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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七二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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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被堵得有点心塞,于是换了个方式来问:“你还与李斯同行吗?”

“去。”李斯所言都挺吸引他的,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要那样容易答应,免得做出冲动之下的决定。

“哦。”嬴政淡淡地应了一声。

徐福抬起手抵在了胸膛前,想说你“哦”完了倒是先起来啊。

嬴政却突然低头吻住了徐福的额头,徐福怔了怔,嬴政的吻又挪动了位置,吻到了他的唇,嬴政轻松地用舌头顶开了他的唇,唇舌交缠,唇齿相依伴。徐福的脸颊不自觉地飞上两抹绯色。柔软的……徐福恍惚了一阵,随手胡乱一抓,却是硬的。徐福默默地收回了手,又推了推嬴政的胸膛。

我的初吻给了秦始皇……

想一想还特么有点牛逼呢!

徐福的思绪有些飘忽。

嬴政此时却大手一揽,将徐福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甚至有几分粗暴,他直起身子大步朝床榻边而去。

徐福懵了懵……

不等等……不用再商量一下再下手吗?

嬴政嘴唇轻抿,反手一拉就将床榻前的帷帘拉了下来。

然后徐福被单手摁在了床榻之上。

徐福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原本脑子里挤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此刻却只剩下了一句话……据说处男很疼啊?

徐福面瘫着脸,一副高冷之花的模样,嬴政心中越发躁动。

要寡人允你远行,可以,拿自己来换!

走之前先翻来覆去上一遍,也算以慰寡人素食如此之久的悲惨了……

“不等等……”“哎等等……”“王上我们重新商量一下好吗?”“诶我想看春.宫.图……”“不不不……可以学个姿势……”

……

徐福心中流下了宽面条泪,我特么不知道穿越还要赔上菊花啊!

果然他应该先找个弱唧唧的男人压了,今日就不至于遭殃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徐福眨了眨眼,盯着床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哦,其实他平时也是这样冷漠的表情,所以其实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嬴政还未醒来。

徐福突然双手撑住床沿,起了身,然后吩咐宫人备水,又沐了个浴,换上一身新的袍子便叫上内侍出宫去了。哦,问昨日那身官服呢?大约还能在床榻下找到布条吧,唔。

那内侍有些忐忑,但是徐福有命,不敢不从。只能暗自祈祷,不会被王上迁怒到头上来了。

上了马车之后,徐福才觉得心中爽快了一些。至少他有种拔吊无情穿上裤子就走人的渣攻感,可以勉强骗自己一下,他是在上的了。就让秦始皇去做那个被拔吊无情惨兮兮抛弃的人好了。

马车颠簸得厉害,徐福原本端坐着,还拿捏着姿态,但是坐了会儿,他就觉得菊花不太舒服了。

徐福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趴在马车中实在有些跌形象,于是硬生生地挺住了。

到了奉常寺,徐福又先去核查了一下月末卜筮的准备事务,之后才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地方走。等走进门的时候,徐福已经觉得头上隐隐冒汗了。

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扶住了徐福,徐福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差点不小心绊到门槛上了。

“多谢。”哪怕再不适,徐福也还是维持着冷清镇定的模样,他转过身来,却看见身后站着的是王柳。

王柳啊……

还真令人有些惊奇啊。

“有事?”若不是有事,王柳那心高气傲的,怎么会跑到他门外来?还是说王柳脑子摔坏了,就好不了了?唔。

王柳点了点头,面色严肃,“我欲请教徐典事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背过身来,徐福眉头就皱到了一起,还忍不住咬了咬唇。

王柳从袖中掏出竹简来,双手递给徐福。

徐福踏入厅中,这才接过那竹简,“哦,我瞧一瞧。”

王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徐福的唇上,还带着隐约的牙印,王柳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徐福翻动手中竹简,袖袍往后滑了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来,但那一片白皙之上,还有点儿格外显眼的红痕。

王柳的脸色陡然就变了,喉咙里就跟堵住了什么一样,哪怕此刻他脑中百般猜测,却也一句都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可能就是要命的事儿!

王柳退了出去,突然问:“徐典事真是出自鬼谷子门下?”

徐福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看过竹简之后,他才抬起头来,下巴微抬,这模样瞧上去比王柳还像是世家子弟,“嗯。”

“徐典事可知,鬼谷子门下有一人将投奔至秦国来,那人应是徐典事的师兄?”

徐福没想到会从王柳口中听到这么一句重磅炸弹,当即什么心思都没了。

出自鬼谷子门下,当初就是他当着秦始皇的面瞎扯的,那时为了保命,为了提高自身地位,别说胡扯鬼谷子是他老师了,就是胡扯他从天上来,他也会干啊。

那鬼谷子门下的人前来投奔秦国,见了他之后,定然就能戳穿他了,那时该如何丢脸?

徐福面上镇定不显分毫,他点头道:“竹简我已阅,若有事待卜筮之后再说。”

王柳知道自己曾经跟徐福结下了怨,徐福或许不会将他放在心上,但也就仅仅是如此了,不会再乐意与他多说上几句话。但他却还有事要问一问徐福。

“于咸阳城中,眼界便日渐狭隘,我越发不知比我高明的人有多少。”王柳淡淡道。

徐福认真地瞧了瞧他脸上的表情。

王柳还真的改邪归正了不成?

“听闻徐典事同李长史有几分交情,便想请徐典事为我向李长史,求得与他同行的机会。”王柳这才说完了后半句话。

而此时徐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王柳是否改邪归正上了。

……王柳要和他抢这个机会?!徐福不太高兴。特么的他菊花都献出去了,要是不去,那不是亏了吗?

“此事已有人选。”

王柳怔了怔,“谁?”

“我。”

王柳登时就无话可说了,他看着徐福的神色有些复杂,过了许久,王柳才道:“……那可否多我一人?”

“多你?来给我做仆人吗?”徐福不是在羞辱王柳,而是他真的不觉得带上王柳能有什么用。

但出乎意料的是,王柳却点了点头,“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一个往日嚣张跋扈心性高傲的纨绔,如今甘愿给他做个仆人,要改邪归正了,以往的嫉妒怨恨就此一笔勾销?哪有这么样轻易?一般人不是应当至少一两年,方才能走出这个泥沼吗?

“那我便与李长史说一说,届时能否有你,我也不知。”

王柳目的已达,便拱手告辞,迅速离去。

而徐福回转身来,心跳快了快。光是因为那鬼谷子的人要来,他便要先躲开一段时间啊,如此一来,同李斯远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当日徐福回到王宫时,远远的,便见着了嬴政站在寝宫门口的身影。今日这么快便处理完政务了?徐福有些惊讶。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露出若无其事的平淡表情,朝着嬴政迎面而去。

“可有不适?”嬴政大步迈到了他的跟前来,脸上神色柔和,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徐福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王上,我要到偏殿去睡。”

嬴政脸色黑了黑,寡人还没来得及温存呢,你就要走?寡人与你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不行。”嬴政一口拒绝。

“我要分床。”徐福瘫着脸提出要求。

“不行。”嬴政再度一口否决,但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口吻稍微强硬了一些,忙又补上一句,“你同李斯前去,寡人不知何时你方能归来?如此漫长一段时日,你叫寡人如何忍受?”

徐福当然不会蠢到说什么,你不是有姬妾吗?

这种破坏两人感情不讨好情商低至极点的话,他疯了才会说。

徐福有些遗憾,分床失败,要是有个铁内裤就好了。

他绕过嬴政走了进去,“饿了,先用膳。”

若是平时,他这样没规没矩当然是不行的,只是徐福此刻心情不太痛快,被人压在身下爽了,但他菊花疼啊,此时不恃宠而骄一把,何时恃宠而骄一把?若是连这点特权都没了,跟秦始皇搞在一起,还有何意趣!有何意趣!

嬴政此时正是无条件顺从徐福的时候,当即便命人将备好的饭食呈了上来。

用饭食的时候,徐福才突然想起郑妃的事来。

“王上,前几日郑妃请我为她算了一卦。”

嬴政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是想到之前蜡祭之后的宴会上,那些个姬妾望向徐福时热切的目光。徐福的确比他更容易讨女子喜爱,难道郑妃也瞧上了徐福的模样?嬴政心中的心情颇为复杂。

“我为她将卦象写了下来,劳烦王上差一人替我送去。”徐福道。

听徐福如此坦荡之言,嬴政便知道只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不知道郑妃能有什么让徐福算的。

徐福命人取来那布条,嬴政便当即命内侍送到后宫去了。

不多时,在院子里安静用着饭食的郑妃,便见到了这位内侍,那内侍笑道:“郑妃,这是徐典事为郑妃写下的卦象。”

郑妃怔了怔,接过那布条,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内侍应当是王上身边的人,他竟能……竟能驱得动王上身边的人为他送东西……郑妃忽地想起了胡姬还在时,宫中的流言,后来那些流言不攻自破,但如今想来却……郑妃打住思绪,待那内侍走后,忙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布条。

许久之后,郑妃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沉默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意来。

·

天光初亮时分,咸阳城门口便有马车等待着出城了,那马车内的人闭上眼小憩,不慌不忙。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人终于睁开双眼,掀起车帘,问马车外的人:“人还未至?”

“还未。”马车外的人低头道。

李斯掐了掐手掌,不得不掀起车帘从马车上下来,原本他是胸有成竹,但此时却并不是那样确定了……那人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儿,再转过身来,便看见一辆马车远远地行来,其后跟着几匹马,马上还有几名瞧上去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

那人的心跳不自觉地快了快,“来了……”

马车却是直接掠过了他,奔向了城外。

李斯:“……”是他猜错了吗?

李斯轻叹一声,正要上马车,失望离去,却又见一马从城外疾驰进来,最后停在了李斯跟前,“可是李长史?”

李斯嘴角带上笑意,忙道:“正是,阁下可是徐典事的随从?”

那人生有一张秀美的面孔,正是蒹葭,蒹葭笑道:“是,徐典事已率先出城,劳烦李长史跟上来。”

人来了就好,哪管等没等他,李斯一撩衣袍,上了马车,立即吩咐车夫快快动起来。

李斯行到城外,便见到了那马车。

李斯当即下了马车,走到那辆马车前,道:“可是徐典事?”

车帘被掀起,露出里面徐福一张微微疲倦的脸,“嗯,是我。”徐福的发丝有些散乱,身上的衣袍穿得也并不规整,瞧上去,就像是慌忙出来的一样。

李斯并未多想,只当徐福如今的模样是未休息好,与徐福寒暄几句,便回到了马车之上。

放下车帘后,徐福便立刻躺了回去,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正是因为要离去了,秦始皇知道分寸,倒是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两个人吻了会儿,然后秦始皇便对他细细嘱咐起了注意事项来,或许是上次去蜀地的模样太过狼狈,秦始皇印象颇为深刻,这才变得啰嗦了起来。

堂堂秦始皇,如此啰嗦……

你简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始皇了啊……

徐福懒懒地又打了个呵欠,埋进了被子里。

他似乎忘了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呢?想不起来了……那便不想了吧。

此刻咸阳城门口,王柳骑着快马而来,望着空空如也的城门口,有些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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