经成为死人了。现在皇帝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于以往乾隆所谓的“仁政”完全的背道而驰,比之先帝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皇上,三思!这……这有损于皇上的仁政爱民的声誉……”地方官员到底没有见识,见乾隆前段时间和颜悦色,便失了分寸,注意到周围不赞同的目光,却已经来不及了。
“正五品杭州知州?”乾隆眯起双眼,看着那人身上的朝服,询问开口之人的身份,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认清楚那些地方官,知晓他们的姓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是!奴才舒穆禄·阿林!”正宗的满人,祖上也算是有些名堂的,只是到他这一代再不复风光,不过靠着祖宗的余荫,得了个知州的官职。若不是乾隆南巡,他只怕,一辈子都没有得见圣颜的机会。
乾隆的脸上依然挂住笑容,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声音却冷得犹如寒冬冰霜一般,“怎么?难道爱卿认为白莲教的逆贼也能算是我大清子民?还是,对朕的决断有意义?”
“奴才不敢!”舒穆禄·阿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的汗水落下,模糊了他的双眼,却不敢动手去擦,一直不见乾隆开口,心中暗恨自己多嘴,这本是御史的职责,如今不在京城,没有御史在,自然没有人敢质疑皇帝的决定。他又何必傻愣愣的撞上去,那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如今的乾隆可谓是令行禁止,除了没眼色的舒穆禄·阿林说了几句煞风景的话外,别人根本不敢吭声,就算是傅恒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和高无庸一样清楚,这个时候的乾隆最是惹不得的。
第二天,有一辆马车冲到重重包围的城门口,从马车上连续射出十数支剑。
一阵慌乱之后,死伤几人,那马车里的人在被俘虏之前,便自杀了,可见是怕了乾隆的酷刑,不敢也不愿被俘获。(. )当然,他们不是故意来送死的,目的就是送信。
信中如夏盈盈所言一般,白莲教的教主声称自己抓住了皇后,要乾隆停止虐杀白莲教众,三日后于南郊外用白莲教众和夏盈盈交换皇后。
他们不怕乾隆带人灭了他们,因为身在地方,乾隆没那么多的绝对可信任之人。更也不怕乾隆声张,因为乾隆要顾及他自己以及大清的脸面,也要顾及皇后的声誉,只怕他自己还拼命的压着,不敢吭声呢!
乾隆看着南郊的地形,暗暗点头,如果是他也会选择这么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易守难攻,中间这块地却无一颗可藏身的树木,怪石什么的,他的暗卫无处藏身,直逼得他们从暗卫变成了明卫。看来,白莲教还真是一硬骨头呢!居然还想这样晾着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们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
刚开始的时候,乾隆还不怎么着急,可是越等心里的火越大,用手中的扇子遮着眼睛,抬头看着头顶上耀眼的太阳,更是心烦意乱,恨不能射下来才好。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人敢这么晾着他呢!那些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若是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这皇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终于,在乾隆快要崩溃的时候,白莲教的人终于出现了。
“狗皇帝,我们也不与你废话,你现在立刻放了我们的人,否则的话,我……”带头的人与乾隆远远的遥遥对峙,一手拉过一个衣衫凌乱,黑发覆面的女子,挡在自己的身前,明晃晃的匕首放在那女子的脖颈上,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坠落在胸前,好像是一朵朵绽放的玫瑰,妖治无格。
突然,伸出头,在那女子耳边说:“怎么?还要逞强吗?你的男人就在眼前,不说点什么吗?”
“皇上,不要管我……”
乾隆的心连同他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这……还真的是皇后的声音!
颤抖的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放人,“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还有夏盈盈,背叛白莲教的人,绝对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请皇帝陛下亲自送夏盈盈过去吧!”
乾隆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那人也笑,笑得更加讽刺,“怎么?鞑子皇帝就这么点胆子?”
“跟朕用激将法,你还嫩了点!你以为,你今日还能走出这个地方吗?”说罢,乾隆转过头去,好似万般不在乎,只是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哼!激将?我还没那闲工夫!不过,既然鞑子皇帝不敢,我也不为难你,一个女人,不要也罢!只是,天下百姓很快都会知道,鞑子皇帝为了自身安危,置妻子于不顾,而鞑子皇后则于白莲教众,死后尸体更是赤/裸着挂于墙头!这个消息,真是大快人心啊!”说着,那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那女子的腹部,女子痛苦的呻/吟,合着血腥味儿弥散开来。
“慢着!”乾隆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们带着彼此要的人想对方走来,走到中间的时候,彼此交换人质,你们以为如何?”
“皇上!不可以啊!”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下,只有在乾隆身体持扇的一个侍卫傻傻的愣在那儿,“请皇上保重龙体!”
那人蹙眉,好半晌,总算是想清楚了,“好!”
于是,乾隆缓缓的起身,一身红色衣衫的夏盈盈跟在他的身后,缓缓的走来!
交换人质是最危险的事情,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个挟持“皇后”的男人突然将匕首向乾隆刺去,乾隆慌忙后退,才算是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反手刺向“皇后”,乾隆心急,立刻飞身相救,在他一脚踹开那人的一瞬间,将“皇后”拉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时候,变故丛生,原本被反剪双手,动弹不得的“皇后”,也不知怎的,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刺向毫无防备的乾隆。
“噗!”得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她得手之际,那夏盈盈突然一剑刺来,“皇后”当场香消玉殒,那张脸孔与景绣无半点相似之处,只是她死了,仍然睁着双眼,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这个时候,所谓的“夏盈盈”抬起头,微微一笑,这才发觉,他虽然体型上和夏盈盈很像,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长相阴柔,又穿着女装,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子。
这些,说来话长,但是在当时都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的事情。
那男子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转而刺向“夏盈盈”,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这个时候,白莲教教众让出一条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鞑子皇帝,你就不要负隅顽抗了,你已经中了我教的剧毒……”
“是吗?”一道清冷而戏谑的声音响起,原本穿着侍卫服,站在乾隆身后打扇的男子慢慢的走了出来,大刺刺的坐在龙椅上,轻轻挑眉,看向伸手重伤的“乾隆”,轻声询问,“怎么样?”
那“假乾隆”单膝跪地,一只手按着自己的伤口,阻止血液的流失,“奴才没有大碍!”
乾隆挥挥手,“下去让太医医治,这里解毒药物齐全!”
没有关心的话,但是只这样,已经让假扮乾隆的侍卫感激涕零了,慌忙跌跌撞撞的离开,而挟持假皇后的男子,也在说话的当儿,成为假夏盈盈的剑下亡魂了。(. )
白莲教教主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本以为自己三个人对一个人,乾隆一定完蛋,没想到,乾隆那边也是假货,真真是变成了一场闹剧!
乾隆很自在的在他人的服侍下,换掉了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明黄色的龙袍,也一样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他嘴角的浅笑,让白莲教众人觉得,自己那自鸣得意的计划,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不堪入目。
“夏盈盈那个蠢货!”
乾隆微笑,优哉游哉的摇了摇食指,“不,你才是那个蠢货!若是不给朕冷静思考的时间,换个方式,或许,你们真的成功了。只可惜,一步错,满盘皆输!”
很快,真正的夏盈盈被侍卫压到了乾隆身前,用力的按到在地。
看着夏盈盈,乾隆心情很好的笑着,“怎么样?看到你的兄弟姐妹,作何感想?”
说罢,挥手示意侍卫将夏盈盈嘴里的布拿下来。
“皇上端是好手段,小女子佩服!”恢复自由的夏盈盈看了一眼乾隆,随后将愤恨的目光射向身后的兄弟姐妹,“一帮子蠢货,若是早听我的,何至于此?”
乾隆也不敢白莲教那些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夏盈盈,“夏姑娘的手段,朕也很佩服!朕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是如何得知皇后被秘密遣送回京的,可以为朕解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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