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女纪事（1/2）

林祈和抒抒的《我的未来不是梦》果然得了“我最喜爱的元旦节目”。

郑斌很是开心，虽然他没有唱歌，但是表演的最后，林祈在舞台上告诉观众他的付出与无奈退出，三个人还一起向观众发新年糖果，他的努力没有完全辜负。

郑斌很感谢林祈最后愿意帮他，并且提出让他出来一起谢幕。对于林祈的兄弟情，他很是感激。

元旦过后，纷至沓来的是各种考试，一直考到了年二十七，放假放到大年初十，又开始上课。

没办法，这是高三，所有人一边微笑地吐槽，却又默默地接受与理解。虽然嘴上一定要爽爽，骂两句张立国校长。

高三教学楼的对面贴着醒目的大横幅“今天不努力学习，明天再努力学习。”

叶惜觉得这句话好像是再告诉大家，今天不努力，明年就来复读吧。这个横幅一定是体育老师定下来的。

教室黑板上每天都有人专门写倒计天数。

回到家的时候，王云华也是每天笑意盈盈的，叶惜的贴身内衣都帮她洗了，不让她做家务，告诉叶河不要每天吵吵闹闹的的。

有的时候，王云华叶为德在吵架，一看到她来就不说了，她默默从冰箱拿一杯冷饮就走。回到屋里后，听到王云华囔囔道：“叶惜在，我不和你这堆臭狗屎讲。”

叶惜都有点怀疑，她爸妈不会像电视里那样，早已离婚了，为了她默默撑着吧。后来证明叶惜并的想法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当时她的父母正在为Sliver张吵架，父母的中年危机。

大年十五开学第六天，但是因为是元宵节，那天晚上不需要自习。叶惜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王云华的电话，王云华和叶为德又吵架了。

王云华：“叶惜，你有没有见到你爸爸，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叶惜：“没有，我刚放学，今晚不用自习。妈，怎么了吗？”叶惜听出王云华在电话里的不寻常。

王云华：“我都忘了，没事，你快点回来，我做了汤圆。”

叶惜：“妈，到底是怎么了？你和爸爸，你们天天这样，我也念不下书去，干脆和我说了，不要高考高考。”

王云华：“没有的事，你赶紧回家吃饭。”

叶惜：“妈，是不是其他女人。”夫妻吵架，即使再想隐藏，总有激动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大声，叶惜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王云华先是惊讶，后有了哭腔：“你爸今天和我又吵架了，他前不久和一个在酒吧工作的女的联系密切。不过，已经断了，你放心没事。你爸他不敢怎样的，今天过节，又听我旧事重提，讲那些事，他面子过不上，又跑走了。“

叶惜：“妈……“

王云华：“你爸他不敢怎样的，就是跑出去躲起来。晚上就会回家。“

叶惜：“妈，爸爸这样，你怎么还可以忍受？你为什么不……“叶惜想说离婚，她是受新时代女性读物影响了，但她还是没说出口。

多年后的叶惜明白母亲为什么不酷一点，因为她也很不酷。

王云华：“你快回来，你个小孩不要操心那么多，你念好书就可以了，赶紧回来吃饭。都是你爱吃的，叶河知道了，要说我偏心，快点回来。”

叶惜放下电话，她一个人回家。今天小然和成飞又去约会。

她抬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十字街口，只要不过这个红绿灯，往左走，就是C市酒吧最聚集的地方。

她鬼使神差地向左走。

叶惜没去过酒吧，其实叶为德今天去酒吧没，她根本不知道，就算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哪个酒吧。只是叶惜一时愤慨，想去捉住她爸。

酒吧的门掩着，五色的灯牌闪烁着，只要一推就进去了。叶惜一步一步走进。却被人拉住手。

居然是林祈，“嘴妹，你要干嘛，不回家，要去酒吧。”

“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发现你鬼鬼祟祟，你为什么要进去。“

“我有事情，找人。“

“找谁？“

叶惜不回答。

“你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得把你的书包去了，背着书包，人家一看你就是学生，不让你进去。“

“你去过？带我进去吧。“

“那会把你带坏的，除非你告诉我理由。“林祈一脸笃定的看着叶惜，他很有把握叶惜会说的。

“我爸爸可能在里面，我找他回家吃饭。”

林祈瞧叶惜神色不大好，也不再多问。他抬手拿叶惜的书包，“放到隔壁超市的柜子里吧。”

放好书包，他俩进入酒吧。门口保安问都没问，叶惜本以为有一番紧张的盘问的。她第一次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禁不住砸吧砸吧眼睛左看右看。前面的舞池里有一对男女在舌吻，动作缠绵，林祈觉得刺激，又一手捂住叶惜的眼睛，将她转向其他方向。

“你干嘛呀？你是不是看到我爸了。“说完叶惜又觉得不对，林祈不认识她爸爸，还有这黑亮亮的地方，看不清人脸。

“没有，你喝不喝酒、饮料，坐着找比较好，我们这样走来走去很扎眼。“

两人到了吧台，叶惜看了眼价格就合上菜单。

“你可以试试，很好喝，不会醉。“

在闪烁转换的光芒中，舒缓的音乐声中，林祈说这话有种迷幻感，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魅惑菇。于是叶惜答：好。“

鸡尾酒上来，叶惜小口含着，清淡微熏，很好喝。她一边四处寻找着有没有某个发福中年男人的身影。

“天空下起雨了，他撑的伞，在你身边陪着。可是我不快乐，因为看见他脸上的笑是很勉强的……”

深情女声响起，叶惜被吸引，望向唱歌的女孩。那女孩穿着牛仔裤，皮衣夹克，亭亭玉立倩影卓越，扶着麦克风。那眉目，形态、声线很像一个人。此刻，林祈也望向舞台。

抒抒自从元旦晚会以后，因为她唱歌好听，所以酒吧有人邀请她来唱歌，抒抒来的不多，只是周末来一两次。但是她青春、美丽、哀愁、冷漠。还不计较报酬多少，所以酒吧老板很喜欢她。

林祈此时也很惊讶，两个人都静静喝酒，静静地看着唱歌的抒抒，一时无话。

“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一曲唱罢，众人鼓掌，抒抒环视四周，在吧台位置停下逗留了一会儿。然后鞠躬下台。

任台下呐喊欢呼，没再回来。

“叶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回来。”

叶惜看看台上又看看林祈，“你去吧。”

不用回来了。

林祈走了两步又回头，“等我，我陪你去找你爸爸。”林祈说的很笃定，好像许了一个承诺。

以往叶惜习惯打趣林祈两句，但今天“嗯。”

林祈奔去后台，他越走越向暗的地方，暗到叶惜看不清他。

叶惜的手机响起，是王云华，王云华说叶为德回来了。她问叶惜怎么还不回来吃饭，手机里还有叶为德吵嚷嚷的声音。大意是，不要什么事都和孩子说，影响她学习。

叶惜回家，爸妈在她面前又不吵架了。那就好，不要再有人间琐事来烦她了，那她可以好好学习了。

林祈出后台的时候，吧台上连两杯酒也被清空了。问酒保女孩呢，酒保说：“什么女孩，我这里每天都好多女孩，喏，台上又有一个。”

台上是一个摇滚打扮，爆炸头的女生在唱歌，声音震耳欲聋。

他打开手机，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短信：“我爸爸回来了，我先回家了，元宵节快乐。”

元宵节也是情人节。

…………

自从成飞坐到小然后面，两人的成绩都有所上升，小玉儿也很满意。以为他俩断情绝爱，其实他俩是通了心意，在为未来努力，有了共同的目标，希望上大学的时候还可以在一起。

叶惜也很少再去后面在小然讲话了。每天早起，上课，吃饭，自习，考试，晚睡。这样的生活规律起来，就变得很快。不知不觉黑板上的倒计时少了很多，他们又怀念起刚开始有倒计时。

甚至怀疑时间是不是被偷走了，怎么每次看都少了那么多，好像前不久还有100天的。去年高考的时候，还沾沾自喜还有整整365个日夜呢。

所有人都在为高考努力，但秦抒抒例外。

她的成绩一直都不是特别好，以前在清溪村的时候，她去学校的时候受到很多欺侮，那里的教育水平也差。课下的时候，她要帮家里看蛋糕店，做蛋糕。

比起学习，她对烹饪是更感兴趣。高一高二的时候在上海，那里人的水平又高她很多，她多年落下很多，基础不好，也追不上。

高三又转回C市，两边教材有点差异，她的成绩自是一直吊车尾。

小玉儿看她拉低了班级的平均分，多次说要找家长谈谈。小玉儿要找秦有道这件事一直刺着抒抒，她这才努力了一把，不让成绩拖班级的腿，但成绩还是处于中下。

然后小玉儿又把目光放到倒数第一身上了。

秦有道以她父亲的身份出现在电话里，抒抒觉得荒唐，隔离了太久的父女亲情不会那么快产生。她不想麻烦秦有道。

最近秦有道是有打电话来，关心她的高三。秦有道的意思是希望她可以回上海来念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