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花言巧语(1/2)
刘小玉虽说吃了陶乐给的安心丸,但始终是抽泣离开的。
陶乐眼巴巴望向款冬,他抚她脸颊:“要不,我去打顾西弦一顿?”
噗哧一笑,她恢复了点喜色。思来念去,她还是打给舒心。“嘟嘟”几声后,通了,她开口:“舒心?”
沉默了会,顾西弦自报家门:“我是顾西弦。”
“这是舒心的手机。”陶乐单手扶额,尽力克制住怒意。
“你是她朋友吧,她晕倒了,我送她去医院了。”顾西弦站在走廊尽头,手焦虑地抓着墙,墙上残留丝丝缕缕的血迹。
陶乐这下慌了:“医院和病房号。”
顾西弦如实相报。
见陶乐着急,款冬猜到七八分,还是询问:“怎么了?”
“舒心住院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陶乐一骨碌把桌子上闲置的东西全都撸进包里,“我要去看看。”
事关舒心,款冬理解陶乐失常的紧张,按住她发抖的肩膀:“我陪你去。”
“好。”霎时间,她不愿去考虑她和款冬一起去了医院,如果有顾客上门怎么办。她只知道她可以握着款冬的手去面对可能不太好的事了。
时间紧迫,款冬拦了出租车。一路上,他都握着她的手,让她心安。
她忍不住说:“舒心会出什么事呢,难道顾西弦那个人渣对舒心也动粗?”
“先别乱想。”款冬一手给她捏着,一手高难度地轻拍她后背,“我们去了就明白了。看顾西弦的样子,不至于对舒心动粗。”
男人更懂男人,顾西弦对舒心的感情,款冬更能看明白。不管算计的比重多少,顾西弦是爱舒心的。可惜,舒心不愿意再去爱他了。
赶到医院,顾西弦仍然守在病房门口,他的脚边,洇洇开着几朵血花。
陶乐却无心顾他的伤,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大力摇晃:“你这个混蛋,你把舒心怎么了?”
顾西弦垂着的手,握拳,松开,又握起……
款冬紧盯着顾西弦的动作,断然不会让顾西弦伤到陶乐的。
“我们……”顾西弦出口两字,却说不下去了。
萎靡了三天,他睁眼闭眼,都是舒心。是,刘小玉是他原配发妻,可他就是不爱她。他打她的瞬间,良心是受到谴责的。可当他打上手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上瘾了。那是种,比毒瘾弱不到哪去的快感。
今儿一大早,他穿戴整齐,焕然一新,去见舒心。
他知道舒心的作息,算准了她在家。
她也确实在家。
一看到顾西弦,舒心整张脸垮了下来,伸手就要关门。
顾西弦眼疾手快,身体卡在门框处:“舒心,你听我说,我真的是爱你的。刘小玉,是,她是我老婆,可我是被逼着娶她的!”
“她照顾你全家,供着你养着你,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狼心狗肺的话?”舒心很是失望,抓紧门,“你不走,我就夹死你!反正你这种人,活在这世上,就是祸害!”
舒心加重力道,门夹到了他的肉。他表情变得狰狞,却没喊痛,眼睛直勾勾地看她,像要读出她的怜悯和旧情。
直到再也推不动了,舒心松手,踹了他的膝盖:“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待肉被挤压的痛过去,顾西弦甜言蜜语:“因为我爱你。”
舒心爆发,抬脚踹柜子,丁零当啷声中,她面向他,再次失态:“我受够了你的爱!你口口声声说爱,除了辜负和欺骗,你摸着心说,你还有什么!”
“小心!”顾西弦猛地一把抓住她,把她拢进怀里。
她挣扎,却被他大力箍住。
咣当,咔嚓……花瓶落地,迸裂,碎片四溅。
原先眷恋的男人味,现在都跟发霉的食物一样令她作呕。她挣不开,仰头,撕咬他的肩膀。不是恋人间调情的情趣,而是想要扯了他的肉发了狠的啃咬、撕扯。
顾西弦忍着痛,闷声不响。
她牙关发麻,终是松开,后退,他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她赤红着眼:“顾西弦,你再不走,我报警!”威胁间,她双手乱打,双脚乱蹬。
顾西弦瞥了眼左肩血痕,知道她真恨。他放手,快速后退的同时,身子撞上了门。他贴在门板上,拿刀刃贴着脖子处的大动脉:“阿心,不是只有你会伤害自己。抛开种种,我们是相爱的,这你不能否认吧?我所求不多,你好好听我说完,你发誓,再给我一次机会。”
刀片锋利,一下子就染上了殷红的血。
舒心见不得血,冲到他面前和她争执:“听你说什么?!你非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在我面前一次次抹黑自己吗?!”
顾西弦护着到,不想让舒心受伤。
争执到了白热化,突然咣当一声,刀片落地,舒心也晕厥过去。
顾西弦沉溺酒色的三天,舒心又好得到哪里去?咖啡厅那边,她请了假。一个人,不吃不喝,有时候呆坐在沙发上,一晃神,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有时候则站在窗前,望着星空,望着望着,晚上就变成了白天。
憔悴,体力透支,她又撞上顾西弦逼宫,撑不住,昏倒了。
顾西弦半秒呆愣,很快长手一捞,把她拥进怀里。舒心苍白着一张倾城之脸,任他如何推如何喊,都没反应。顾西弦慌了,打横抱起她,旋即送到医院。
断续,简洁地跟陶乐说了大概,顾西弦再次张望病房门口。他抱着舒心来时,她浑身上下都是冰冷冷的,毫无声息的。在把她交给医生的瞬间,他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她活着。
陶乐听完,心惊肉跳的,反手就给了顾西弦一个耳光。
“你这个人渣!”
顾西弦聚起怒气,扣住陶乐的手腕:“你tm有完没完?再如何,我对不起的是舒心,不是你!”
陶乐厌恶地要挣开,款冬已经先她一步移开了顾西弦的手。顾西弦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就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他的右手硬生生被款冬拧得脱臼。
垂着不受控制的手,顾西弦破口大骂:“你们tm都有病是吧?”气势十足,到了一半,他咝咝呼痛,全都泄了。
款冬轻轻揉陶乐发红的手腕,全然不管顾西弦,而是低语问她:“还疼吗?”
憋红着眼,她摇摇头:“我没事。”她还是担心舒心,她来了许久,还是没什么动静。
得知她无恙后,款冬才面向顾西弦:“要打架?”轻佻到,鄙夷。
顾西弦浑身都是伤,索性蛮横上前:“来呀!”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脸肃穆地瞧着要打起来的两人,呵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医院?要打架,烦请直走右拐下楼走出医院再打。”
顾西弦拖着麻木的手,立马跑到医生面前,聚起温润无欺的笑容:“医生,误会,嘶,误会一场,我女朋友怎么样?”
陶乐同样跑到医生面前,忍不住驳回顾西弦:“什么女朋友,顾西弦你别不要脸。”
医生伸手,格挡在陶乐和顾西弦之间,反而正对中央的款冬:“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我负责医院的安静和病人的健康。舒心病人是营养不良导致晕厥,同时,她已经怀有身孕。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但凡怀了,就需要静养,营养和呵护都要跟进。现在你们倒好,不管是好朋友还是男朋友,居然让一个孕妇营养不良到晕倒?”
医生训人头头是道,顾西弦被消息吓住。陶乐感觉闷天雷响,半天都发不出声。
唯有款冬,还能问医生:“医生,现在她好了吗?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她被紧急送来,缴费了吗?”
比较欣赏款冬的做派,医生唤了身边的护士吴念珍:“小吴,你带这位家属去处理后续事宜。”
医生很忙,病人排着队,吩咐完就走了。
吴念珍望了望神色各异的三人,怯生生地问款冬:“我们去?”
款冬再次动用美色,朝吴念珍轻笑:“可以等一会吗?”
顿时魂都被勾走了,吴念珍脸刺溜发烫:“……好。”吴念珍退到一边,背对他们,偷偷拍脸。
嘲弄般,款冬问僵在的顾西弦:“怎么,舒心怀孕,你怕了?”
顾西弦失语,身上如蚂蚁吞噬肉体的痛显得微乎其微,他真的被“舒心怀孕”这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陶乐亦是。
款冬走到她面前:“我们去帮舒心办好手续,去问注意事项,或者有空,去底楼买束鲜花。”
陶乐眼睛空蒙一片:“款冬?”她很困惑,舒心怀孕了,她肯定那是顾西弦的。无疑,这给两人,加了永世纠缠不清的砝码。可她并不希望,舒心因为孩子痛苦。
可孩子始终是孩子,难道要打掉吗?如医生所言,舒心不适合怀孕,那这个孩子,千分之一的概率,也是珍重万分。
而生下了,舒心因为顾西弦而不疼爱,这个孩子,难道不成了第二个她?
拥她入怀,款冬亲吻她发凉的耳垂:“陶乐,跟着我走就好。舒心需要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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