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真爱在呢(1/2)
“嘿!醒醒!”常玏走到陶乐旁边,用文件夹撞她的胳膊。
陶乐迷迷糊糊,醒过来,揉揉眼睛,不太清楚现状。头昏脑胀,她只想倒头继续大睡。
常玏见她醒了,绕个圈,坐到她对面,端起架子:“陶乐,你最好配合。”
冷冷的声音,她顿时清醒了:她这是被抓到警察局了。
眨巴眨巴眼睛,陶乐很是无辜:“警察同志,爆炸那边怎么样?”
常玏觉得好笑,给自己倒满茶水,顾不上烫,饮了大口:“你不关心自己,关心爆炸,还想让我不怀疑你?”
“……”陶乐想也不妥,问沈旧时效果肯定更好。她解了发髻,粗鲁地用纸巾抹脸,问:“我哪里像敢犯罪的人了?”
常玏盯住她红扑扑的脸:“确实不像。”
陶乐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立马站起,轻拍桌子:“那抓我干什么,误会嘛!”
食指按住耳朵,常玏歪头缓解不适:“坐下!”
才意识到对方是警察一样,陶乐机械坐回座位:“警察同志,我真的是个守法公民啊……贩、毒?我都不知道毒、品长什么样,我真的是跟我哥哥去赌场长长见识,我哥哥你也看到了,斯文规矩看着就是个好人。”
“你哥哥的确斯文规矩,但你不是。”常玏揉眉心,“不过你太吵了,回去吧?”
陶乐有点难以置信:“就走了?不问了?”
摔出镣铐,常玏板起脸色:“需要我动刑?还是马上走?”
耸肩,陶乐脚底抹油——溜。
“唉,等一等。”陶乐走出警察局时,又被常玏喊住。
贴住门,陶乐颇是紧张,腆笑:“警察同志,还有事吗?”
常玏拎起包,扶额:“你忘东西了。”
一把拽过包,陶乐出了审讯室,差点撞上久候的沈旧时。沈旧时很紧张,拉住她的手问:“没事了?”
陶乐摇头,也有点莫名其妙:“我想回去睡觉。”
“……”沈旧时失笑,转头命令沈绅,“备车。”
沈绅恭敬:“是。”
陶乐依然像在赌场般,推沈旧时走,过程中,看到并肩而走的陆胤北和周准。他们似乎比她不幸运多了,陶乐看到很多人都走了,独独留下他们两个。原来警方还是知道的。
在车子里,陶乐驱散睡意,非先问了沈旧时不可:“周准……和陆胤北,会死吗?”她原先只想问周准,思虑之间,她还是加上了陆胤北。
沈旧时轻笑:“你希望周准活,巴不得陆胤北死,对吗?”
陶乐很想踹他一下,如果他腿脚齐全。
“你每次都要戳穿我吗?”
沈旧时回:“作为你愚弄我感情的回礼,不过分吧?”
无言以对,陶乐生气扭头:“那我睡觉。”她靠在椅背上,看车窗来安静到凄惶的夜色,心底滋生说不出的恐惧。
贩、毒到底不是小事,沈渊和为什么会让沈旧时有机会?沈旧时报了警,在这演戏?亦或是,不只只是沈渊和,连沈旧时,都是有目的的?她最终不过是别人的棋子?
她要相信自己?
她此番去赌场,除了看到周准,毫无收获。还被警察毫无理由扯去了警察局,又莫名其妙放了出来。
“他们没有证据,周准和陆胤北都不会有事。不过,有时候,警察为了达到目的,对顽固分子会使用非常手段。”沈旧时见她生气,轻轻开口,“不过,那些手段,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挠痒。”
“噢。”陶乐听了去,实在很难激起点情绪。
回到沈家回到她的房间,她突然睡意顿无,收拾行李。她衣服带的少,拾掇下来,很是轻便。沈旧时送了很多礼物,沈佳音悄悄塞了很多,她都没拿。不过周医生配的中药,她都拿了。
全都整理好,她身上微微发烫,她更睡不着。千思万虑,她坐在书桌前,用钢笔写字。久不写字,笔里没墨了。陶乐翻找墨水,旋开墨水盖和钢笔,她动作流利地抽墨。
她写给沈佳音的信。久不写字,她觉得纸张的毛糙已经可以阻碍她写完整一个字。撕毁了一张纸后,她不错地写完了封信。她将素朴纸张折好,在储物柜里翻了很久,有旧信封,很高兴。沾好,鼻尖离信封不到一毫米,她犹豫很久,最终写成:沈佳音女士亲启。
完事后,她匆匆写给沈旧时便签,围绕“对不起”和“再见”。
她走出大门时,保安拦住她。她示意他不要惊动别人:“我是客人,我现在要回家了。你吵醒了夫人他们,到时候,你罪过可大了。”
她多磨了会嘴皮子,总算走成功了。她拖着箱子走了很久,才找到打车的地方。她实在太累,直接打车回b市。她现在会去想,与其她折腾来去身体垮了,不如这次多花点钱。
晃晃悠悠中,她竟又睡着了。
“小姐,到了。”司机喊醒她。
她有些余惊,幸好司机并非黑车司机,她付钱时,就差千恩万谢了。睡睡醒醒,来来去去,天色已亮,她趁着晨色走那条长胡同。
往事如风,记忆开匣。
她望向灰迹斑斑的电线杆:在这里,周准劫持了她。
从此,他是她的余款冬。
他高烧不起,他失去记忆,他为她跳入冰冷的江水,他拥她入怀,他和她在温泉嬉闹,风风雨雨他和她一起……
深吸口气,画面转换。袅袅吹吹的烟雾里,通红通红的火光里,他朝她温柔浅笑。
再到,他在医院里,告诉她,他该死了。
门到了,她拉开包,撩开杂的东西,还能找到那串小钥匙。陡生亲切感,她开钥匙。又是久不居住,好在她忘记关窗,陈腐之气并没有淹死她。终于到家了,她关上门,行李也不收拾,除了关上灌进冷风的窗,直接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清晨。
沈佳音早起,亲自做早饭。惊喜于陶乐的改变,她捯饬完早饭后,先去陶乐房间喊她起床。沈佳音敲了很久,都不见回音。以为陶乐睡过头,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尝试性旋动门把手。门没关,立即开了。看到突然显得整洁而空荡的房间,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床上的被子被叠成豆腐块,根本藏不下个人。她推门进浴室,空空荡荡的,或者,整整齐齐的。她赶紧跑出去喊:“阿时!阿时!你快来……”喊到一半,她瞥见书桌一角摆放着的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捂住了嘴,沈佳音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她不再喊沈旧时,像个怕事的孩子,走到书桌前,拿起信封。她捏了捏,不敢拆。坐在椅子上,她最终拆开信封,打开信纸。
妈妈:
见信好。
我不愿意承认,可你是。我很感谢,在我对孩子绝望时,你陪我去看中医给我希望。其实我感受得到,你爱我。那种爱,是血缘赐予的。可我办不到当面喊你,我知道我应该原谅你,但是我的身体让我不能和沈旧梦一样,和你做寻常的母女。
我对你态度不好,也请你忘记。我们可能不能再见面,我希望你可以幸福。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当年选择放弃我放弃我爸,现在,我选择永远留在我爸身边。他比我更有权力生气,他特别不容易。我不是用这些来祈求你对我爸的爱情,我想你明白,这是我为什么选择我爸。
你有丈夫,有儿子有女儿,而我爸只有我。
我小时候经常会看着缀满繁星的夜空,问自己:为什么妈妈因我而死(我爸告诉我你生我难产死)?现在有答案了,你是为了爱情离开我们。
我现在不面对你,能冷静。但我看到你,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所以,千万别找我。我要回到b市,回到我的生活。我和沈旧时没有感情,我更不该继续寄居在沈家。
我怀孕了、流产了,我更能理解生孩子的艰难。
因此,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您生下我。
陶乐留
看完信,沈佳音泪流满面,靠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沈松涧赶来安慰,沈旧时反倒不意外。他睡眠不好,陶乐走的动静,他听到了。只不过他再清楚不过,他挽留不住。
陶乐醒过来,已是正午。冰箱里的东西,她全都给扔了,跑去超市买了新鲜的,最后却只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
她草草洗完碗,再次大扫除。许意杞给的钱多,她现在完全可以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可她就是舍不得,这个地方,所有周准的痕迹,都还在。
抹布擦过床头柜,她突然停了。翻箱倒柜,找出当初嵌进周准身体里的子弹,握在手心,反复揉搓。
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陶乐听了一下午女主播近乎完美的声音。她捏着冰冷的金属,忽然又想奔到周准身边。
对她来说,下一个决定绝非易事。
以前,她只要想着拼命赚钱。
现在……
手机响了,陶乐一看是她爹,赶紧去接。
“爸。”陶乐有点哽咽。
“你个败家玩意儿,还知道我是你爸?”陶明峰中气十足,站在棋牌室外,抽烟,看人来人往,看哪个,像陶乐。
陶乐老实道:“爸,我去找陈阿姨了,工作去了南城,见到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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