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脑子里混乱的胡思乱想着,夏侯缪萦烦躁的想咬人,突觉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沉默,有些诡异,下意识的抬眸,略带茫然的眼瞳,却直直的撞进男人阴鸷的似要滴出水来的眸子。心都陡然一凛,不祥的预感,像疯长的藤蔓一样,瞬时缠住她的全身。
夏侯缪萦甚至没有看清,男人豹子一般敏捷的身姿,已突然扑上前来,灼烈大掌,竟是扼着她细长颈项,直直将她压倒在床;坚硬胸膛,随即揉上她的娇躯,将她牢牢箍在他与软榻之间……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夏侯缪萦喘不上气来,只闷哼一声,便惊得什么话也说不来了,愣愣的望着那与她肌肤相亲,近在咫尺的俊颜。
“不要脸?”
赫连煊冷冷凝视着身下的女子,如铁大掌,捏着她精致下颏,重重一掐,迫着她微抬起头,如女奴般仰视着他,灼烫吐息,淬了冰,一丝一缕,尽数喷洒在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之上:
“这三个字,夏侯缪萦,你比本王更合适……”
冷笑一声,男人凉薄嗓音,魅惑如鬼魅:
“夏侯缪萦,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大离王朝都在谈论你……吕梁国的十三公主,婚前失贞,淫邪成性,不知跟多少男人有染……而过了今夜,这些罪状里面又会多‘与小叔子关系苟且’这一项……夏侯缪萦,这就是你……”
那最后的四个字,像是盖棺定论一样,将她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言辞切切,几乎像真的一样。
夏侯缪萦望着男人薄削唇瓣,勾起残肆笑意,凉凉的,似刚刚从幽深的地府里捞出来的一般,就像是正在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看她如何被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嘲讽的,渗着些泠泠恨意。
这样如同猫抓着老鼠般,处心积虑、慢慢折磨的眼神,她在他的眼里,不止一次的看到。
为什么?他这样恨他的理由在哪里?仅仅因为她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吗?所以才不惜一切的想要看着她痛苦吗?
夏侯缪萦不知道,却直觉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她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理由,显然他并不打算告诉她,死个明白……心中一动,夏侯缪萦直直迎向男人的凛冽视线,似乎想要透过他漆黑如夜的眼瞳,直望到那些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一样,倔强的,探究的,一字一句开了口:
“既然妾身如此劣迹斑斑,王爷大可以休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更好?”
赫连煊望着她俏丽脸容上,漫不经心的神情,莫名的烦躁。唇角却是突然轻声一笑,像是陡然间想到件极之有趣的事情般:
“夏侯缪萦,本王说过,休了你,岂非太过便宜?本王会留你在身边,尽情折磨,这样才更加有趣……”
如鬼似魅的笑意,丝丝绕进夏侯缪萦的瞳底,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锁在里面,直到抽干榨尽,方足以泄心头之恨。
背后如被一条冷蛇,哧溜溜的爬过,激起满身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心底强自镇定,夏侯缪萦微微侧目,避开与男人的直视,暗暗深吸一口气,嗓音清冷如雪,带出些毫不掩饰的讽刺,开口道:
“勾三搭四,不守妇道……妾身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王爷都忍得了吗?”
话声到此,如樱唇瓣,却蓦地漾起一抹妖娆笑意,如丝媚眼,更是斜斜一瞟,挑衅而轻蔑的瞥向那近在咫尺的男人:
“妾身还以为在古代,女子犯下这样的大错,是要浸猪笼的呢……不过看来王爷你并非这么有血性的男子……所以说,王爷您可真是大度……”
脆生生的嗓音,沁着些不自觉的娇媚,摆明了是在激他。
赫连煊望着她清亮瞳色,如一汪泉眼般,静静倒映着他的身影,那因为她这一番不知死活的话,而陡然升腾如火的怒气,突然不经意的消弭散尽,只余些轻浅的、不为人知的暗涌,缓缓袭向心头。
“夏侯缪萦,你宁肯被浸猪笼,也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吗?”
清冷嗓音,低低沉沉,听不出什么喜怒。
落进夏侯缪萦耳朵里,却是心尖尖,都不由一颤。她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了刺激这么个变态,不惜把自己也绕了进去?万一他一怒之下,真的将她浸了猪笼,那可怎么是好?
小心翼翼的去瞅男人的面色,但见他一张天妒人恨的俊颜,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那副神态,好像一早就预料到她会后悔一样……这副傲娇的嘴脸,还真是十分的欠扁啊。
意气一上来,夏侯缪萦顿觉豪气干云,大义凛然道:“是又怎么样?”
他还真会将自己浸了猪笼吗?呃,不过,貌似赫连混蛋干得出这种事情……死就死吧……夏侯缪萦硬气的迎向他射过来的灼灼视线。
赫连煊承认,她短短的几个字,就足以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
“很好,夏侯缪萦……”
深邃眼瞳,越发沉的没有一丝光亮,赫连煊鹰隼般的目光,定定的凝在面前女子身上,薄唇如刻,嘴角邪邪向上挑起,笑意冷而魅:
“宁肯死,也要离开本王……这样迫不及待的你,本王就更舍不得放你走了……夏侯缪萦,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613517+cqsqc+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