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剑之心（1/2）

星辰有些诧异，因为南宫吟歌的问题有些玄奥，玄奥得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故作神秘。

“对，为师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南宫吟歌回应间，姿态忽然变得有些超然，超然得甚至有有些不太寻常。

“我……我不知道。”星辰被问住了，他不确定南宫吟歌是在拿姿作态，还是故作神秘。

星辰莫名觉得，这个家伙不会只是个骗钱的神棍吧，难道他收不到学生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个？

“好像目前来说，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高深了。”南宫吟歌咧嘴一笑，摸了摸鼻子继续道：“我问个简单点的，你认为剑术中，是人为主，剑为辅，还是剑为主，人为辅？”

“御剑者，人也。”星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南宫吟歌绕了进去，他下意识觉得对方的问题还挺有趣的，他反倒不再纠结能不能直接实战这个问题，煞有介事的回答道：“剑为兵，兵者死物，当然以人为主。”

“错！大错特错！”南宫吟歌听闻星辰的回答，大摇其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道：“人心有欲，而剑心无求，人心所欲不过贪、嗔、痴、爱、欲、恨，技击之中更是无论虚招实招，皆只欲击败对手，欲求更是简单明了，有欲之心，御无求之剑，所欲一旦被对手看破，满盘皆输！”

“以人御剑……是错的？”星辰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愈发觉得对方像个神棍，他觉得苏珊交的钱恐怕要浪费了，他无法确定，这个时代的消费者协会管不管这个，但他仍是硬着头皮道：“难道以剑御人不成？”

“还是错！”南宫吟歌又摇了摇头，但神色却变得稍微好看了一些，他作出一副孺子还算可教的模样，接着道：“要以剑御心，而不是以剑御人，御人之剑，无法遮掩人心，终还是会被对方对方看破，唯有以剑御心，方能掩去其欲，剑之心如无波止水，永无破解之法。”

星辰蓦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一个很有趣的说法，那是他们二十二世纪游戏圈的说法。说是王者可以打败大师，但王者却无法打败青铜，因王者知道大师在想什么，但是青铜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理论说的天花乱坠，然而实际操作中，青铜还是会被王者吊起来打的。

星辰沉吟片刻之后站了起来，要知道南宫吟歌到底是青铜还是王者很简单，起身的星辰走到了武器架旁，随手拿起了一把长剑。

拿起长剑的一刻，星辰愣了一下，因为剑很重，他意识到剑是真的，而非他曾经练习用的竹剑。

“怎么，乖徒儿没摸过真家伙吗？”星辰有些诧异时，南宫吟歌已经站到了他身旁，一脸不正经道：“你不是第一个不服为师的，来！”

星辰的心思被南宫吟歌看破，虽然并未感到诧异，但他还是和对方各持一剑，走到了场馆中央，分立而峙。

铮！

剑锋出鞘，声若龙吟。

星辰意识到手中长剑已然开刃时，心头又是一凛，因为对于练习来说，这太危险了。

星辰抬头看去，在他对面长身而立的南宫吟歌却并没有拔剑，南宫吟歌身着皮夹克搭配紧身牛仔裤，站在古朴剑馆中没有一丝突兀，反倒莫名有几分不拘一格的剑术大师的风骨，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现在已经是三十二世纪的关系。

星辰有些诧异，看着静立一侧，长剑丝毫没有出鞘之意的南宫吟歌，他心中微耸道：“拔剑！”

“不用！乖徒儿。”南宫吟歌没正形的咧嘴笑着，浑不在意道：“你要是能击中我，我不仅不要你陪医药费，学费我也全额退给你，如何？”

星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同时也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他感觉得到对方对他的轻视，他自认自己在传统剑术方面，还是有些造诣的，想到此处，星辰长剑直刺而去。

星辰的剑并不快，这样他能在伤到南宫吟歌之前，便轻易收住去势，而他更多的注意力，则放在了南宫吟歌尚未出鞘的长剑上。

星辰剑尖快要刺到南宫吟歌时，南宫吟歌忽然旋身，扭出了一个怪异的身法，避开星辰长剑的瞬间，南宫吟歌欺身而入。

星辰的注意力，被他过多的放到了南宫吟歌的长剑上，而等他意识到，南宫吟歌根本不打算出剑时，为时已晚。

星辰当然还可以选择向后撤身，并用长剑来格挡撞过来的南宫吟歌，但刀剑无眼，在电光石火的交锋间，那已然开刃的长剑，只要格挡角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伤到对方，几番犹豫后，星辰错过了所有时机。

嘭！

一声闷响中，欺身而来的南宫吟歌，肩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星辰的胸口上。

撞击之后，星辰跌坐在了地上，他对此还有些莫名的错愕，他木纳纳的抬头，看着一脸笑容的南宫吟歌。

星辰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他好像忘记了要如何站起来，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轻易的落败。

“你出剑时并没有尽力，因为你怕伤到我，这是你的第一个破绽。”南宫吟歌面带微笑，看着坐在地上的星辰，一脸自信的娓娓说道：“你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剑上，你忘记了人亦可为兵，这是你第二个失误，而你在最后还是因为怕伤到我，而没有撤剑回防，这让你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呢？”星辰听着南宫吟歌的说教，心中若有所思。

星辰感觉自己如此轻易的落败，有些像是一种巧合，又有些像是被对方实力碾压，但他又实在以接受，自己如此轻易的被对方击败这一事实。

“所以这就是以人御剑的结果。”南宫吟歌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你一剑之中，就包含了这么多的杂念，而且所有的想法，又全都被我猜中，你怎么可能赢我，但如果以剑御心，让剑自己做出判断，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如果我不犹豫呢？”星辰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的教训，心中难免泛起一丝不服气的感觉。

“你可以试试。”南宫吟歌的语气仍然不急不躁，如同一位不在意弟子犯错的慈祥师长，他继续微笑道：“我说过，只要你能伤到我，所有学费如数奉还。”

剑光闪动间，起身后的星辰再次一剑刺向南宫吟歌，他这一剑十分凌厉，且不留余地，但所刺之处，是对方不会伤及要害的手臂。

嘭！

星辰有些恍惚间，他再次被南宫吟歌撞飞，而后跌坐到了剑馆的地板上，星辰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身法，而南宫吟歌仍未出剑。

星辰在心底错愕着，如果第一次是因为轻敌和意外，那第二次呢？

南宫吟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有点长进，但还是杂念太多，你要刺我胸口啊，怎么？你不想把我徒媳儿的钱拿回去了吗？”

星辰在低头一笑中摒除了心中杂念，他再次站起身来，他笑的很自信。

星辰浸淫此道以来，从未碰到过向南宫吟歌这样的对手，他觉得很有趣，他感觉也许苏珊的学费交的很值，如是想着，星辰又是一剑刺出，这次，他的长剑指直指南宫吟歌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