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婴(1/2)
“妖,妖怪啊!”
官贤释大喊着从睡梦中惊醒,震得身下的床板发出了响声。[]他大大喘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衣绿苑的树怎么会是妖怪,这一定是梦,对,是场梦!一定是他太惦记着抓妖怪了,这才做了一个荒诞无比的梦!
这心理暗示还没起到作用,官贤释就蓦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起房间的环境。垂下的妃色纱帐将他大半个身子都笼罩住,帐上的银线海棠花娇慵地铺展着。微凉的风越过窗棂,吹动纱幔,一片朦胧间透出的风情与惊魂未定的少年完全是两种不搭的风格。床的斜对面是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几个掉漆的雕花首饰盒子,忘记收拾好的珠翠挨着胭脂盒平躺着,旁边还有两朵刚摘下来的牡丹花。
这不是他的房间。
官贤释急急地把鞋子穿好,推开房门走到了外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昨晚在衣绿苑的时候不小心晕倒了,有人发现了他,这才好心把他扶进房间休息。他从来没有彻夜不归的先例,一夜没有回去,娘亲该着急成什么样子。
出了房间才发现,他昨夜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荒草丛生,野花野草长到了及膝的高度。一脚踩下去,还会飞出几只惊慌的蚂蚱。官贤释心里发虚,总觉得自己来到了什么不祥之地,连忙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院门近在咫尺,官贤释兴奋地冲了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阻力弹了回去。
“这,这是什么?”感觉到了拦着他的力量,官贤释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离院门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指。
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障碍,官贤释的手指在伸进院门的时候竟再次被推了回来。反复试了几次后,他后退几步,卯足了力气向前一冲!
“啊!”
毫无悬念地,他再次重重落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
官贤释用手撑起上身盯着那诡异的院门,一阵寒意侵入了全身的毛孔。[$$]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出不去?难道他遇到了鬼打墙?
还是说,昨晚的遭遇根本不是梦,他被树妖抓起来囚禁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哭声清晰地从西侧的房间传来,官贤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如果他是被妖怪抓起来了,那么这里或许还有跟他一样的人。既然凭他的能力走不出去,何不去试试别的可能?
西侧房间的格局和他所在的东侧房间一模一样,就连胭脂盒边的牡丹花大小也相同。官贤释看着眼前的景象,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刚才的房里。
一名女子正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见到有人过来,哭得更凶了:“呜哇,你是谁!”
官贤释也吓了一跳,“姑,姑娘,我叫官贤释,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你为什么也在这个地方?难道你也是被妖怪抓来的?”
女子约十二三岁,红扑扑的脸蛋像粉嫩的荷花瓣。丁香色的衣裙深一块浅一块,是因为泪水打湿了布料的缘故。许是哭泣的动作太大了,原本挽好的发髻松散地垂在脑后,木赞挂在头发上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官贤释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但头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不算美,没有青楼女子的妩媚,却带着孩童般的稚气。黑葡萄般的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让她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加光彩照人。这种不加修饰的质朴之美,瞬间就夺走了他的呼吸。
女子疑惑地吸了吸鼻子,“啊,妖怪是什么?姑娘又是谁?”
“这。姑娘是对女子的称呼。”官贤释眉心一跳,给她解释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懂:“女子是什么?”
“呃。一个大胆的念头跃进心中,官贤释试探性地靠近了几步,问道:“你不会是个痴儿吧?”
看起来岁数也不算小了,可是却一问三不知。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装傻在耍人。在官贤释看来,他更愿意相信前者。
“有个大胡子也这样说我。”女子不悦地皱了皱眉,“和我一起出生的都学会很多东西了,可是我学得很慢。妈妈就打我,还把我扔到这里来了。呜呜呜呜。
官贤释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那你哭是因为被打疼了吗?”
幸好她是人而不是妖怪,否则他在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和一个妖怪关在一起,恐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呜呜,我饿。提到这件事情,女子马上又哭了起来。
“喂喂喂,别哭啊!”官贤释哪里见得女人哭,想靠过去拍拍背部安慰她,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敢触碰。
女子越哭越大声,落在他耳里就像是小婴儿的哭声。官贤释咬紧牙关,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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