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伴夕朝与君初识(1/2)
转眼十日过去。这日卯时,金玉堂便忙碌起来。
自王妃身体不适闭门谢客,这十日来金玉堂处事低调,下人皆闭门不出,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消失匿迹的犹如隐形了一般。
今日王妃身体大好,是大婚后例行进宫请安的日子。
知书知趣早几日便将一等亲王妃的朝服准备妥当,只等今日齐满满穿上身。
头戴九翟冠,冠身覆以黑绉纱,前后饰珠牡丹花二朵、蕊头八个、翠叶三十六叶,两侧饰珠翠穰花鬓二朵,承以小连云六片,冠上有翠顶云一座,上饰珠九颗、珠翠云十一片,冠前部饰珠翠翟九个,其中大珠翟二,在最下方两侧,其上有小珠翟三、翠翟四,相间排列,皆口衔珠滴,冠底为翠口圈,缀金珠宝钿花,冠顶插金凤一对,口衔两串长珠结,另有金簪一对。大衫为红色,直领,对襟,大袖,材质纻丝、纱、罗随用。
齐满满在镜子前左右看看,转身询问早就呆若木鸡的丫鬟,“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妥?”
知趣傻傻的摇头,喃喃的说:“主子,您真的太美了。”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齐满满生的浓眉大眼,五官明媚,身姿高挑,奢华的王妃朝服穿在她身上,愈发显得气质高贵,雍容不凡。
其实以齐满满的模样更适合华丽的妆扮,这样更显气势,怎奈平日里她总是一派素净的模样,生生将那份独有的美丽遮了去。
齐满满对此浑不在意,相貌对于她来说,早已不是什么值得炫耀或寄予厚望的事。
这十日虽过得平静,但这就像是暴风雨夜前的沉寂,王府中各方势力都在观望,静待时机才伺机而动。
“娘娘可收拾妥当了,时辰差不多了。”华才前来询问。
知书扶着齐满满走出金玉堂,晨曦微光中,华才只觉得眼前瞬间华彩一片,原来王妃是如此光华夺目的美人儿。
说来也是好笑,王妃嫁入王府快半个月,除了她身边的侍女,愣是没人见过她的容貌。也难怪有下人议论说这位王妃怕是是丑颜的,躲着不见人呢。
华才出神片刻,齐满满早已走远了。
睿王府门口,黑色的楠木马车由四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着,马车后站着三十人的侍卫,这阵仗倒是不小。
因着要入宫,知书她们都不能跟着。齐满满也不等华才拿来踩脚登,撩起车帘便钻了进去。
“你?”齐满满腹中把华才骂了八百遍,这奴才怎么没说车里还有人。
齐满满小心的坐在离乾熠最远的角落里,双手不自觉的捂在小腹上,今早起来小腹就觉得涨涨的,有些不适。
淡淡的药草味弥漫在马车里,通身棕红色亲王朝服的男人靠在车壁上假寐。
他的眼睛闭着,齐满满才敢这样毫无顾忌的打量他。
近在咫尺的男人,是她这一世的夫君,睿王乾熠。
齐府的哥哥们说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九哥说他是只剩一口气的病秧子,而齐满满自己认为他是一个可怜人。
像是在同一空间里的平行线,齐满满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眼前五官深刻,皮肤白皙的男人,无关爱恨。
这一世,她早已把情爱抛至脑后,前世的记忆告诉齐满满,即便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也会对彼此举起屠刀,更何况他们这种硬拼在一起的关系。
乾熠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齐满满。短暂的惊艳过后,眼中涌起是浓浓的不解,她那双澄清的眼睛里,除了怜悯外还有深重的戒备。
戒备?!
齐满满一惊,下意识的将视线挪开。
同车异梦,各怀心事,难解的压抑在两人之间流转。
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驾车的人很有经验,车子平稳前行,偶尔的颠簸也很轻微。
齐满满眉头越皱越紧。一股热流涌出,齐满满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这是什么情况她心里有数。
低咒一语,这还真是糟糕。
马上就要进宫门了,她竟然来了月事。而且还是第一次,之前从未有过,也没有准备。这可怎么办?现在可是盛夏,就算朝服相对隆重也还是轻薄的。
冲撞圣人的罪名可不小,齐满满闭了闭眼,生出丝丝的绝望来。
乾熠发现了齐满满的异常,她那张小脸实在白的可怖,醇厚的男中音传来,“你怎么了?身体可有不适?”
齐满满脸红的能滴下血来,这种事,让她怎么开口。
马车明显慢了下来,想来已经走进宫门了,齐满满咬牙,狠了狠心问道:“能不能回王府去?”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乾熠,果然见他皱起了眉,不赞同的说:“不行,请安帖子昨日便递进宫了,误了时辰是藐视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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