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己只是替代品?!(2/2)
原来,这煦王妃的手下竟是一对相好。想必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那丫鬟冲了出来,侍卫跟着追上来赔不是,正在这里打情骂俏吧。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有些哭笑不得,居然把这小俩口当作混进王府的刺客了。两人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阿明发现了,当即放开小琴,走上前来拱手赔礼,无非是说不好意思之类的话。三人寒暄了片刻,方才分手。
就在这出戏上演的时候,慕容焕已经在妮妮的掩护下隐身进了书房,而且,妮妮凭着敏锐的嗅觉,在黑暗中第一时间嗅出那书桌的一角百里陌煦的气息比其他地方更浓,妮妮伸出爪子在此处摁了摁,书房正中的地面无声地裂开了一尺多宽,显出一条蜿蜒下行的暗道,它拉着慕容焕走了进去,地面自动合了起来。
不一会儿妮妮和慕容焕就来到了一间密室,密室的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妮妮和慕容焕同时呆住了。
画上的女子大约十一岁左右,一看就来自民间,衣着朴素,长发随意用丝带扎着,却别有一番韵味,显得清新脱俗。女子伫立在一处山涧旁,手上挎了一个小竹篮,里面是一些野菜和蘑菇。阳光下,女子淡淡笑容中带着一种超脱俗世的宁静。
看得出,画的确是百里陌煦亲手画的,因为画的最左侧有一行他的亲笔题字,“存存今何在?飘零万事空。永念难消释,孤怀痛自嗟。”而那题字的时间是在三年前,
“娘亲,这个人不是你么?”妮妮看看画,又看看慕容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阿爹心中最爱是娘亲?可是那条鱼不是说这个女子已经死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回去再说,小琴和阿明拖不了守卫太久。”慕容焕只觉得像有一根闷棍直接敲在头上,人突然就有些发晕,心口没由来地一疼,那种疼就像是被钝器打伤,窒息而又要命。
不敢再多看一眼那幅画,慕容焕拉起妮妮转身往回走。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自己为何要好奇,自己为何要多事?
妮妮看出慕容焕瞬间苍白了脸,也来不及多问,带着她隐身溜出书房。她们刚刚出来一会儿,两个守卫便已经飞了回来。那两人围着书房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依旧一个飞到树上,一个飞到屋顶,瞪着眼睛监视起来。
回到梅苑的慕容焕躺在被窝里,却觉得浑身冰冷,就像被谁在这下雪的夜晚用一桶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一样。
“娘亲,你怎么了?”妮妮早已发现了慕容焕的不对劲,聪明如它,也已经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此刻紧紧将慕容焕抱在怀中,“娘亲,那画中的人不是你,只是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对么?”
“那个人是存存,有一次你阿爹把我当作了她,无意中唤出了这个名字。”慕容焕的声音有些飘忽。
第一眼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慕容焕也以为画中人就是自己,可是,她随即就觉得不对劲,因为画上的人只有十一岁左右,而自己那个时候无疑并未见过百里陌煦,更不可能死过一次。再仔细看,慕容焕更加肯定画中人绝对不是自己,因为自己从未穿过那样的装束,而且孟亚是个平原上的小镇,周边并没有高山,也没有画中的山涧,自己也从未外出采过野菜。而当她最后看到那行题字,看到“存存”两个字的时候,她只举得头顶上闪过一记晴天霹雳,霎时就懵了。
却原来,百里陌煦深爱的人就是这存存,而这存存竟然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容貌。就在那一瞬,慕容焕想明白了很多事。大婚之夜,百里陌煦突然发狂撕光自己的衣服,并非是怀疑自己是易容的奸细,而是以为自己易容成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因而大怒。百里陌煦第一次吻自己的时候,口中唤的是存存,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让他一时以为面对的是那已经逝去的心爱女子。而那日在慈安阁,他之所以能捏出那么多神态各异的“自己”,不过是自己想错了,他捏的面人哪里是自己,分明是他心中一直深藏的这个存存!
自己一直以为百里陌煦的心里多少对自己是有些在意的,以为自己虽然不能独享他的爱,却也分享了几分之几,原来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是这存存的替代品。当初百里陌煦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像极了他心爱的女子,冒犯了他心中的亡人。但终因自己这张脸,他还是忍不住慢慢靠近自己,为自己找来妮妮,为自己去救哥哥。更因为这张脸,他一时动了情,要了自己,但在他心里,与他在一起的应该还是这已经逝去的存存吧?!
原来,颤栗中的交融,烟花下的拥吻,临行前的疯狂,自己都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只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慕容焕此刻,只觉得心好疼。
若一个人从未对一个事物产生奢望,那么关于这事物的一切都无法使之动容,这就是所谓的“无欲则刚”。可是,当一个人对某样事物产生了希望,且真真实实在生活中看到了希望,并为之付出努力,想要达成心愿时,这个希望又眼睁睁在自己眼前落空,这种打击是最大的。给你一个梦,然后再把这个梦彻底幻灭,比从来没有给过你梦,要残忍得多。<!--7417+dcsueihg+27087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