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我本该遇见,只叹相见恨晚。(1/2)
前些日子常与青木赫逛街市,林慕夕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
城中哪里有好吃的酒菜,哪有里上好的布庄,哪里的大夫诊金高的吓人医术却不怎么样,哪里的药铺药材齐全价格实惠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日,林慕夕一身小厮打扮,还特意在下巴处黏了一撇胡须,从林府翻墙而出。
她要去寻找解治“绮兰花”毒的那十味药材。一路寻觅着一间叫做“奇灵药铺”的小店。
这间神秘的药铺是她旁敲侧击的从青木赫口中得知。由于药铺的位置比较隐秘,让林慕夕费了些功夫。据说老板是个奇怪的商人,他卖不卖药,要看当日心情如何,如果心情不好,即使你出千万金,也别想从他那儿买到半株草药,若是他心情好,还会白送你许多药材。
林慕夕好一顿寻找,才在一个破旧的巷子尾,站定。
只见青灰色的木门半掩着,门上的漆早已剥落,斑斑驳驳,显得萧索至极,而门的上方,挂着一块残缺不堪,摇摇欲坠的牌匾,林慕夕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像是害怕牌匾随时掉下来,砸中脑袋。可那牌匾上:“奇灵药铺”四个大字却是写的傲骨风情,林慕夕不由得赞叹,真是好字。
“老板?有人么?”林慕夕迟疑着,探头探脑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不由叹道:“残垣断壁,内有乾坤。”
整座院子用紫藤花架搭成一座天然温室,架子顶上,绿叶掩映间,阳光细数从枝叶间泼洒而落,微风中,点点星芒。而花架下,一张竹藤编制的贵妃榻横在当下,上面摆了白玉酒壶,琉璃汤杯,银茶盘,梨木竹筷,一方紫玉香薰炉子,袅袅氤氲,香气如有若无。却见地面忽的凹陷,池中袅袅热气,氤氲而升。池壁上石头层次不齐,却又光滑透亮,五彩斑斓。
林慕夕痴迷的走上前,蹲下,忍不住伸手探着池中水,惊叫:“温泉!”
“哦?”一名少年从花架后方走了出来,他身着白玉锦袍,腰间一枚透亮的翡翠轻轻晃荡。白皙的脸庞,肢如琼露,眉浓如墨,点漆之眸流转间,竟有琉璃之色,碧碧灼人。很漂亮的少年,偷着一股阴柔之气。
他立在从叶间,颇有思索的打量着林慕夕,说道:“你知道温泉?”
林慕夕被突然跑出来的少年,吓了一跳,却见他如花间仙子,眼畔纯澈,如天山仙泉,心中一叹,将探在池中的手缩了回来,眨着眼睛,朗声道:“这是从地底下冒出,天然温热的泉水,经常泡温泉,不仅对皮肤好,还能治疗一些疾病。”
少年听了林慕夕的话,眼中划过一抹明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凑紧,呆愣许久后,脸上绽放出笑意,做了个请的姿势:“有缘人,屋里请。”
林慕夕倒是不客气,大步随着少年,踏入正屋。
“姑娘想寻何种药材?”少年笑眯眯的望着林慕夕,捧着碧玉壶,盛了一杯药茶递给林慕夕。说道:“补气补血,对你身子好。”
林慕夕听到少年喊自己“姑娘”,愣了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被你看出来了。”
少年但笑不语。指尖把玩着琉璃毛笔,眼神深邃如墨。
林慕夕见少年并不介意,也就不扭捏,大方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泛着一股青草的味道,碧绿的茶汁从喉咙划入肚子里,所过之处尽然有一股温热的感觉。顿觉神清气爽,笑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么?”
少年眨眨眼,说道:“我可比你大了不止十岁。”说完,看着林慕夕惊诧的张着嘴,唇畔如莲花绽放。
林慕夕心中连忙算数,比自己大了不止十岁,那此人也有二十好几将近三十了吧,怎么生的一张如此俊俏的娃娃脸,难不成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的灵药?
少年像是看透了林慕夕的心思,轻轻笑叹道:“姑娘如果不是来寻药的,那么......”言语间,少年欲起身送客。
林慕夕连忙收拾好思绪,正色道:“请问有棋香,妙圣,川灵,长寿龟,无花,男巫子,紫草,阿胶,当归,黄芪吗?”
待林慕夕喊完一连串的药名后,少年神色古怪的望着她,眼中那片琉璃百转千回,又似乎并不是在看她,而是穿过她,看向一片虚空。
良久,少年忽然伸手探前,为她把脉。
林慕夕本能的收手,却见少年脸上古怪之情退去,已是一副了然。
少年没有说话,林慕夕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面很安静,窗外绿藤掩映,风过之处唰唰唰奏响,阳光从屋顶的琉璃折射而下,刚好打在少年的额前,犹如落入花间仙子,少年有一张明媚的脸。
林慕夕真看得愣神,却听少年缓缓道:“绮兰花,你中毒已有些年月了吧。”眼中似探寻,眼神却已是笃定。
“你怎么知道?”林慕夕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人家可是大名鼎鼎专卖世间灵药的老板。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少年淡笑,转手轻轻拉响身后的麻绳,清脆的叮咚声响起,一名绿色衣衫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少年吩咐道:“绿茗,将刚才这位姑娘说的十味药包好。”
绿意女子微微颔首,转身出了屋外。
“你会验毒么?”林慕夕望着那女子的身影,转念问道。从怀里掏出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熏香,放在台上。
却见少年瞥了一眼那熏香,不屑的讥嘲道:“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还真有人使得出。”
林慕夕不解,问道:“这熏香里面可是掺有绮兰花?”
少年摇摇头:“怎么可能呢?你当真以为绮兰花是随便哪里都有的么?这熏香里面的确下了毒,却是一些可使人精神涣散,神志不清,气血亏虚的毒粉,只要停止用毒,身子自然就会恢复,无需解毒,但是久闻之,会上瘾,这毒就戒不掉了,人也就离死没多远了。”
林慕夕顿觉心惊,脸上怒气难定,这不就是现代的毒品么?五夫人果然毒辣。相出这种法子除掉自己,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少年望着林慕夕,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无奈,一会儿奸笑,眼角顿生笑意,“姑娘身子上的毒,怕是从母胎传来的,虽然毒素不重,但姑娘若不及时解毒,怕是以后连孩子都不能有。”
林慕夕听了少年的话,脸色白了白,眼中神情几变。几欲开口,却终是叹了一口气。
少年却似乎懂了林慕夕的心思,逐开解道:“好在姑娘找到了我这里,也算是老天眷顾,你说的药材,我这里都有,只要姑娘照方子按时治疗,毒也是能解的。”
林慕夕连忙拱手,相谢。又喝了一口杯中茶水,笑问:“公子医术也了得!”
少年点点头,思绪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小的时候,家父嗜爱研读药理医术,不免耳濡目染,多少会点把脉听诊。”
林慕夕心中默默冒汗,但看熏香闻气味儿便能分辨**,这能力怕并不是单单会把脉听诊,可见少年不愿多说,也就不便多问。闲聊几句,待绿茗包了药来,才起身与少年告别。
少年将她送出屋,便低头钻入紫藤花架后,开始摆弄花药。神色却已不如当前淡定。
“公子,绮兰花只有皇室才会有,那女子可是异国......”
“住口,今日之事,不准对任何人提及。”本来清润的面容,忽然冷冽。眉间已然结成一道冰霜。寒气射人心骨。
阳光和熙,绿茗只觉少年身上忽的冒着一股逼人的寒芒。连忙低头跪下:“奴婢失言,请公子责罚。”
街市上,人潮涌动,不知道为什么街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林慕夕探着头,一跳一跳的往街中央看去。
但见一辆马车哒哒哒的驶过。马车是用红梨木雕凿而制,车棱上繁花似锦,好不精致。车前深红色的帘子上秀满了梨花,梨花雪白栩栩如生,随着车身摇摆,似有一种梨花轻舞的错觉。车顶四角镶着琉璃,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芒。车前高头骏马,一身灰色劲装的小厮打着马。
车的两边一字跟着几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清一色的淡黄色罗裙,手中执着蒲扇,脸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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