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仇难泯,胎死腹中(1/2)
暖风渐冷,秋枝愈糜。[ ]
薄莫言为李知恩精心栽种在梅院前院里的那颗梅树,终究枝叶落尽满目残殇,只余下当初移栽时的本木。光秃的一根,寂寞难当。
白净修长的指轻抚上那粗糙的树皮,轻柔的摩挲,附和着主院里屋女人悲戚的哭喊,那手偶尔颤抖终究仿佛用尽了力气,放下来,垂在身侧。却又捏紧了。
里屋的哭喊仿佛永无止境,女人的声音从刚开始的清亮到如今的嘶哑,歇斯底里中带有的痛刺痛着所有能刺激的神经。
丫头们像忙碌的工蚁,不停的搬着水盆来来去去,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那血色却没有变淡的意思。叉丽叨圾。
柏群走近,低声道:“二爷,蓝儿说:稳婆帮夫人助产,大夫确诊是个死胎。”
薄莫言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大拇指和食指靠在一起。不停的摩挲着,仿佛在评鉴着什么细腻的东西。
“柏群!”他轻唤,随即吩咐:“去晚枫院走一趟。”
“是。”柏群应声而去。
再回头看了看那梅树,薄莫言终提起脚步朝那主屋走去,穿过正厅,他转身就要往那叫声愈大的里屋去,却有一年长的婆子迎了上来,拦住去路:
“这屋里不干净,二爷还是走远些吧!污了不好。 []”
薄莫言却仍旧提脚,只道:“无妨,我不信这些。”
婆子无法只得让开,原本宽大的里屋此时挤满了来回伺候的丫头,大夫和稳婆。个个如临大敌般照看着床上疼到血色全无却仍旧嘶吼咽唔的李知恩。
蓝儿蹲在床上帮扶着李知恩的一条腿,而白栀站在床边帮扶着另外一条,一稳婆蹲在床尾,弓着薄薄的锦被,边查看情况边大声的唤道:
“二奶奶,咬紧牙关用力,快……”
李知恩却拼命的摇头,哭声夹杂着惊痛的嘶叫,一旁的云英早拿了人参片给她吊精神,见她痛苦难当便又试着送一片到她口中,哪知,仍旧被她吐了出来。
那稳婆见薄莫言进来。求救似得看他,无奈道:“二爷还是劝劝二奶奶吧!这死胎若是长久留在腹中要出人命的。”
竟是李知恩不肯早产。
薄莫言几步向前,拿过云英手中的人参片又送了一片往李知恩的嘴边去,嘴里是最温柔的劝慰:“恩儿。莫任性,孩儿以后还会有,若是你想要,我们可以生许多。”
原本就泪如雨下的蓝儿,听得薄莫言所说,愣了一秒,随即便哭的愈发难以自抑。
李知恩的眼前已然朦胧一片,听见薄莫言的声音,她便睁开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睛四处的张望着,似在寻觅着声音的出处。
但眼泪沾湿枕巾,她却始终不肯,无力的摇头,她渐渐没了哭叫的力气。
薄莫言看情况不对,忙唤了大夫上前查看,大夫翻看双目,但见浑浊无神,探鼻息亦孱弱渐无,不禁大惊,如此下去恐不过一刻便是大限之时。
却看薄二爷双目渐狠,纵使支吾不肯言却也是瞒不得,只得躬身良久,汗颜道:“夫人意志虽强但体力尚弱,若死胎一刻时内产不下,性命则堪忧。”
薄莫言皱眉却没言语,仿佛在思量着什么,一时间没了动作。
不时,柏群如一道疾风进得里屋,低声对薄莫言道:“玉娘不在府中。”
眉头紧锁,他也只能挥手让柏群下去,再看李知恩时,眼中多了些别的情愫,似叹惋,又似不舍。
白栀听柏群说起玉娘,忽的灵光一现,唤了云英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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