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打虎（1/2）

电话终于打通，吴志启刚刚狂躁的心，顿时变得狂喜，只要大人物接电话就好了，这点小事在她那里就不是个事，不由得兴奋地打招呼：

“吕书记，您好！”

还没待他将事情说出，对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打错了。”

啪——对方挂了电话。

嘟嘟嘟……

老人手机，最大的特点就是声音特别大，虽然吴志启打电话的时候，尽管没有按免提键，但声音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碰钉子啦？”

俩美女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她俩不忘调侃吴志启，对坏人落井下石是美女们的优良品德。吴志启父子俩傻眼了，面面相觑，“爸，是不是按错号码了？”吴诚小声地问。

怎么可能？这号码就算说梦话，也不带错得了啊，这条通话专线是他的命运线。尽管心里肯定错不了，但吴志启还是拿起砸核桃牌砖头手机，逐个数字逐个按键戳下去，戳完号码还反复核对几遍才按下呼叫键，“嘟嘟嘟，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吴志启脸色涨红得十分难看，他儿子还有一帮保镖，也预感不妙。

“吴老板，您给吕书记打电话吗？”胡刻笑眯眯地说：“打不通了，她被逮进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吴志启失声喊道：“谁敢逮她？她可是副省大领导，在京城她说得上话的。”京城是卧虎藏龙宝地，能够说上话可不是一般人，非一般人则无人能搞她，他深信胡刻是在胡诌。

胡刻是胡狼，胡刻不是胡诌。

望着胡刻诡异的笑，吴志启恐慌地望着身后的人，不可置信又无法查证。

“吴老板，我这部智能手机，借你上网查一下。”黄勇大队长将自己的华为手机递了过去，接着说：“我是公职人员，借部手机可不敢要你的东西，你就放心用吧，免费使用。”说着，他冲胡刻挤眼调侃，不知道调侃的是胡刻，还是调侃吴志启，其实黄勇大队长也没有获得吕山娴被“双规”的资讯，只是对胡刻这四九办副主任无比信赖罢了。

吴志启颤颤伸出手，拿起华为手机，这是最新款的p9手机，土豪金大气平板手机，他颤颤地打开浏览器，“吴老板，你还是上财新网吧，那里发布打虎信息比较及时权威。”胡刻诡异地笑了笑。

财新、财新网……吴志启很快打开网页，快速地浏览查询，没有没有，没有“吕山娴”的最新资讯，他松了一口气，不屑地说：“别玩这种蒙人的小孩子伎俩，待我将你小子联手组团来讹诈我、栽赃我，一并向吕书记汇报，到时——哼哼。”

看来，今晚真的要到号子里头睡一宿了，他心里暗暗叫苦，却也轻松没有顾虑，估计吕书记应该是有要事在身，一时不方便接自己的电话罢了。

黄勇大队长疑惑地望着胡刻，胡刻抓了抓头上乱糟糟的短发，他自己也很纳闷，怎么会没事呢？突然他大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还差两分钟，就凌晨零时了。”尽管不清楚胡刻关键时刻，问时间有什么用意，冯悠悠还是抬手看看腕表答道。

“哈哈哈，原来这么回事。”胡刻恍然大悟，笑眯眯地念叨，瞧着一帮人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他只顾在内心数数，1——2——3——

“胡刻，怎么回事？”

众人追问，他只是笑眯眯地回望，没有回答声。

“吓傻了呗。”吴诚不屑地说：“识相的，现在放了我们，收队回家，那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将事情做绝了，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他自信，不是吓唬的话，惹怒了他们吴家，动用的家族关系轻易就能将这帮人搞定。

吴志启没有说话，他心里隐隐产生莫名的不安，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个底，反倒是胡刻像一个不安分守己的和尚，仿佛在入定，眼珠子又滴溜滴溜的，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整个ktv顿时陷入寂静，静得可怕，两大美女相觑狐疑，吴诚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声，谁都没有出声说话……

深夜的ktv除了两拨人，各个吧台空荡荡的，音响已经关掉，只有转球的彩灯不停闪烁变幻，照在地上零落的断指，隐隐看到地板的血迹斑斑，一群穿制服的执法人员按部就班，开展执法行动，吴志启他们屏住气息黯然看着这一切，内心在隐隐作痛。

啊——

突然一声惊叫，划破这份昏暗的静默，吴志启他们嗷——的惊叫，寻声望去，原来一直昏迷的收银美女卓芬悠悠醒来，突然地上的断指和血迹，不由得惊叫不已，“死人啦——死人啦——”

歇斯底里的尖叫，听得只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