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异象(2/2)
为什么呢?坚定的不想这么做,彷佛是在赎罪一样。
一直到来了七水,遇见旧人,知道他到底在无宁留下什么,方感后悔。
他教了白梦很多,但是,绝对忘记教他一件事。
事无可为时,选择放弃才是正确的,一味的坚持,是取死之道。
所以他在非鼎成为双王,是在还债,白梦在无宁硬扛多少年,他还多少年,不过千多年而已,不是还不起,就是……莫名的懂得什么叫心疼。
培养王、离开王、遇见王、再培养王、再离开王,他已经习惯这样。
开始回头去看那些王,细细思考还能为他们再做点什么,是一种神奇的变化,和当初放下他们离开时的毫不担忧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责任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来说,再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一路走来,遇见的、熟悉的、重视的那些人,才是无法放下的。
于是,就算他们做了再可恶的事,仍旧一点都气不起来。
即使这一次在睡梦中,看到了许多无法阻止、改变的过去,也一样。
虽然,看到四岁软绵绵、傻愣愣的小妹妹,拖着、抱着一只像狮子的,有金色毛的小狗到他面前,哀求着说:“哥哥,救救小狗狗。”
那一瞬间,他记起当时刚刚受到会看见异象的影响,渐渐和家人生疏起来,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看着那只“小狗”时,既没有见它好转,亦不是见它死亡,大概是好奇心使然?他将那只狗接到手中,承诺会照顾好它。
如今想想,嘛,黄金小狮子不属于千战世界,更是王兽世界的王,他要是能见到跟对方有关的异象,那才叫不正常。
只是,蒙骗小孩子吗?明明是一只小狮子,居然还敢“汪”的叫出来。
四岁的孩子跟七岁的孩子,或许对狮子没什么印象,加上好像听说过有个品种叫狮子犬?他们竟然真的把一只黄金小狮子当成了小狗。
这段黑历史真可怕,却由此可见黄金小狮子对它主人的执着。
并不单纯是引导者与王之间的联系,更多的是以前相处累积下来的情感。
以前他不会这么想,说不定是被“责任”两个字蒙了眼。
总想着人一辈子,一定要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却忘记了,和自己一起做完那件事的其他人,是志同道合的,是心灵契合的,是更需要去重视、去守护的同伴。
刚在似有若无的思维中,想清楚这一点。
眼前所见的画面里,抱着伪装成小狗的黄金小狮子的小男孩,似乎为了怀里的温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原来,他曾经那样笑过吗?就为了有个生物能让他看不见异象?
下一瞬间,画面转变了,变成更久远以前的过去。
是在空之神庭的样子?在那里,古树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隐密房间。
最初是因为睡觉的时候,白梦会跑来找他说话,接下来白嵌会来,白嵌来了,定军偶尔会来,定军来了,无拘就认为解禁了,他也可以来,再然后,只要有发现无拘行动的其他幼崽们,先到先赢的会集体冲过来,最后,整个房间的地铺都铺满了,他半夜起来,连下床可以踩的地方也没有。
觉得这样太夸张的古树,才为他另外准备了房间,供他好好休息。
后来,自从开始内战、推翻暴政,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经过、随着力量的使用,渐渐出现衰弱的现象,毕竟,就用两千人献祭而已,这个身体本来就没可能用太久,加上他不是正统植物人,咳咳咳,可能有些植物人不能做的事,他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是常常不小心在做。
比如去踩海水什么的,植物人的根不能放到海水里,他根本没有这种常识。
但是战势危急或有幼崽濒死,他总是想也不想就踩进海水里。
到后来,还是古树偷偷帮他找了一个植物人中的名医,教他如何养生。
嗯,为了不要再有两千条人命因献祭而死,他学的挺认真。
比较有趣的是,不晓得是什么心理,当医生问他,究竟跟古树、深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居住在神庭里,又负责教导一群幼崽讨伐前任暴君?
他的回答是──深渊是可以为他杀一堆人的“好朋友”,在听他说了许多异界的事和不同的风俗习惯后,深渊跟古树一致觉得无宁不能再重复仁王、暴君、推翻、仁王又暴君的模式,所以古树跟深渊把无宁的未来,也就是幼崽们托他照顾,希望他们看着他的背影,对将来会有与众不同的追求。
这番话,可能误导性很强?
因为医生十分讶异的看着他,惊问:“您不是引导者?”
为什么只有引导者可以做教导幼崽的事?或者说,唯有引导者是在深渊、古树帮助下做事?对方的反应让他联想许多。
他用别的话题避开了回答。
却没有想过这番话,一度让他从一心、二用的魔手下逃离。
在他被一心跟二用发现,常常和冤离会面之后,前脚冤离一走,后脚他就被双头水蛇伏击了,侥幸有医生的话作证,他被当成冤离以前认识的“老人家”,嘛,明明年纪不大,偏偏披着极度苍老的植物人老者外皮,老是被当“老人家”求认同、求温馨、求心灵安慰、求支援什么的,让他的心情极度微妙。
可是,一心跟二用错放了他这一次,是不是后来才会那么后悔跟忿怒?
印暄接下来转换画面看到的,是他死后,一心跟二用如何一步步摧毁白梦王座下的基石,将他逼到最后,甚至不得不选择放弃王位。<!--530060+cqsqc+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