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女神之祝祷 情爱无路（1/2）

春暖大地，细雨绵绵。像是新生绽放，露珠滴滴，却没有清爽感。

要说，上周的露营郊游后，范佳尔一直闷闷不乐。美伶知懂她的所想，但也是顾虑无措。

午时，她高兴地回来，对范佳尔说，她找到了一家咖啡屋打工。月薪福利也比较好，她决定一面实习，一面工作，以后有了钱和伙伴们合谋。

她兴奋地道了半天，坐在桌前的范佳尔都没什么心情。

“抱歉，我出去一趟。”

看着她平常地出门去了。美伶晓得，佳尔是为了好友郁郁。事实上，她何尝不难过。但是，她们是在人界，总要生活下去吧！

个性直接的范佳尔无法像她一样，任何时候都能露着笑脸。确实，以她们的身份没有办不到的事。彰显得与普通人类不同，那是神的做法。

身为天使，就得没有真情实感吗！他们是上帝的孩子，神孕育的产物，天界的主宰者，人类的守护神。可他们也是有生命的，有血有肉有思想。

走在人车鼎沸的街上，范佳尔思考翻覆。从上周双休日出游，泡汤时发现了安贞莉的隐秘，她和美伶着实非常惊奇且惶惶。

她们经了解了她的真实身份。十有八九也猜得到，她和靡菲斯特的关联。只是月魔法封印其体内，她们还不明白。且，安贞莉很大可能是属魔鬼界。

她流着英伦中世纪巫师家族的血液，单凭她是巫术传承人这一点就能肯定，她前生经常和魔鬼打交道。所谓的“黑魔法的信徒”，即便她与家室人士不同，仍保持着善良的心，也免不了被迫和邪为伍。深受人类的非议，家族的施压。

想想，前生贞莉一定过得很苦闷。在那样饱受争议又守旧的时代，低阶层的人多于上流社会的富人，人们的学识决定了天生法术持有者的地位。

她并非邪教教徒，恶魔的化身。但却被邪教黑暗同化，提升了那个时代人类无知，对巫师家族扭曲的定义，而摧残了人生。

范佳尔想着难受。要是当年能下界，关照这个姑娘。不能使她获得幸福，至少免于她在“靡菲斯特”灾难中，为了救妹妹，惨遭恶魔杀害。

她思虑得太多了。就像之后，她无意去了西街上，东亚地区最大的天主教堂。却由一个修女引领，来到了“秘密花园”，见着了她在天界的导师水之天使说的。

“你过于从善的同情心又犯了，拉斐尔。”

许久未听到“天使女神”温婉的声音，典雅的容颜，范佳尔就像寻到了希望的圣人。

“加百列，是你吗？我多么想见到你，让你告诉我该怎么是好。”她往前了两步，停在了圆桌的一端。“我不想贞莉遭受天罚，不想看着她被处刑魂魄。我知道，以她的身份，首领不会放任她在人界。但她是我最好朋友，她是个好姑娘，我无法坐视不理。”

范佳尔越说越难受。“水之女神”和蔼地望着她，“身为君主，你诚实，高尚的品格，总是诸天使的榜样。你已经考虑到，那个女孩会遭遇的磨难。”纵是，收起了笑容，“米迦勒的确不会任由她和平地生活下去，也不会让她与沙利叶在一起。你也好，基璐帕，拉结尔，爱尔曼蒂，都救不了她。改变不了她们两姐妹前生家族造孽，遗留下的命运。”

“不！我要救她！无论贞莉还是米莉。”范佳尔急了。她义无反顾道：“即使所有天使把她俩当成恶魔，天使军团与我为敌，我也要保护她们。前生悲惨的命运虽然无法改变，今生也绝不让重蹈覆辙。”

她坚定地脸庞，义正的言辞。犹然，加百列露出了欣欣笑意，“你的语调，和沙利叶一模一样，不愧是挚友。”侧身踱了两步，“他曾在通信中，用决断的口气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安贞莉。为了她，即便与整个天界反目。米迦勒要将他判刑，主神要打他下地狱也罢，他都要守护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范佳尔才了解，沙利叶一直和“天使女神”保持着信件联系。那么想来，她一下子豁达开朗了。以此道：“沙利叶会这样，不是更证明贞莉是个善良的姑娘，值得我们去眷顾她嘛！”

这话，加百列不禁笑出了声。“你真的是和执着于幸福的爱尔曼蒂待得太久了，拉斐尔。喜欢上一个人，与她是否善良无关。”天使女神温柔地正视向她，“沙利叶，拉结尔与你对安贞莉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而且，现在要断定她是我们天使值得去眷顾的好女孩，还太早。你懂我的意思吗！亲爱的拉斐尔。”

范佳尔听罢，由是明白地点了点头。她从来深信水之天使不移，“女神”这番达意，她心里踏实多了。

“贞莉一定能证明，她是我们天使，不！是连主神都欣赏的姑娘。”风之君主想道。

繁忙的一天工作，又到下班时。公司内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西装革领的狄莱恩还在办公室理放资料。

门外出现了不寻常的女人形影。桌前的狄莱恩经看出是谁，他已然道：“进来！”

办公室地门打开了。走入的是性感衣装，长波浪卷发的杜梅子。

“你知道是我？！太不可思议了。”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不单知道是你，还晓得你来找我为何。”狄莱恩好似故弄玄虚。

杜梅子一愣，纵是站起了身，“你在试探我？！少来这一套了。我和你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何必搞得像敌人一样。”

露着蔑视笑颜的狄莱恩，毫不买账。“我说得是大实话。跟你绕弯子，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啊！”他阴霾的语气，叫杜梅子恼火。“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在沙利叶面前没那个能耐，我更不可能与恶魔之女提升交情了。不然，还真是贬低了我的身份。”

“你……”杜梅子气得不得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尊贵的天使，米迦勒的第一干将嘛！”她嘲讽地笑起来，“英伦中世纪靡菲斯特的事件中，你也没少和我父亲套交情吧！不在乎人界的逍遥自由，不贪婪美色，却为了得到足够强大的力量，出卖同僚，欺骗首领，背叛主神，还能捞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大费周章，夜天使卡麦尔，你真是让我好生佩服啊！”

“你给我住嘴！”他怒视着她，吼道。

“怎么？！不承认自己曾犯下的滔天大罪吗！”杜梅子越说越起劲了。“你也无所谓沙利叶知道，总是在背后捅他的后果。但米迦勒了解了你欺骗他，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个女人，住嘴！”狄莱恩被逼急了。夜天使是那样敬重米迦勒，首领才是他的弱点。“要是再敢非议大天使一句，我现在就把你打回原形。还是地狱适合你待着吧！哈哈哈！”

杜梅子十分的不甘心。卡麦尔不答应与她联手，就意味着她谋略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

直至临走前，她再度重声，“是你太抬举你自个儿了，夜天使。在人界生活了那么久，还以为是天界那个驰骋沙场的战神吗！想想自己的处境吧！你也和沙利叶一样，行为举止受到大天使的监视。既然已经是背叛者，为了得到更有力的东西，就不该顾前掩后。”她邪魅地望了他一眼，“你只能选择与我合作，才能达成所愿。我知道如何开启靡菲斯特的大门，那把关键的钥匙，藏在哪里。”

这么说来，狄莱恩神经被提起来了。“你还有多少魔鬼界的讯息？”

杜梅子佯笑森森，“想知道吗！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但你必需要与我联手，用安贞莉做筹码。”

狄莱恩不禁怔由。他没有再问因由，或许也猜到了其中的所以然。

是的！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他不正是为此欺瞒主神与整个天使军团。说得好听，伴随沙利叶甘愿离开天界。事实上，他才是最大的背叛者。

等了那么久，为何还要继续耐着性子，协同沙利叶下去呢！他本来就是最强的。黑白力量共体，他卡麦尔也可以拥有。且，定会比他月天使出色。

想到这里，狄莱恩毫不掩饰地答应了。没有比强化力量更重要的了，就算是他钟情的女孩，为了达成目的，他也可以将她牺牲。

瞧着他的杜梅子，之际，泛上了曲意一笑……

连续好多天打不通安贞莉的手机，正在灌录新专辑中的微生酷洛，情绪又是一阵糟糕。

近来杜梅子出行隐秘，不知在搞什么鬼。他也没空去管她，反正隔三差五总会在公司碰到。那女人要离得开他，倒真能无忧了。

傍晚时分，驾着跑车行驶在熙攘的大街上。想到上次在书店外，出现的“灵体”，微生酷洛心里多了一份顾虑。

与其说，他看不穿艾琳诺和安贞莉是何种关系，不如说他无法记起英伦中世纪的“那段故事”。主神尘封了他曾经重要的人与事，一定是有原因。且，才是关键。

本来以为赶得上她下班。这样送她回家，还能多讲两句。书店的员工竟告诉他，安贞莉午间就走了。

出了店门，微生酷洛还想，她现在会否在家？！手机突然来电了。

他接上一听，是范佳尔打来的。她在电话那头说，安米莉的精神病又犯了。他们现在都在她就读的大学，图书室里。

微生酷洛不了解范佳尔的意思，满心只有安贞莉的他，想到的就是去帮忙了。

直到十多分钟到达了那儿，着眼见到暗沉空寥的图书室走道内角，校衣裙，棕色短发的安米莉畏缩地坐在地上。跟前简约衣裤，棕栗长发披肩的安贞莉，正在抚慰她。

范佳尔说，安米莉下课来到图书室。之后也不知怎么，他们接到了电话。米莉又再度看到了恶魔，就似中世纪那会儿，袭击人类的恶魔一样。

身旁的蔚子蓝无奈地情面。事发时，安贞莉和他俩在一块儿，于是就急忙赶过来了。

微生酷洛想她总是一个人承受，今天要不是拉斐尔告知他，她一定也不会让他知道。

半刻，安米莉平静了下来。她的眼神虽然还是很呆滞，但经不吵不闹，依附着姐姐。

范佳尔和蔚子蓝搀扶小妹，准备将其先送回。微生酷洛才了解到，拉斐尔喊他来，是有要事讯问。

待两人领着安米莉出了门，整个书店里只剩下了他俩。

安贞莉平和地说起，英伦中世纪靡菲斯特的事件。地狱之门开启，恶魔群袭击了人类，威斯敏斯特街变成了一片血海。

“大本钟的一端，神圣天使们处在那儿，看着这一浩劫，却没有一位来帮助。”心脏猛地抽搐，全身像发麻般，使她不自觉靠向了身后的书架。

微生酷洛惊由，“怎么了？没事吧！”要去扶她，却被她甩掉了手。

“你还是把这份慈悲的关照，留给爱你的女朋友吧！”

她蔑视的神情，让他无所适从。“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情……”

“你女朋友做出的事，你应该最清楚了。还要我再解释一遍吗！”愤恼地安贞莉打断了他的话。之际，微生酷洛急着要说什么，安贞莉又接上了道：“我不相信上帝会给予苦难中的人帮助，也不相信天使的守护。”

望着她清澈浸满了泪水的靓丽双眸，微生酷洛揪心酸楚。

“你们的华丽，满口仁慈正义，不过显现得比恶魔高尚一层。即使做了阴暗的事，也是光明伟大。”安贞莉折过脸去，“你肯定觉得奇怪，我为何和你说这些。或许哪天我真的恢复了中世纪的记忆，面对你的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他们之间，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她竟然考虑得到，他的所想。

那不是月魔法在作祟，不是契约的缘故。相像的两人结识，就如磁场的对等。即便争论，闹不和，心中也会有对方的立场。

其，那隐含着的是爱吧！真相的隔阂，身份的悬殊，让安贞莉无法对他坦诚。

周遭还依稀飘散着某种邪恶的气息，微生酷洛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他直接道：“杜梅子来过了吗？”

“恶魔诱导恶魔，真是不错的一对。”微生酷洛一愣，安贞莉冷笑置之，“她利用米莉引我来，这是最笨的方法。如果今天佳尔和子蓝不随往，也许现在我在哪个异界，还是未知数。”

微生酷洛心中忐忑，“这难道是和靡菲斯特的延续有关？”

“你问我？”致使，安贞莉就瞪向了他，“月天使沙利叶，神圣十二天使中的成员，关于这起重大的灾难性事件，现在居然装无知，想推卸责任了吗！还是在替你天界的诸位同僚辩解？”她拽过了他的上衣领，“你说，究竟是谁在玩弄谁？从一开始，你就对中世纪那段事故没什么印象。云里雾里，我被你耍了那么久。”安贞莉的话，微生酷洛奈奈惭愧。“你根本不了解我和我妹妹的真实身份。我们在靡菲斯特事件中，遭遇了怎样的祸端。而我每一次问你，你都像玩儿似的。为了压制黑天使的负能量，促使我和你达成契约，利用米莉肇事接近我。”她越说越愤恨，眼眶里的泪水不自觉涌出，“你和恶魔的女儿有什么区别！既然原本就是堕落天使，为什么不去地狱待着。为什么主神还放逐你到人界游戏人间，周游在人类，天使，甚至恶魔之中，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贞莉。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微生酷洛心塞地抱住了她。

有些东西他无法告诉她，诸如他有未复苏的记忆。但无论前生是怎样，他们之间是何关联，在他相识她至今，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了她。人类也好，恶魔也罢，今生今世他都不愿意失去她。

“是不是那女人说了什么？我跟你说过，别相信恶魔任何话语，也不必听天使的忠告。”微生酷洛缓和地揽着她，“我承认当初契约，是有为了压制邪恶黑天使的用意。但绝非利用，我只是想多一刻让你在身边而已。”他说得，自己都心疼。

靠着他肩的安贞莉潸潸流着泪。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如果她多一分钟和他在一起，他就多一份危险。她前生巫师家族，力量可匹配神魔的祭司生母，为了取得月之魔法，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她宁可他离开，与他断交。本来嘛！他们只能是敌对关系。

“我不希望你去涉足任何险境。不管你怎样认为都好，至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从未爱过你。”一句话，由是把微生酷洛一颗满怀深情的心，打到谷底。放开了她，隐忍着痛楚的安贞莉，讽刺地道：“天使无愧是只会说冠冕堂皇的话的。更何况，你是歌手，表演是你强项。”

微生酷洛想说什么，却插不上。她这样让他很苦闷，被误会，背弃的感觉。

安贞莉像是故意轻率地道：“反正你也得到过我了。滥情的摇滚歌星，随便玩玩，何必当真呢！那样可不像你。”

之至，微生酷洛正视向了她。安贞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凄伤，孤寂，心灰意凉。

她避开了他的双眸，走过了他身旁，“我的心里只有我妹妹，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个体。就算你是普通人，我与你也不会有任何交际。”

说完这番话，她离开了。留下微生酷洛处在原地，从未那么伤心，无措之感。

当晚，他泡在夜店里，如痴如醉，想忘了这一切的一切。可越是要忘，越是无法抹去。

其实微生酷洛也清楚，根本不可能忘掉。他现在心中满是她的影子，像是已经大于了靡菲斯特的事件。

想到上一次，卡麦尔那家伙在车里的表现，真是不踏实。他对安贞莉的感情，肯定没有那样简单。

阴谋诡计总有一天会暴露。想起安贞莉所说的利用，微生酷洛不禁自嘲地想道，他才是被夜天使利用了啊！

凌晨多回到洋房。拿钥匙开门进入屋子，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怔。

满客厅飞飞扬扬的白羽毛，像是神圣殿堂的氛围，又像是恭迎他回来。

之际，两扇复古的窗户前，现出了身穿绸缎白衣裙，脑后盘着发束的“天使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