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恩断义绝!(1/2)
那是星光在飞舞么?还是沾上落日余晖的柳絮在上下翻飞?
山谷里,‘花’树下,滚烫的热‘浪’扶摇直上,熏得娇嫩的绿叶也无‘精’打采地卷起了边缘,一副不胜高温的样子。( $’)。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点点星火从火堆里飞出,远远看去,竟然与萤火虫有几分相似。
站在火堆后的敖倾珞扔下手里的树枝,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在答应陪伴渝西后,两人各自简单收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逃了。临走前,敖倾珞对陵游说了声自己有事离开,却没有说原因。而陵游是从来都不会过问的。他只会递上一些‘药’,然后嘱咐道:“阿九,要小心。”
她们‘花’了十天游山玩水,将好玩的好吃的地方统统走了个遍。起初黎渝西和常人一样,能吃能喝能睡,直到朱颜睡的毒‘性’越来越强,再也难以走动,两人才在一处山谷停了下来。
这处山谷是敖倾珞在数年前无意中发现的,位置偏僻,远离尘嚣,可以让黎渝西清静地休养。而且此处山谷不但不觉凄清幽冷,反倒草木葱茏,生机勃勃。驻足此地,观赏美景,能让一颗心沉静下来。
敖倾珞辛辛苦苦照顾了她十来天,也难过了十来天。她从来都不知道世上竟然有毒是如此的折磨人,也是如此的让她生恨。
每隔两个时辰,黎渝西的毒就会发作。从一开始的咬牙承受到最后痛得现出了原形,黎渝西的鱼尾砸坏了无数张‘床’板,也将自己漂亮的尾巴折磨得丑陋不堪。她瘦得不‘成’人形,几乎是皮包骨了。食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虽然吞咽痛苦,可是为了保持体力她不得不吃。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发的间隔越来越短。敖倾珞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只能在黎渝西毒发的时候守在身旁,一边拦住她各种自残的行为一边痛哭。
直到第二十八天,黎渝西再也承受不住了。
“倾珞,杀了我!”她的手指紧紧抠在‘床’单上,鱼尾划出一‘波’又一‘波’揪心的弧度,摔碎了四周所能碰到的任何物品。
“不!渝西姐姐。敖倾珞试图避过她的鱼尾上前安抚,却被尾巴狠狠地拍到了地上。
“渝西姐姐。她的手心擦破了皮,渗出温热的鲜血。伤口很疼,可是她的心更疼。
“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黎渝西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发出又一声的喊叫。“我受不了了!求求你,解决我的痛苦吧!反正我早晚都要死的啊!”
敖倾珞痛苦地闭上眼,右手抚上腰间的匕首。
渝西没有几天寿命了,与其让她饱受折磨死去,还不如顺从她的心意给她来个痛快。[]可毕竟她是自己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她怎么下得了手?
“快点,杀了我!好妹妹!求你让我痛快地死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黎渝西的眼角似有泪水划过。这一次,泪水没有变成珍珠。
惨叫声摧残着敖倾珞的耳膜,即使闭着眼,她也能想象到她有痛苦。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睁开眼缓缓道:
“渝西姐姐,走好。”
一字一句,她说得极为缓慢。
与此同时,她腰间寒光一现,匕首没入了黎渝西的身体。
黎渝西扭曲的面容恢复宁静,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笑道:“父王,我来了。
“扑通”一声,敖倾珞扔掉匕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回忆如‘潮’水涌入脑海,惊涛骇‘浪’将她的理智震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黎渝西选择了隐瞒,选择了悄无声息地逃走,亲眼看着在乎的人受尽折磨然后死去的痛苦,根本没有谁能承受得住。是她,是她杀了渝西,哪怕只是为了减轻痛苦,她也无法释怀。
大火过后,敖倾珞把黎渝西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装进了一个香囊里。她握着香囊垂头默哀了一会儿,才把它收进了贴身的地方。
渝西已成过去,她逃避了许久,是时候解决她和蓟歌之的事了。
以安九爷的容貌策马行驶了大半个月后,敖倾珞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比起一个月前的屋子,现在这里显得格外的冷清。那时候陵游为了让大家好好养伤休息,特地在这里买下了一个大宅子。而今里面空无一人,反而有种鬼屋般的‘阴’森。
推开大‘门’走进去,敖倾珞踩着枯黄的落叶,脚底发出碎裂的声响。
其实她也不确定蓟歌之会在这里等着自己,毕竟当初她不告而别,他一定会急疯了吧?
可是也没有办法,黎渝西必须悄无声息地离开,她这个“黎渝西”也必须消失在世上。
她不是没想过变成黎渝西的样子跟蓟歌之在一起,可是她怎么能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呢?倒不如跟他说明白,让他知道他的师父安九爷其实是东海龙‘女’九公主,而与他出生入死无数次的黎渝西也正是她。如果他告诉自己,他喜欢的是她,那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可是如果蓟歌之喜欢的是渝西姐姐。
敖倾珞咬了咬‘唇’,没让自己再想下去。
如果是这样,她也只能认命了。她会回到东海龙宫里看望白子慕,甚至再也不会离开。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她很疲惫。她现在好想念她的龙王爹爹,她的三哥,还有那个体贴的陵游。
宅子里空无一人,连带着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敖倾珞在四周苦寻几日,终于在附近的山上见到了蓟歌之。
那一袭熟悉的黑袍带着思念已久的温暖,转身后却没有看到一丝暖意。
“师父,我可终于寻到你了。”蓟歌之一挥衣袖,宽大的袖袍如黑鸦的翅膀滑落。他面带倦容,然而那犀利的眼神却锋利得长出了棱角。
“歌之!”敖倾珞喜上眉梢,哪里注意到他的神‘色’与往日不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嗤了一声,像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安九爷,你可真的是对得起我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渝西呢?嗯?现在你回来了,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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