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擂台比武(2/2)
只听筱扉笑道:“你知道斗不过我便好。”那王姓汉子说道:“若论真实武功,我确实不是你的敌手。我虽半生习武,但资质平庸难以成器,也只有掌上这点微末内力能拿得出手。小女孩,你敢不敢与我拼一拼掌力?”他当着台下众人之面如此一问,筱扉若是不答应可着实下不了台,他这一问与强迫无异。筱扉尚未答话,台下几个性子火爆的弟子先叫了起来:“你知道武功不好便赶快认输,多啰嗦什么?”“我们筱师父才不屑于与你对掌呢,你别痴心妄想了!”筱扉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与你比拼掌力便是,免得你输了不服。”双手运出晓夕功的劲力,缓缓向前推出。那王姓汉子笑道:“这才像样嘛。”双臂向外画了个圈,猛地击出,与筱扉双掌相抵。这样比拼内功的法门凶险之际,却又丝毫取巧不得,倘若稍有不慎,经脉立时受损。台下众百姓大都是不会武艺之人,见那王姓汉子和筱扉二人掌心对着掌心僵持不动,不禁意兴索然。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在装神弄鬼吗?”他这一起哄,身旁二人便跟着大叫道:“两人谈情说爱也不挑一挑好地方吗?”“你们柏平拳馆只会这些个拍手击掌的花架子吗?”
适才在擂台上献艺的那个高个青年霍得站起,大声喝道:“你们几个无赖如此蛮横无理,该打!”话音一落,五个男徒倏地蹿进人群,将多嘴惹事的那三人拖拽出人群,发掌便打。那三人均不会武功,哪里是柏平拳馆门下的习武之人的对手?两三下便被打倒在地。五个徒弟有心要在师父面前卖力气,下手又狠又重,将那三人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王雪心知柏平拳馆今日盛会意在收徒立威,原本受不住轻言嘲讽,但见几个徒弟与不会武功之人如此认真,不禁愤愤不平,走过去抓住其中一人胳膊,铁青着脸说道:“他们已经够惨了,你们别再打啦。”王雪这一插手,那五人便纷纷住手转头瞧她。被王雪抓住胳膊那人是柏平拳馆的第一代弟子,在拳馆中辈分仅次于四位教头师父,那人心想:“凭你一个小女孩一句话便要我住手,这不是摆明了要我柏平拳馆难堪吗?”见王雪面有怒色,心下更是不忿,没好气的道:“哪里来的臭丫头,再啰嗦我连你一块打!”王雪笑道:“那你倒是打呀,还啰嗦什么?”那人一呆,心想如此毫无来由的痛打一个瘦小女孩,于柏平拳馆的名声可不好听,见王雪右手仍紧紧抓住自己左臂不放,喝道:“你撒手!”手上运劲,去震王雪右手。他这一震已运出八成内功,哪知王雪右手仍是抓在他左臂之上,五指黏住一般丝毫不动。那人微微一怔,立知面前这女孩看似瘦小,其实身兼不弱功夫,手臂运出全力向回急震。王雪手上跟着加劲,只握得那人手腕咯咯作响。那人手腕奇痛,脸上跟着冷汗直流,强忍着疼痛不敢叫嚷出来,生怕堕了拳馆威名。
余下四人瞧出大师兄势微,虽知倘若大师兄敌不过此女,那自己也必然不是敌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对王雪叫道:“臭丫头快快撒手,不然有你好看!”“蠢丫头不识好歹,没瞧见我们师兄手下容情了吗?”王雪哈哈大笑,说道:“手下容情的人是我,哪里是你们这位大师哥?”说着手上又加了把劲。那大师兄手腕奇痛,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啊哟一声惨叫。那四位师弟再也无法忍耐,当此拳馆盛况之时,大师兄被一个小女孩欺的大声惨叫,那还了得?其中一人大声骂道:“臭丫头太无礼啦!”挥拳向王雪左肩打去。
王雪左臂轻轻一扬,要发力将他这一拳荡开,蓦地里只见身旁挥来一掌,先一步将那人拳锋荡开,适才那高个武师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身旁,发掌阻拦那人袭击自己的也正是此武师。那人见师父出手阻拦,不敢冒然动武。四人退开一步,低头齐道:“师父!”那高个武师对王雪轻轻一笑,说道:“徒弟们无礼,请姑娘莫怪!”双手轻轻在那大弟子左臂上一扶。王雪顿觉那弟子臂上激出一股大力,未及反应,虎口一麻,抓住那大弟子的右手登时松开。那大弟子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尤其在师父面前着实难以下台,向王雪狠狠瞪了几眼。那高个武师对那三个出言轻佻之人喝道:“今日饶过你们一次,都快滚开!”那三人急忙逃远,哪里还敢回一句嘴?那高个武师又向王雪行了一礼,温言道:“得罪姑娘了!”王雪回了一礼,说道:“好说!”那武师大手一挥,带着众弟子走回。
筱扉与那姓王的汉子仍掌对着掌僵持。过不多时,只见那王姓汉子身形微晃,额头上汗珠滚滚,筱扉却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当此情形便是丝毫不会武功之人也瞧出二人高下,柏平拳馆众弟子不由得现出笑意。忽听那王姓汉子一声轻呼向后跳开,喘着粗气抱拳说道:“你,你赢了。晓夕功夫果真名不虚传。”筱扉抱拳还礼,微笑道:“承让,承让!”那王姓汉子走下擂台,低头离去了。
筱扉转头向台下众人道:“还有哪位相邻愿意赐教?”擂台上又接连走上二人,但此二人武功低微,上台比试不过是凑一凑热闹,一出手便被筱扉打下。依着民间擂台的规矩,一人连续比试三场之后便可下台休息一阵再比。筱扉微微一笑,向众人又行一礼,便要走下擂台,忽觉面前白光一闪,一杆枪头迎面刺来。筱扉一惊,当即弯腰后翻,跳回擂台,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手持铁枪的红衣汉子。那汉子神色冰冷严峻,侧身望着筱扉,淡淡的道:“我想领教一下你的功夫。”筱扉见此人模样怪异冷言冷语,心念一动:“难道是他!”问道:“阁下可是冷枪王王枪冷先生?”台下众人一听,无不又疑惑又好笑,什么冷枪王枪冷的,有几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听那红衣男子答道:“正是在下。”
王雪年前听刘岳提及,知江湖上有个名叫王枪冷的汉子,以一杆铁枪闻名,只因他终日双眉紧颦,对什么人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因此江湖上将他的大名倒了过来,赠了他一个“冷枪王”的诙号。
只听筱扉愠色道:“你如此偷袭于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适才一枪倘若真的将我刺死,那该如何是好?冷枪王够冷,果真名不虚传!”王枪冷道:“倘若你避不过我这一枪,那便是你武艺低微,我也不必浪费时间精力来与你磨蹭较量。你若是避得了我这一刺,那便是当真有点真实功夫,这场比试才有点乐趣。”他说的是比武之事,却丝毫没将暗枪偷袭和筱扉的身家性命当一回事。
筱扉一听大怒,只想立时将这个冷枪王打下擂台,但见王枪冷适才一招已知他枪法精强,远胜那王姓汉子,心想:“对付你这等狂傲凶残之人可丝毫马虎不得,我适才相斗王大哥,体力损耗不少,这时未必敌得过你。”于是说道:“我之前连着不停地和三人比试过了,你有兴趣与我比武,也得等我下擂台休息片刻。”王枪冷道:“你不敢与我比试,痛痛快快的拿出二十贯铜钱交与我,不然我要你们柏平拳馆血流成河!”筱扉一听,心道:“我先前还以为是我们柏平拳馆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原来你只是求财。”她柏平拳馆本不缺钱,但当着众百姓之面如此爽快将钱送人,那是自承技不如人,柏平拳馆颜面何存?一名弟子大叫道:“你如此明抢别人钱财,难道不怕天理报应吗?”王枪冷道:“规矩是你们自己定下的,可不是我。”那弟子道:“我师父定下的规矩是十贯铜钱,可不是二十贯。”王枪冷哼哼笑了两声,说道:“那还不容易?我将你的两位拳馆师父刺伤,不就能得到二十贯了吗?”
台下众百姓见这手持铁枪的怪人如此傲慢,无不在心里叫一声讨厌,却碍于他武功高强出手狠辣,谁也不敢喝止一声。何况柏平拳馆威名大盛,未必便不能料理此人,冒然替柏平拳馆出头,多少有些多管闲事之意。
适才代弟子向王雪道歉的那高个武师走上擂台,向王枪冷微微躬身,说道:“我筱扉师妹已和三人比试过了,此刻她精疲力竭。你赢了她也胜之不武。你看如此可好,我替师妹与你一较高下,倘若你能将我赢下,同样赠你二十贯赏钱。”他与筱扉等柏平拳馆众人在乎的只是拳馆的声名,十贯二十贯铜钱确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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